“笃笃——” 敲门声响在耳畔,雪嫣皱紧了眉心不肯吭声。 “姑娘。”心月在外头轻声细语地说:“青墨方才来传话,说世子请姑娘相见。” 心月说完侧耳听了一会儿,果真没有动静,她就知道才的没错。 而此刻屋内,雪嫣一瞬不瞬的盯着屋门,脸煞白,眼里是受惊后的仓皇,上的伤口就这么着没有处理,像是一株受尽催折的残花。 “奴婢这就去回了。” “等等!”雪嫣骤然出声, 雪嫣瘦弱单薄的背脊绷得极紧,纤细的手指紧握至没有一点血,而破碎的嗓音里更是裹了认命般的无助,“我去。” 青墨守在马车外,看到雪嫣远远走来,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叹了声,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四姑娘憔悴的竟像是随时会破碎了一般。 青墨挑起帘子,恭敬道:“姑娘请。” 雪嫣站着没有动,青墨又低声催促了一声,她才蓦然松开攥紧的双手,沁着血点的指甲印在掌心久久没有褪去。 雪嫣走上马车,谢策放下手里的书,抬眼朝她看来。 四目相对,雪嫣狠狠瑟缩了一下,她知道面前的人,再也不是从前的谢策,他卑劣,残忍。 谢策也早已懒得再装,反正他的好,她也不会稀罕,他又何必怜惜。 “坐过来。” 冷漠的声音刮过雪嫣耳畔。 她紧揪着裙摆,挪步朝谢策走去,正要坐下,就见他抬手漫不经心的在膝上拍了拍。 雪嫣脸又白了几分,羽睫怯怯轻颤,含着泪雾的双眸不自觉出乞求。 谢策眼里的冷漠让雪嫣希冀破灭,她深了一口气慢慢坐到谢策身上,浑身僵硬的像一块石头 。 谢策手掌按到她上,忽重忽轻的捏,雪嫣咬紧着牙关,身子不受控制的抖。 “我腿上是长刺了?动来动去的做什么?”谢策凉薄带讽的声音从头顶砸落,手下的动作更为亵昵,“的那么硬,我要得可不是一块木头。” 言语轻佻的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个玩物。 雪嫣泫然泣,脸苍白的让人心惊,这些难堪的话如同羞辱般令她难以承受。 谢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沉默掰过她的下颌,迫着她与自己对视。 红肿不堪的眼圈,脸上残存着斑驳的泪渍,谢策冷嗤,“嫣儿在谢珩面前可不是这般作态,怎么?是觉我比不上他。” 听到他提起谢珩,雪嫣心里的愧疚与凄楚几乎将她淹没,难以支撑地微弓起身体。 谢策扼在她下颌的手收紧,眉眼随之沉冷,“不愿意就下去。” 雪嫣已经见识过他的反复无常,不敢轻举妄动。 谢策松开手往后靠去,一副去留自便的模样。 蠢蠢动的掠夺之意浮在眼里,似乎就在等着雪嫣来一把火。 雪嫣又怎么会不想走,她一刻都待不下去,可如果她真信了谢策肯这么罢休,那她就未免太天真了。 雪嫣摒着呼息,不断给自己鼓气,好几次差点破声哭出来,她一点点将身子靠近谢策怀里,深呼让自己不要那么僵硬。 谢策眉梢眼角无不展着遗憾,玉指漫不经心地勾住雪嫣的鬓发,连至她的耳廓,懒懒散散绕着那一小枚耳垂打转,似笑非笑道:“学聪明了。” 挂在耳垂上的耳铛不时被他用指尖勾住,扯得雪嫣身子簌颤,她紧咬着忍耐,眼尾不断有被出的泪花,心一再坠落到谷底。 她分不清究竟这就是谢策真正的面目,还是他被自己怒至此,接下来她该怎么办,难道她要这样受困一辈子? 谢策没有给她分神的机会,低头衔住她的瓣。 雪嫣死死攥着手心才忍住没有躲闪,颤抖的双被谢策用舌尖描绘,舐吻至那道伤口时,雪嫣直疼得不住瑟缩。 “不是让你处理伤口。”谢策一边狎昵□□着她的伤口,娓娓低絮,“是等我来帮你?” 雪嫣克制不住身体的酥麻,她知道自己的回答本不重要,干脆闭紧了眼睛不说话。 谢策吻得醉,也不在意她是否回答,专注抚她的伤口,勉强结住的口子又滚出血珠,被谢策逐一舔去。 尖细的刺痛和从脊骨往四肢扩散软麻一同袭卷这雪嫣,她再抵抗不住哭出声。 谢策动作稍滞,视线紧纠住她那一双哭红的眸子,眼里粘的浓情退散,所剩尽是怒气,和他亲吻就这么不甘愿么,他偏要她主动。 “把舌头伸出来。” 觉到雪嫣的僵硬,谢策冷漠勾,继续命令,“自己来勾着我。” 无法言说的难堪直冲上雪嫣心头,脸颊涨的绯红,她颤了一口气,轻张开双,如献祭般将舌尖一点点探出。 温热甜软的舌颤巍巍的碰在谢策上,他眯起眸,漠然不动。 无声的对峙,雪嫣知晓他并不意如此,绝望闭紧涩痛不堪的双眸,在把舌探进谢策口中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逸出了一丝带着哭腔的哽咽。 如羽般的动让谢策蓦然沉了眸,喉结滚,抬手在雪嫣脑后,狂的加深这个吻。 作者有话说: 第035章 深夜, 雪嫣没有征兆得起了高热,林素兰得知后立刻赶去了溶梨院。 屋里燎炉烧得火热,雪嫣却觉不到一丝热意,两条细弱的手臂紧紧拢着被子, 口中不住的呢喃着冷, 意识离恍惚。 林素兰忧心忡忡的坐到边,拿手背贴上雪嫣的额头, 发现烫得厉害, 忙问心月:“姑娘是何时烧起来的?” “奴婢进屋来碳, 才发现姑娘不对劲。”心月是自责道:“都怪奴婢, 没有早点发现。” “姑娘晚膳没用你就该多看留心点。”林素兰皱着眉训斥,“先是让姑娘不当心伤了嘴, 又是起高热,你怎么伺候的。” 听到雪嫣含糊不清的说着难受, 林素兰才没有再说,吩咐心月去请大夫,自己则拿了帕子给雪嫣擦额头降温。 一直折腾到三更, 喝过药,雪嫣才渐渐平稳下来,林素兰也回去了自己院子。 心月守在边替雪嫣掖被子,听见她小声啜泣着反复在说什么, 心月弯凑近听—— “世子,不可以……不要这样对我。” “别咬我, 好疼。” 紧接着是一声委屈过一声的泣。 心月眼里聚惊愕,骇然捂住嘴, 目不转睛地盯着着雪嫣上的伤口, 姑娘先前说这是被爆开的碎瓷划伤, 莫非其实是让世子咬得? 那可那时大公子还在船上! 心月又惊又骇,世子莫不是疯了! …… 整整一夜,雪嫣烧退了又起,不知被梦魇纠了多久,她拼命想逃离,整个人却好像被无形的枷锁所缚,等她终于费力撑开眼帘,已经是翌的正午时分。 光刺眼的扫在眼上,雪嫣偏头闭了闭。 守在一旁的心月见她醒来大喜过望,“姑娘可算醒了,奴婢都快担心坏了。”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雪嫣此刻意识仍有些朦,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想安心月别哭,张开嘴却一个字也发不出,喉咙像被火烧过,又干又涩。 “奴婢这就去倒茶。”心月一抹眼泪,小心翼翼的扶着雪嫣坐起来,转身去桌边倒了茶又走回来。 喝过茶,雪嫣发白干裂的双才恢复了一点血,她抿稍缓了缓,发现自己鬓发衣衫被汗水浸,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脑袋也昏昏沉沉,是起高热了么? “姑娘觉好些了吗?”心月拿着帕子替雪嫣擦额上的汗,神关切。 雪嫣牵了抹笑,“好多了。”她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没事一样,宽心月说:“许是着了凉。” 心月鼻子一酸,眼睛倏忽就红了,“姑娘就别瞒着我了。” 雪嫣笑僵在脸上,心月紧紧握着她的手,口剧烈起伏,“是不是世子为难你 ,你的伤也是他得是不是?” 心月接连的问题向巨石在雪嫣心上,让她不堪重负,几乎不过气。 “别问了。”雪嫣轻喃着避开心月的视线,目光涣散没有焦点的落在某处。 心月大怄,大公子好不容易回来,姑娘才高兴了几,世子这么做,是要死姑娘不成? “世子若是一直不肯罢休,姑娘怎么办?” 心月的话让雪嫣浑身发凉,谢策说等他玩够她,怎么才算玩够,雪嫣闭紧发颤的眼睫,心如死灰。 心月紧攥起拳头,世子又岂是她们对抗得了的,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打转,干脆……心月定定看向雪嫣,“干脆我们告诉大公子。” 大公子是谢老侯爷的嫡长孙,世子的兄长,他必然能护住姑娘。 雪嫣反应极大地摇头,眼里的慌张达到顶峰,“绝对不可以!不能让时安知道。” 雪嫣死死绞紧细指,如果让时安知道,一切就都会毁了,她不敢想象他知晓一切后会是什么后果。 “绝不可以让他知道。”雪嫣恍惚着喃喃重复,双眸里蓄摇摇坠的泪水。 她已经是绝境了,这是她招惹谢策的反噬,除了顺从,她别无选择。 * 谢珩奉皇命任詹事府少詹事一职,他离京太久,空白了三年的时光不算太长,却实实在在改变了许多,有太多事情要重新了解。 听到随从在屋外请示,谢珩了眉心,合拢面前的卷宗,抬眸道:“进。” 卫萧几步走到屋内,躬身道:“主子,属下去了顾府,四姑娘的贴身丫鬟说,四姑娘昨回府后就起了高热,大约是着了凉的缘故。” 谢珩眉心轻折,怎么好好的起了高热,又念及她上还有伤口,谢珩眼里的担忧愈甚,“我知道了,你先退下罢。” 卫萧离开不多时,谢珩也起身走出屋子。 谢语柔抱着只小狸花在暖阁晒太,正昏昏睡的时候,透过窗棂看到谢珩从庭中走来。 谢语柔打起神,散了散瞌睡,朝正跨进暖阁的谢珩笑唤道:“大哥。” 怀里的狸花跳到地上,绕着谢珩的脚跟蹭了蹭,谢珩弯在它脑袋上了一下才直起身体。 看到谢语柔睡眼惺忪的双眸,谢珩摇头笑叹,“都什么时辰了,还懒得不成样子。” 谢语柔脸上一热,“大哥怎么上来就训人,这不是天太冷,也无事做嘛。”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