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只怕一件事儿。”朱隶终于开了这句口。 慧光对此，一反刚才气势磅礴的口气，叹道：“那是所有女子都必须过的一道坎儿，一道命关。这是王妃自己需要过的关卡，恐怕，只有王妃自己能破了。毕竟，老衲看得出来，这个世上，没有比王妃，更厉害的大夫了。” 听慧光都这样说，朱隶猛转回身去，望着窗外，明明是白天，他却好像看不到尽头。 李 到了隔壁屋子里以后，吃了杯水，接着，等寺庙的僧人把斋饭送来。 莲生安置她以后，先去探望怀让了。怀让经过洗胃以后，吃了一些解毒的药物，情况逐渐变好。 醒来的怀让被气死地骂道：“都被那个风水师给害死了！” 在得知司马死了以后，怀让愣了下，问：“抓住凶手没有？” “明德师父在审问昨晚袭击本寺的案犯，好像，还没有什么消息。” 审问犯人，对于慈悲为怀的僧人来说，貌似是一个比较困难的题目。 不能严刑拷打，只能用嘴巴问，那些犯人才懒得理睬这样仁慈的审判官，再说了，明德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了解，怎么套问案犯，成了一个大问题。 没过多久，慧光那里发来话，说是让他把案犯押回来。 明德听说方丈要亲自审问，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再想，可能是慧光当时顾忌太多人在现场的缘故。把犯人押回到了慧光的屋里，朱隶并没有走。 那不明来历的犯人，被按倒在地上时并不说话。实际上这人从抓来的那一刻起，就从来说过一句话。明德都快怀疑起这人是不是个哑巴。 犯人的脸，是一张坑坑洼洼的，好像麻风病人后遗症的脸，是个年纪，大概二十岁出头的男 ，身穿黑 紧身衣，其它的，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 坐在太师椅里的朱隶，像是漫不经心地抬起头，在对方脸上掠了下。而对方，在触到朱隶的眼时，猛然打了个哆嗦。 朱隶冷哼一声：“你主子，是燕都里的？” 麻子脸往后退缩着，不点头不摇头。 “看来是燕都里的了。他们把你留下来点火药炸山，自己逃之夭夭，是给了你多少好处？本王只想确定一件事，你和那个监院弘忍，是不是一个组织的？” 麻子脸的脚，退到了门槛边上。接着，忽然从五花大绑的麻绳里 出了两条手臂，像挂秋千一样，瞬间挂在了门口的横梁上。 见他这样，是转瞬间要逃 了。 明德等几个僧人诧异地看着，因为这人被抓来的时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通百姓，不像是有那么奇怪的武功的人。 一条黑犹如黑蛇的东西，突然间从朱隶袖管里飞了出去，不会儿，即咬住了麻子脸逃的手脚。 麻子脸哎呦痛叫着，从半空中落到了地上，脸上写 了不可置信。在他手脚上，都是被鞭子上的荆棘刮出来的一道道入骨的伤口。 明德那刻的诧异，不由再转向了朱隶。 世人只知道护国公掌握百万大军，在战场上战无不胜，只怕，鲜少人知道，护国公本身有一身如此诡异的武功，不亚于江湖中人。 麻子脸捂着伤痛，对着坐在太师椅里犹如帝王一样的男子，眼珠子里浮现出了一丝冷冰冰的漠然，道：“隶王，想杀你的人很多，你杀我一个，没有什么用处的。” “告诉本王，你是哪个组织的？本王对于你幕后主子是谁，不 兴趣。因为本王相信，以你这样的小蝼蚁，应该只是听令行事。”边说，朱隶那目光，早已沉淀在了对方刚才被刮破的衣服里面 出来的印记。 是——鲜红的蝎子。 蝎子堂？死士？ 麻子脸仰天两声大笑，嘴角勾起一道嘲讽：“隶王既然都知道我是死士，应该知道问什么都是白问。” “那可不见得。本王知道你们是与东胡人勾结在一起了。你们袭击太白寺，声东击西，是为了劫囚。” 麻子脸顿然脸大变，转身伸出诡异的长臂，意图再次逃跑俨然是要给人报信。但是，飞出来的黑鞭子，这回捆绕上了他的脖子。不会儿，眼珠子凸起断气的人，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那黑的犹如蛇一样的东西，只把对方脖子上的 都给刮下来了，才缓慢地撤退了回去，回到朱隶的手里。 慧光几声咳嗽，担心地看着朱隶：“看来，那些人，想的是一举两得，王爷。” “不怕。本王既然救得了方丈，肯定也不会让城里那些人得逞。” 明德听他这话，心头都不由被震了一震，再看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看回在太师椅里坐着气定神闲王者威严的男子，不由中垂下了眸光。 在他记忆里，以前那个在太白寺里天真浪漫与花草鸟兽游玩的少年，如今，与眼前这位全身散发戾气的男子，像是沉浸在黑暗里的男子，完全是判若两人。 心头的一股涌动久久不能平息。 “方丈，本王还有些公务要做，今晚再来拜访方丈。”吃完了手里的这杯茶，朱隶起身说。 慧光点头：“请王爷小心行事。” 目送朱隶走了以后，明德走近到慧光大师旁边，轻声说：“方丈，方丈是打算帮隶王吗？” ☆、【189】不要离开我 由于听说老公回去了，李让兰燕提着斋饭，两个人回到了原先住的那个院子。 一路走的时候，僧人们见一条 一条狗跟在她身后，越看越稀奇。 “狗就不说了，怎么——” “和狗，居然相安无事？” 金 听见这话当然不高兴了，要不是有女主子拦着，早就和这家伙大干一架了。更可恶的是有人看着白毫个头比它金小，竟然都以为是它金的私生子。只差没有把它金气得七窍生烟了。 白毫边拖着那条伤腿慢慢走，偶尔鼻子凑过去闻着李身上散发的草药味儿，怎么闻怎么香，香死了。 这个样子让它好像更像一条狗。因为，在人们的印象里，只有狗，会像它一样做这样的事儿， 着人，用鼻子嗅主子的味道。 金庞大的体格 过来，拱了它一下身子。白毫不甘示弱，咧开比金更锐利的獠牙。 都快走到院子门口了，李听见了身后的动静，对这两个动物孩子有些忍无可忍的，回头对兰燕说：“把它们两个牵到别处去，整天打架不听话的孩子我不要。” 一一狗听到她这话以后，竟然都高深莫测地望到了她肚子上。 是谁说的，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是人，胡说八道。李蓦地恼羞，转身这回真的不睬这两只家伙了。 兰燕跟在她后头眯眯笑着，不过，还是遵从了她的命令，哄那和狗到别处去，以免在她心头上火上浇油。 踏进院子的门槛，远远的时候，李已经能看到一个人影伫立在院中冬天光秃秃的老槐树下，一条拉长的斜影在冷风中犹如萧索孤独。对着那人，李径直走了过去，喊了声：“王爷。” 他心情不好。 可以想见的。之前，她在屋里听他和慧光说话，一路听下来，顿觉得他生世像极了一部悲惨的史诗。出身名门贵族像是享尽荣华富贵，实际上与普通老百姓一样免除不了痛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说有钱有势就能消除所有痛苦，不可能的。 父亲死了，现在另一个待他犹如父辈一样的人，也即将离开他。 他心里难受，悲伤。因为慧光对他说的话都没有错，那是所有人归宿的终点，是自然万物的必然，他无法阻止，也不能说不对。 “还没吃饭是吗？”朱隶缓慢地回过身来，看见她身后兰燕提着进来的食盒，一目了然。 “听说王爷在方丈屋里叙完话了，所以，妾身想着几 都没有和王爷一块吃过饭。”李低声说。 她的声音，宛如冬天里淙淙的小溪，清澈明亮，冷静到不可方物。 他的脑袋，听见她声音时，仿佛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握住她的手，说：“走吧，我们回屋去吃。”在见她目光扫向他母亲的屋子时，他又说：“我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母亲。尚姑姑说，母亲可能是带人去哪儿串门去了。” 昨儿来了那么多人，本来又住了不少香客，尤氏作为护国公的母亲，地位斐然，早就是大家巴结的对象，只是昨天他们夫妇在这里，和尤氏在一个院子，那些人不敢轻易过来。现在瞅到空儿了，见到他们夫妇不在，不得赶紧抓住这个机会。 对此，拦是拦不住的。 见他没有任何表态，李当然是更用不着多话去评说自己婆婆的是非，婆婆做什么事，儿子都不出声，哪里轮得上她这个做儿媳妇的。从尤氏那屋门口果断收回了视线，随他一块入了屋子里。 尚姑姑和紫叶已经摆好了桌子凳子。兰燕提来的食盒放到了八仙桌上。 挪开盖子后，见是一坛子白饭，几盘小菜，主菜当然是豆腐青菜等没有的素菜，清淡的斋饭斋菜以外，多了一小瓶子酒。 给他们准备伙食的僧人看来是十分细心，知道给他们备了酒。李回想，昨天她老公也在，但是，不见厨房有给他们送酒过来的。这个斋饭，又是莲生亲自提过来的。 这个年轻的僧人师父，果真很不一般的说。 年纪轻轻，却已经是看透沧桑，不知道是什么经历过了些什么事儿，才有如此大彻大悟。 朱隶坐了下来，由于食盒里面没有备酒杯，便把屋里的茶杯当作了酒杯，倒酒之前，却不忘先问了她意见，说：“本王今儿的心情想小酌一杯。” “王爷，酒也不是完全伤身之物，平里，小酌一杯没有大碍。”李说，同样有些劝他喝一杯的意味。 酒 ，偶尔是能让人消点愁的，好过他胡思 想，把自己都想歪了。执拗起来的人，别人说的话，他不一定能听得进劝，这时候还不如一杯酒。 听到她这话，朱隶不由一笑，完美刻薄的嘴 弯起了一个高深的弧度对着她说：“儿，你是我见过最不同的女子。世间那些女子，哪能及你半分通慧。” “王爷此言差异。儿不过也是凡间女子一枚，只是儿见不得王爷愁。” 半杯苦涩的清酒，伴随她这话，滚入了咽喉里。朱隶咽着这个酒瑟味，真是他吃过的最涩最苦的酒了，可以把他正在经历的那些磨难都被比下去的趋势。啧啧，不 一叹：“这给本王酒的师父真是非同小可，不知道用什么给酿出来的这样一瓶又苦又涩的酒，是要让本王尝尽人生百苦。” “王爷，越苦越瑟的东西，畅饮之后，会益发回味无穷。” “儿这话，本王明白，良药苦口利于病。” 李看着他给茶杯里再倒上了酒，这回，他慢慢地啜着，并不急于喝完见底。 清酒固然又苦又涩，但是，酒味儿，却不见得会逊于那些好酒。两杯入肚以后，只见他脸膛上，白净的肤里像是漂染上了两朵红云，宛如美 的朝霞沾染上他完美的五官上一样。 他熠熠的双目，更是犹如突然迸发的涌泉，汪汪的盈亮，同时，像潭水一样的深不见底。只觉得被他望住的那刹那，周身一颤，动弹不得。 屋里尚姑姑等人，早已识务地退了出去，关上门，仅剩他们两人。 他的双手忽然伸了过来，抱住她的身子。 她能觉到他的双手搂着她，手指头在她身上抓着，指节用力，青筋浮现。 他的脸，在她鬓发上磨蹭，声音，带着酒香的味道，充斥着她的耳朵，低低醇醇的声音说：“儿，不要离开我——” “王爷——”她道，“王爷是生怕自己变成一个人吗？不会的。像方丈说的，王爷如今有公孙先生这样亦师亦友的良臣，有许大侠这样把王爷兄弟的友人，有魏老等不离不弃的忠臣，王爷，不会是一个人的。” “本王不知道，本王只知道一点，失去的时候很痛苦。” “王爷痛惜方丈。方丈的病，恐怕儿也无能为力。但是，方丈说的没有错，那是所有人的归宿。王爷可以想象成，方丈今后化为云，化为树，一样在陪伴王爷。” “太过虚渺的东西，本王没有办法想象。本王没有方丈和你这样的觉悟。”他抱着她，很用力地 出一口气，“或许，我和京师里的那位一样，对自己手里抓不住的东西，会到害怕。” “不，王爷和京师里的那位主子不一样。王爷不要忘了，京师里那位主子是如何登上皇位的。王爷怎么可能和京师里那位主子一样呢？” “本王，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人。” “在儿心里面，王爷是个好人，这就够了。” 没有比她这句话，更让他心里能熊熊燃烧起一把火的。他猛然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口，继而，看着她瞬间惊愕的脸而不由地像个得逞的坏孩子一样大笑，说：“你和方丈都很坏，把本王当成一个孩子一样宠着。” 有吗？ 李眨了眨眼，她把他当孩子宠了吗？ＦoNｄｙ.Nｅｔ |
到了隔壁屋子里以后，吃了杯水，接着，等寺庙的僧人把斋饭送来。 莲生安置她以后，先去探望怀让了。怀让经过洗胃以后，吃了一些解毒的药物，情况逐渐变好。 醒来的怀让被气死地骂道：“都被那个风水师给害死了！” 在得知司马死了以后，怀让愣了下，问：“抓住凶手没有？” “明德师父在审问昨晚袭击本寺的案犯，好像，还没有什么消息。” 审问犯人，对于慈悲为怀的僧人来说，貌似是一个比较困难的题目。 不能严刑拷打，只能用嘴巴问，那些犯人才懒得理睬这样仁慈的审判官，再说了，明德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了解，怎么套问案犯，成了一个大问题。 没过多久，慧光那里发来话，说是让他把案犯押回来。 明德听说方丈要亲自审问，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再想，可能是慧光当时顾忌太多人在现场的缘故。把犯人押回到了慧光的屋里，朱隶并没有走。 那不明来历的犯人，被按倒在地上时并不说话。实际上这人从抓来的那一刻起，就从来说过一句话。明德都快怀疑起这人是不是个哑巴。 犯人的脸，是一张坑坑洼洼的，好像麻风病人后遗症的脸，是个年纪，大概二十岁出头的男
，身穿黑
紧身衣，其它的，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 坐在太师椅里的朱隶，像是漫不经心地抬起头，在对方脸上掠了下。而对方，在触到朱隶的眼时，猛然打了个哆嗦。 朱隶冷哼一声：“你主子，是燕都里的？” 麻子脸往后退缩着，不点头不摇头。 “看来是燕都里的了。他们把你留下来点火药炸山，自己逃之夭夭，是给了你多少好处？本王只想确定一件事，你和那个监院弘忍，是不是一个组织的？” 麻子脸的脚，退到了门槛边上。接着，忽然从五花大绑的麻绳里
出了两条手臂，像挂秋千一样，瞬间挂在了门口的横梁上。 见他这样，是转瞬间要逃
了。 明德等几个僧人诧异地看着，因为这人被抓来的时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通百姓，不像是有那么奇怪的武功的人。 一条黑
了不可置信。在他手脚上，都是被鞭子上的荆棘刮出来的一道道入骨的伤口。 明德那刻的诧异，不由再转向了朱隶。 世人只知道护国公掌握百万大军，在战场上战无不胜，只怕，鲜少人知道，护国公本身有一身如此诡异的武功，不亚于江湖中人。 麻子脸捂着伤痛，对着坐在太师椅里犹如帝王一样的男子，眼珠子里浮现出了一丝冷冰冰的漠然，道：“隶王，想杀你的人很多，你杀我一个，没有什么用处的。” “告诉本王，你是哪个组织的？本王对于你幕后主子是谁，不
兴趣。因为本王相信，以你这样的小蝼蚁，应该只是听令行事。”边说，朱隶那目光，早已沉淀在了对方刚才被刮破的衣服里面
出来的印记。 是——鲜红的蝎子。 蝎子堂？死士？ 麻子脸仰天两声大笑，嘴角勾起一道嘲讽：“隶王既然都知道我是死士，应该知道问什么都是白问。” “那可不见得。本王知道你们是与东胡人勾结在一起了。你们袭击太白寺，声东击西，是为了劫囚。” 麻子脸顿然脸
都给刮下来了，才缓慢地撤退了回去，回到朱隶的手里。 慧光几声咳嗽，担心地看着朱隶：“看来，那些人，想的是一举两得，王爷。” “不怕。本王既然救得了方丈，肯定也不会让城里那些人得逞。” 明德听他这话，心头都不由被震了一震，再看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看回在太师椅里坐着气定神闲王者威严的男子，不由中垂下了眸光。 在他记忆里，以前那个在太白寺里天真浪漫与花草鸟兽游玩的少年，如今，与眼前这位全身散发戾气的男子，像是沉浸在黑暗里的男子，完全是判若两人。 心头的一股涌动久久不能平息。 “方丈，本王还有些公务要做，今晚再来拜访方丈。”吃完了手里的这杯茶，朱隶起身说。 慧光点头：“请王爷小心行事。” 目送朱隶走了以后，明德走近到慧光大师旁边，轻声说：“方丈，方丈是打算帮隶王吗？” ☆、【189】不要离开我 由于听说老公回去了，李
一条狗跟在她身后，越看越稀奇。 “狗就不说了，怎么
听见这话当然不高兴了，要不是有女主子拦着，早就和这家伙大干一架了。更可恶的是有人看着白毫个头比它金
着人，用鼻子嗅主子的味道。 金
过来，拱了它一下身子。白毫不甘示弱，咧开比金
都没有和王爷一块吃过饭。”李
，偶尔是能让人消点愁的，好过他胡思
想，把自己都想歪了。执拗起来的人，别人说的话，他不一定能听得进劝，这时候还不如一杯酒。 听到她这话，朱隶不由一笑，完美刻薄的嘴
弯起了一个高深的弧度对着她说：“
一叹：“这给本王酒的师父真是非同小可，不知道用什么给酿出来的这样一瓶又苦又涩的酒，是要让本王尝尽人生百苦。” “王爷，越苦越瑟的东西，畅饮之后，会益发回味无穷。” “
的朝霞沾染上他完美的五官上一样。 他熠熠的双目，更是犹如突然迸发的涌泉，汪汪的盈亮，同时，像潭水一样的深不见底。只觉得被他望住的那刹那，周身一颤，动弹不得。 屋里尚姑姑等人，早已识务地退了出去，关上门，仅剩他们两人。 他的双手忽然伸了过来，抱住她的身子。 她能
出一口气，“或许，我和京师里的那位一样，对自己手里抓不住的东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