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天才与白痴只有一线之隔,有时候,天生的病种,在另一个方面,会表现出优异于整个种族的特。上帝总是喜给自己喜的,关上门,却是打开了另一扇窗。 所有人安静地听李讲话,虽然李说的话,对他们来说太过高深莫测,但是,一路看来,李的话总是没有错的。 白毫趴在地上,眼观四周,都可以清楚地受到这里所有人对于中间这位女子怀有的崇高的敬意。 它神秘的绿瞳,落在李脸上,用力地像是要把这个女子的脸刻在自己脑海里。 “大少,如果它真的是白毫,是群的头,我们是不是该把它给——”有人做了个割掉脑的手势。 白毫对着他人对于自己做出的这个动作,只是稍微咧开嘴,出一小截尖尖的牙小,它能受到生死的威胁,但是它并不惧怕,甚至是觉得很可笑,微抬起来的下巴表现出它始终不减半分的傲气。 “不能杀。”李一句话斩钉截铁。 泰庄主点头,为她的话进行补充:“如果杀了的头目,群自己内部肯定会发生混,到时候这些没有组织的会变的更加没有秩序和凶残,对我们进行追击。我们会防不胜防。还不如抓着它不放,有它在我们这里当人质。它不发出命令,所有肯定不敢来进攻我们。” 这些没用的人,竟然想着把它抓来当人质了?白毫懒洋洋一条前腿拍打在地面上时,好像这样说。 李嬷嬷用力地抱紧张嬷嬷,只知道,四周好多虎视眈眈的绿眼瞳,隔着周围士兵们设置的栅栏和火把,却是像随时越过来把人撕成饼。 它们饿,饿极了,尤其在看见这些足以和它们形成对抗姿势的人类时,显得更为饥饿。这里被誉为的据地,山,是一点都不夸张和虚假的。因为这些,早已把人都不当做一回事了。它们不知道成功地袭击了多少人类,使得人类除非势不得已都绝对不敢踏进山的地盘。 骄傲,是由战绩积累下来的。它们觉得自己不可能输。 对付,可不能光想着武力。成功的猎人,都是智勇双全。智,要走在先。 见到李让人把白毫抱进木屋里,张嬷嬷不高兴地对李嬷嬷说:“大少这是想做什么?把当狗养吗?” 李嬷嬷一样怕怕的要死,在大宅子里,她本身也就怕狗,像府里的金,虽然说是主子养的从来不咬人,但是高大威猛的,一样让人怕的要死。 “菩萨保佑,快点让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吧。我看它本不像。瞧它那双眼珠子,比金的更可怕。”李嬷嬷双手合十,不停地叨念着。 不管怎样,外面的野更多,两个婆子不用多想,哪怕木屋里有有一头,她们还是情愿躲进屋子里。 屋里,李让念夏在木地板上铺了一件衣物,再让人把放到衣物上。 白毫对于她这样给它铺地毯的礼遇很吃惊很意,那双滑溜溜的眼,更是只在她一个人身上盘转起来。 在其他人眼里,这头,好像护国公府里护国公身旁的金,要对李起了口水。 “金每次看大少的样子都是这样。”李嬷嬷因为怕金,反倒把金的一举一动都仔细观察之后刻在脑海里了,“然后,如果被王爷发现的话,王爷会给金来一脚。” 自己老婆被其他人地看着,哪怕是条狗,朱隶都会不高兴。 李嬷嬷绘声绘的描述,府里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忍俊不又都不敢当着李的面笑。李只差没有找到老公立马来一顿刮,刮老公知不知道羞,和狗吃醋的事都能做的出来! 让大家惊讶的是,白毫似乎能听懂李嬷嬷说的话,在听见李嬷嬷说到类似狗的字眼时,咧了咧牙。 和狗,据说在很多地方很像,但是,实际上,一个忠于人类,一个喜袭击人类,在很多种场合下是不折不扣的敌人。 聪明的群头目白毫,更是十分清楚这一点,潜意识里已经直觉到,这个叫做金的狗,是个潜在的具有威胁质的敌人。 “果然是——”李低头,趁幼不注意,把它后面隐藏在身体下的左侧后腿拉了出来。 众人一看,见那条腿不知道是发育不好,还是什么缘故,已经变成畸形,本不能直立行走。 原来,这也是这条到了他们手里以后,一直貌似不反抗的原因,因为它本没有办法反抗。 白毫的眼里瞬间出了两道危险的信息,直到眼前这个斗胆揭它秘密的女子身上。嘴里暴出来的獠牙像是尖刀,它不能动,但是,在关键时刻扑上去咬断李的喉咙,对它而言,似乎毫不费力。 因为它不是普通的一头。 “别动。”李说,李大夫的口气向来都是这样不紧不慢之中尽显威严,“我要是杀你,想羞辱你,何必把你抱到屋里来,给你检查腿。” 这话不止让白毫一愣,其余人一块儿愣了。 有人听出了她这是想给治疗伤腿。 张嬷嬷差点儿尖叫:这是傻了吗?李这是变成傻子了吗?不要忘了,外面一群虎视眈眈想把他们这些人变成盘中餐的,全都是它的手下。 徐掌柜听从李的吩咐,把治疗用的包袱拎了过来。 李琢磨了下手术方案:“需要给它喂点麻醉药。你们几个都过来帮忙。” 华佗的麻弗散失传了,但是,现代有人曾推断过麻弗散的组成,包括洋金花、川芎、生草乌、全当归等,用酒来冲服。现在,刚好拿这头来试一试。 熬好的中药汤,大伙儿本想是不是该掰开白毫的嘴灌进去。可是看这头骄傲的很有可能宁死不屈。李就此让人把药碗放在白毫的面前,一幅随你便的样子说:“你要么喝了,我给你治腿,你要么不喝,一辈子残疾,不能跑,只能被队友驼着走。我不知道你在群里究竟是怎么树立威信的,但是,你也不想一辈子靠别人走路吧。利弊,你自己考虑。当然,我治好你的腿是有条件的,你之后,必须让我们顺利通过山,保证你和你的,都不会再袭击我和我的人。” 白毫的双眼,落定在她颜上,过了会儿,它低下了高傲的头,它选择了治腿。 那碗苦涩的,连人看着都不一定信任的药,被白毫咕噜咕噜不会儿喝的一干二净。众人在旁看着都已经不能言语。这究竟是一头什么样的? 喝完药的白毫,逐渐的,身体内部的药发挥效用了。它的头使劲儿地摇摆着,想让自己清醒些。 李的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它额头那撮小白上,说:“睡吧,睡一觉醒来,你又能跑了。” 白毫冲她眯了眯绿瞳,像是出最后的威胁,接着,闭上了眼。 李拿出一针,刺到它皮肤上几个位置,确信它现在是属于麻醉状态不会醒来了,才给它准备施行腿部手术。 无关人士,被清理到角落里,不准靠近观看。 还是徐掌柜和念夏给李打下手。给那畸形的腿做了矫正复位手术,用了大概一个时辰。 等白毫微微睁开了像很是疲惫的眼皮时,看到李坐在它身边没有走,它再次闭上眼,打着稳重有力的呼噜声。 李喝着小米粥,眼看是窗户外快要天亮了。 围着他们的群,却没有离开。即使他们不扣着它们的头目,想必这群照样不会舍得放过他们。 大山昨晚上,是一个人,先跑到山脚下探听情报去了。早上回来,没来得及歇气,和孟浩明以及泰庄主说:“朝廷增派的军队,现在好像集结在了乌头镇。” 乌头镇是哪里?几个人对着地图查看。 “在这!”泰庄主的手指点到地图上的一个地方,接着喊,“要命。” “在这里的话,我们岂不是想直接穿过草原都不可能了。”孟浩明问他们两个路通。 “当然不可能。”泰庄主很肯定地说,“乌头镇说起来,只是个村,你看,它都偏离这条东线重镇了,肯定是有人猜到我们要到黑风谷去了,直接在这里设卡。” 其实,皇帝的人,不一定能笃定他们往黑风谷走的,但是,如果有人漏了这条线索。 “不用说,肯定是陈大爷告状了。”泰庄主推测,高密的人为小猎户村的村民。说起来,他那个时候来找大山谈生意,本该就此和村里其他人打的滚瓜烂,不该只是和大山一人有情。可实际上,他当初是和村里其他人接触过后,很快发现,村里大部分的村民,犹如陈家这类,都是典型的贪生怕死。 这些村民虽然平常说喜贪图富贵,图谋绳头小利,可是,走私这种事情,本就冒着极大风险的,需要胆大才可能做。泰庄主不可能和这样一群懦弱的人合伙做生意。至于,他们委托大山怎么走然后瓜分利益的事,和他基本无关。 关键时刻上,一如他一开始所想的,村里人把他们全卖了。 “当然,到哪儿,都有可能被卖的。”孟浩明的手搭在泰庄主的肩膀上像是安。如果不是李之前已经和他透过这方面的信息,可能,现在震惊最大的人会是他。可有了李给他先吃了定心丸,他现在足以从容应对。 泰庄主就此和大山对了对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怎么知道的? 莫非是公孙之前和他们都说了?泰庄主在心里头琢磨着。 “出卖我们不要紧,他们现在,只能是推测到我们可能去黑风谷。可是,我们去黑风谷,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孟浩明确信他们这些走私商人的门路会有很多,因为李之前都已经告诉过他,诸如此类更危险的事情大山他们不可能没有遇到过。 “是有其它的路——”泰庄主不敢百分百确定,论对路的悉,他肯定没有大山。 大山是一眼望到了屋里的,十足愣了下。因为他是昨天傍晚走的,那会儿,还没有遇上群,但是知道肯定在山上会遭遇。 “昨晚上,你们被盯上了吗?”大山有点儿后悔了,昨晚上没有提前告诉他们山的可怕。 “你走过多少次山,每次不是一样被盯?”泰庄主不以为然。 “不,这几年,我很少走山这条路了。因为,两年前,王老板的车队在山里全军覆没,尸体都找不到,惨不忍睹,把我们这些亡命天涯的人都吓到了。山换了个主子,叫做白毫。据说比人还狡猾。是它策划如何袭击人类的。这两年,过山的,没有一个能成功全身而退的。死的伤的,都没有人敢提白毫两个字。” 泰庄主的嘴巴张的大大的:这个大山,明知道如此,还让他们爬山。 “是,山是很可怕,不过,不是说我们这位客人的来路更可怕吗?”大山看着孟浩明和孟浩明的人。 护国公和护国公的人,有着比更可怕的称谓,夜叉和夜叉的军队。 孟浩明英俊的眉挑了挑,说句老实话,其实,他一样没有百分百把握把握能在这群凶狠狡猾的底下逃出一条生路。但是,从昨晚上李出招,制,把白毫都降服了以后,他只觉得,这个山现在可能变成了他们王妃的天下了。 “你说的白毫,在那里,你以前见过吗?”泰庄主指了指屋里趴在李身边犹如一条乖乖狗的幼。 大山惊愣地眨眨眼,说:“以前,我是听过一个被咬掉了腿变成残废的商人说过,他口里说的白毫,额头有一撮白,永远在群里面,是最高傲的犹如皇帝一样的存在,躲在群后面。你们怎么抓到它的?” “大少是神仙,用了一样叫做甲醛的法器。” 在屋里听着他们几个在门口瞎聊的李,在突然听到泰庄主这一句时,猛的口里刚的那口开水要了出来。 她李大夫何时变成身有法器的神仙了? 白毫已经完全从麻醉的状态里恢复了过来,能受到自己那条腿被这个神仙治好了,它意地摇晃尾巴,偶尔眯了下眼,端倪眼前被誉为神仙的女子。 女子是不是神仙它不知道,但是,它知道,她把它救了。 朝廷增派的军队设置在了乌头镇,明显是料定他们不可能穿过山。 不要以为山只有一个山头,实际上,他们昨晚进入到现在仍待着的这个山头,只是白毫群的一个地盘。如果他们被白毫的群袭击,狈不堪只能中途下山,再要往西边去,必须经过乌头镇。但是,如果,他们能穿过山,则不会有这样的问题出现。 几个男子想到这儿,都不得不想,是不是,李早算计到了这一切,所以,无论昨晚多少人用古怪的目光看她,她都要给白毫治腿。 李想的很简单,卖人情给人,真不如卖人情给一条通晓人的。没错,和人一样狡猾诈,可是,比人知道一点,报恩的重要。 人总是容易高傲自大,认为报恩没有什么必要,尤其对于掌握权势的统治者而言,不需要报恩,只想着要让对方就范,软的不行,用硬的来。则不是,,知道有些事儿,还真不是能做到的,所以,会对自己有利的人报恩,以谋取下次的福利。 白毫很聪明,就此粘上她,知道从她身上有利可图。 它要做的帝王,如果有她相助,如虎翼,它不会这么傻说不要。 三个男子随之进屋,向李汇报现有手中掌握的情报。 李仔细听完他们每个人说的话,拿出地图,再次确定了朝廷的军队到了哪里,又问:“知道是从哪里派出来的军队吗?” “有人说郭将军亲自率军出关。” “郭子达?”李一扬眉。 这个郭子达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见黄河心不死。 与她公公的仇恨该有多深! 孟浩明等,见她突然沉了眉,像是在思考什么。 “既然敌人在乌头镇设了大量兵力,我们只能穿过山,准备一下,午后出发。麻烦大山先到前面的路看看雪山的情况,午后过山有没有危险。”李开了口。 听她句句谨慎,与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各自奉了命令离开。 李目送他们三人离开的背影。 徐掌柜拎着药材的包袱走到她身旁,说:“一些药用的比较快,可能熬不到我们到北燕。” “伤科药是不是?” “是。”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