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至清心知肚明,赵行风做不出这么缺的事,他只是谢公子的狗腿子。 他跑去乔府,冲着谢公子的门口怒道:“我知道你看不起佛祖,更看不起我!你过你的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为何再三要离间我和佛祖!往后的路贫僧不打扰你了,你也不要打扰贫僧,贫僧自己走。” 不巧陆行焉也正在屋内。 她出门问清楚孟至清原由,孟至清已经不见人影了。 她回屋,见谢公子躺在榻上,闲然的翻着一本地志,她从他手里夺过书:“谢郎,你做什么事了?” 谢公子做了坏事,没有底气。 他软趴趴地滚到一边,给陆行焉留出位置。 “你坐下来骂,别闪着。” “你不觉得和尚很可怜吗?佛祖都不要他了,他还一厢情愿。只怕就算他找到他师父,他师父也已经和他师叔一样还俗了。” “谢郎,你不是这样想的。” 谢公子这样的行为,她不是不曾见过。 “你只是觉得这样好玩,有意思。你只是把孟至清当个消遣,当个物件。” 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场玩闹而已。 他未曾多想,赵行风也未曾多想。 “我将他找回来便是,你对我发什么火。” “谢郎,至清虽只是个和尚,出身或许没你高贵,可你是人,他也是人,你有你的喜恶,他有他的信念。” 谢公子本意只是找个乐子,戏一番孟至清。 陆行焉在此事上实在误解了他。 谢侯府中众星捧月的公子,何时被人这样数落过。 若是寻常人,他定已经反相讥。 他和陆行焉都心知肚明,陆行焉气得并不只是他戏孟至清的事。 因为她也曾被人当做消遣,当做物件,被人低看过。 他知道怎么让陆行焉败下阵仗,可是他说不出口伤害她的话——陆行焉是如此他,他怎么能伤害她呢? “陆行焉...你答应过永远不生我的气的,我把他找回来,你...你不要难过。” 过去发生的不悦,可以释怀,却不能被忘怀。 那时候她被宗主打断肋骨,疼得倒在地上,若没谢公子伸出来那只手,只怕她已是被奈何府彻底驯化的一条狗。 可是他出现了,不是吗? 当宗主将她当个新奇的物件拿来炫耀时,是谢公子握住她的手,让她站起来的。 他太温柔,以至于让她忘记,他其实是和宗主站在同样位置上的人。 谢公子还算有些担当,知道这时候不能让孟至清一个人跑了。 那蠢和尚,若不跟着他们,只怕路上得让人打死。 赵行风阻拦着他:“我去找就好了,你身体不好,万一出个什么事...”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改口说:“师妹会担心的。” 谢公子瞪他一眼。 “你我犯的错,把人给气跑了,总不能让你师妹去找。” 况且,陆行焉那种大海捞针的找法不知道找到几时。 他命赵行风叫来附近的居民,拿银子打发他们帮忙去找。 利用当地居民的关系网络,不怕这和尚跑远。 赵行风想起李洪崖吹捧谢公子那一套。 “还是公子想得周到,我的脑力给公子提鞋都不配。” 谢公子横他一眼:“你学不来李洪崖那张厚脸皮的。” 不过半天,就有人带来消息,说看见和尚被李教头府上的人请了去。 赵行风神凝重了起来。 “这和尚,怎么净跑呢!” 谢公子道:“你我戏他在先,不怪他。” 赵行风诧异,没想到谢公子在陆行焉身边呆久了,也汲取了她的优点。 可他不能让谢公子前往李洪崖的府上。 “还是让师妹跟着一起去。” 谢公子道:“不可。李洪崖是谢欺山身边的人,他们的目标是我,不要把你师妹牵连进去。” 谢欺山,是他的兄长。 他们是双生子,却是这世上关系最差的一对双生子。 谢公子对赵行风道:“你不必与我一起前去。一来,李洪崖未必有恶意,他只想看我笑话而已。二来,若他有所恶意,也是谢欺山授意。谢欺山手下有奈何府的高手,你未必是他们的对手。你师妹照顾我一个已经很辛苦了,别让她再费心照顾你。” “不成,这事还是告诉师妹...你若有三长两短,我师妹她该怎么办...我师妹...她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谢公子烦恼地敲打了几下赵行风的肩。 “你是觉得我会死在李府?赵行风,你也知道让你师妹见到谢欺山的后果是什么。” 赵行风左右权衡,最终还是顺从了谢公子的意思。 “今夜前你若回不来,我会带着师妹去李府。” 谢公子虽找借口搪了赵行风,但他自己心中仍有担忧。 若是谢欺山派来的人,怕他们要的是自己的命。 但他并不信谢欺山会用这么愚蠢的法子——李洪崖虽曾是谢欺山身边的人,但谢欺山素来瞧不上李洪崖。 他杀自己之心再急迫,也不会通过李洪崖之手。 所以他赌,此次是李洪崖自作主张,要捉了他向谢欺山邀功。 毕竟如今的谢欺山今非昔比,只要谢欺山一句话,就能让李洪崖重回中原。 赵行风仍是犹豫了番。 “不成,公子不能独自前去。” 谢公子有时真忍不了赵行风的婆婆妈妈。 “我是个男人,不可能事事都让你师妹替我处理。你不是说你师妹从没这么开心过吗...我若把和尚带回去,她会开心的。” --------------------------- 师兄啊学点好, 欺山是个漂亮的名字吧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