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叫沈暮,和我是双胞胎。」 「你来我家的那天,是我第一次和你做。」 「如果你和“我”之前……」 「那应该,是他。」 「三月二号那天他冒喝到断片,回来又发烧,记忆模糊,不知道你是谁。」 「今早看到你的胎记才对上号。」 「如果有任何不好的回忆,我很抱歉,也替他说声对不起。」 「如果有开心的记忆,我更要说声抱歉。」 「因为那不是我。」 时间从四月末跨到五月初。 近一周的时间,白瑜将这段信息看了不下百遍,始终没有回复。 消化下这段文字,白瑜的头脑出奇的冷静。仿佛拨开层层雾,模糊的景象终于出全貌,才发现和自己想象中的无甚区别。 毕竟曾经划过太多闪念,只是她一直选择逃避和忽略。 聊天察觉违和的时候,路过沈暮房间的时候,闻到不同香味的时候,接吻的时候,沈朝进入她的时候,仔细观察他茎的时候。 所有细枝末节在脑海里逐一放大,包括两个月前的初夜。 从偶遇,送他去酒店,到最后倒在他怀里,期间或许有过纠结和推拒,但近似于强,本质上却是你情我愿的戏码,带给了她无尽的羞与兴奋。 整晚,他几乎没有说话,也并没有因她是初次而有所怜惜。一开始便强制进入,等她适应后,凌似的在她身上留下无数掐痕和咬痕。 即使醉酒,他亦表现得相当理智。娴的技巧将痛和快维持在一线微妙之间,居高临下地看她的泪水和水肆意淌。 送上一颗糖,再继续体上的折辱,像一个温柔持刀的刽子手,轻松把控她身体的每处命门。 …… 白瑜刚回宿舍,斜对的金沁拉开帘,探出一颗小脑袋:“小鱼儿,快递我拿啦,放你桌上了。” “谢谢。”她笑着举起手里的塑料袋:“培和里脊,要哪一个?” “哇!蛋灌饼!我要培!” 金沁饿急,三两口吃完,开心地打了个嗝,忽然想起什么,神情严肃地盘腿坐在上: “小鱼儿,我就是太好奇了,想问你一个问题,千万别伤心或者生气。” “啊?什么问题?” 金沁清了下嗓子,有点别扭:“那什么,你和沈朝……不联系了吗?怎么前两天放假也在图书馆泡着?” 白瑜垂下长睫,迟疑半晌:“我不知道。” 指尖抠攥塑料袋,发出窸窣的响声,没等金沁接茬,反问出一个千古难题: “沁沁,你觉得'喜'是什么?” 喜是什么? 金沁愣住。 她思索片刻,挠了挠鼻尖:“这题也太难了吧……” “但我知道你上个学期说你喜沈朝,那个肯定不算真的喜。” 金沁边点头边分析,仿佛在赞同自己。 她说,白瑜默默关注沈朝的那段时间,只是对美好体的欣赏,单纯的,不掺杂任何占有。 “你想想,上个学期那会儿,你愿意和他上吗?” 白瑜十分果断地摇头。 她一拍大腿:“那就对嘛!如果放在半年前,就算沈朝是gay,就算有男女朋友,你估计也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 白瑜想了想,点头。 金沁看火候差不多了,试探问:“那现在呢?如果他这两天和别的女生约炮,你生气吗?” “……” “有一丁点,但可以理解。”她沉默了几秒,如实回答:“毕竟我已经躲他一周了。” 金沁噎住,无力地摆手:“算了,我太弱,这问题还是等明天湄湄回来你再问吧。” 颇有些郁闷地拉上帘,留她一个人坐在桌前沉思。 白瑜双手托腮,眼里失了焦点。 照这样看来,自己主动送水之前所萌生的“喜”,大概也只是心理暗示罢了。 过去二十年的循规蹈矩,令白瑜抗拒承认已然摆在眼前的事实。 她心动的,是沈暮在她身体刻下的“第一次”;她沉溺的,是被沈朝带领体验的无尽新鲜;她贪恋的,是男女迸发出的神鸦片。 这些情,不足以支撑一份真情实意的喜。 一番深刻的自我剖析,白瑜心头的巨石并没有松动,反而更加沉重。 她不愿再想,视线落在桌上的快递。 思绪万千,没有注意寄送人用的是顾城这个化名,电话号码和地址也并不悉。 打开纸箱,一个香槟的巧礼盒映入眼帘,她疑惑地拆开缎带,掀起盒子的搭扣—— 盒底铺了浅浅一层天星,蓬松清雅的花瓣簇拥着堆积。正中间摆放了一张沾有香水味的贺卡,黑签字笔勾勒的瘦金体整齐排列。 「比起浅蓝,你更适合这一件。」 落款人,沈暮。 嗅觉的记忆似乎比视觉更持久。 仅仅是闻到那抹烟草味包裹的乌木香,白瑜的大脑立即被男人强势的姿态所充斥。 她深呼,颤抖着指尖,拨开天星的花。 是一条崭新的白内。 前片勾勒出层叠的蕾丝花朵,清纯可人;包裹部的后片,却是一块毫无遮挡的薄纱,用以透出潋滟光。 白瑜手足无措地盖上礼盒,双腿不自然地夹紧。 她了。 —— 珠珠25加更 想了半天,正文里应该不会再大段剖析妹妹的心理了,所以还是想补充一下。 小鱼儿对于“喜”的概念太模糊,停留在对体的依赖,但其实她在宿舍楼下衍生的一瞬念头,已经是对沈朝的喜了。 只是风吹得太快,双方都还没搞明白,哥哥就出场了。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