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间,姜锦年忘记吃晚饭,而傅承林有专人送餐。 夜晚仍在延续,黑暗笼罩了整座城市,繁华地带依然灯火通明。 姜锦年坐在房间的窗台上,料想这次出差结束之后,再与傅承林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了——不是不多,是几乎没有。 她就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傅同学,我有一个礼物,希望你能收下。 他没回复。 三十分钟后,姜锦年房间的门铃响了。 她跑去开门,看见傅承林站在门口。 他并非空手而来。 他带了一个塑料袋,拎着一瓶法国香槟。袋子里装着酒店套餐,他说:“你中午只喝了两口葡萄酒,晚饭没吃,厨师准备了一点儿东西……你看看,能不能将就?” 姜锦年接过塑料袋,将所有饭盒摆在桌上,充仪式地打开。 她端起一碗八宝粥,还没来得及吃,心中就暗叹:她是不是太自来了,她怎么能就这样接受了? 傅承林坐在她身旁,低声问:“你怕什么?” 他撬开香槟的软木,把酒倒进两个玻璃杯中。他自己喝了一口,才说:“这两天,你不是只喝粥么?以前跟你出去吃炸,你一次吃一盆,那时候多豪。” 姜锦年恼羞成怒:“那又怎样?食物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它们要被人吃掉。” 话虽这么说,她依然没动筷子。 她跑向头柜,拉开屉,背对着傅承林,取出一个蓝盒子——包装相当致漂亮,侧面挂着一个蝴蝶结。 “这是什么?”傅承林问。 姜锦年回答:“钢笔。” 她一边说话,一边把盒子放到了他面前。 傅承林没拆。 姜锦年又介绍道:“这不是普通的钢笔,是《星球大战》的纪念钢笔。我昨天去了中新大厦,那个大厦的门前有一家店,专门卖动漫、电影之类的衍生纪念品。” 她双眼明亮,怀骄傲:“我记得你大学就上了《星球大战》,还跑出去买系列光剑……这种钢笔还剩最后一只,被我当场买下。” 他笑了,问她:“多少钱?” 姜锦年道:“九百九十八,比你送我的高跟鞋便宜不少。” 傅承林坐在沙发上,没再用玻璃杯优雅地品酒。他握着酒瓶,喝了几口香槟,侧目再看她时,她觉得他和往常不一样。 她莫名到了攻击,凭借一种与生俱来的锐。 沙发并不宽敞,仅容两人并排。 姜锦年穿了一条宽松短裙,此刻她很不自在,她双手搭放膝头,不断把蕾丝裙摆往前扯,希求盖住在外的雪白长腿。 她说:“那个……谢谢你给我送晚饭。我有些话,现在不坦白,以后也没机会了。回到北京,我们两个人肯定不会再见面……所以,我想劝你,别再这么玩。我是无所谓,我不会再误解你,别的姑娘呢,说不准就掉进你这个大坑,被你得神魂颠倒,其实,你对她没一点意思。” 她借用俄罗斯诗人普希金的那句名言,惋惜道:“我曾经毫无指望地过你……” 她正要说一句“但是”,侧就被人搂住,他用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下颌。 所有未完待续的话,都被封印在一个吻里,他起初还是很温柔,莫名带了点儿抑,见她如此顺从配合,他甚至松开了揽在她间的手。 他们像是正处于热恋中,热烈而长久地接吻。他左手按着她的后颈,依然是绝对制的姿势。 姜锦年头脑空白,神魂俱废,只当他喝酒喝疯了。 事实上,傅承林不相信酒后。 他更相信酒能助兴。 第16章 落败 夜深人静,室内无人言语,仅有细微的接吻声。 姜锦年被锢在角落,动弹不得。 傅承林几乎纵了她的意识。他游刃有余地进行着齿,像是优雅进食的野兽,接着又轻轻吻她的角,时轻时缓,顺延而下,游离到了她的脖颈。 她的锁骨和脖子都生得很美。 细白如雪,柔软馨香。 他就在那里停留,辗转含,印下吻痕,如同做着标记的血鬼。 男女之间的亲热,应该带来舒畅和温暖。 但是姜锦年心跳过速,后背发冷,难受得绷直了脚尖。 她神游太虚之外,稀里糊涂地抬起腿,想要及时终止,尽快逃。 傅承林误解了她的企图。 他起她的裙摆,覆手在她的腿上,触细、光滑、紧致、富有弹。他边摸边了一把,不知轻重地掐疼了她,指尖还在往里探入。 姜锦年濒临崩溃,忍无可忍,嗓子里滚出一句:“混蛋!” 傅承林停了下来。 他发现她眼中含泪,快要哭了。 下一秒,她抬高右手,顺势就要打他。 这一耳光非同凡响,来势汹汹,而他视若无睹,动也不动。 姜锦年相信,倘若她真的甩了他一巴掌,他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但她就是不敢、不能、做不到。 她收回手,抱膝坐在沙发内侧,裙摆落到了腿处。她连忙去扯,越发觉得自己狈可笑。 她刚刚被他占尽了便宜,从到腿都摸了个遍。她还想起他们家的那些事……更加怀疑他在酒作用下,被陈年旧事深深困扰,需要找个人来消遣发。 于是她一声不吭。 傅承林试探般摸了摸她的脑袋,乌黑的发丝从指间穿而过。 他以研究股票的耐心,琢磨姜锦年的反应。他认为,他刚才没有强迫她,因为她自始至终一点都不挣扎,那她为什么会突然发火,甚至要掉眼泪了? 傅承林考虑出一个答案:“我是不是疼你了?” 姜锦年愤慨地回答:“疼你个头。” 她垂首盯着地毯,长发缭,耳通红,模样十分惹人怜。 傅承林又问她:“你生我的气吗?” 他一旦决定撕破那层虚伪的同学友谊,就彻底失去了平里的分寸。他低头靠近她的耳边说话,呼间的气划过她的耳尖,他还叫了她一声:“姜同学?” 他的嗓音低沉暧昧。 好像她下一秒给出回应,他就会含住她的耳垂。 姜锦年乍然逃离沙发,像一只被按到了最低点的弹簧,蓦地冲向了高空。她连走带跑,甚至没顾上穿鞋,眨眼就来到了门后边。 她弯拿出一双高跟,想起这双鞋是他送的,又不耐烦地扔到了一旁。 傅承林见状,依旧岿然不动:“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大部分商店都停业了,我不建议你出门。” 他左手握酒瓶,右手搭上了沙发靠背,长腿略微往前伸,那样子充了引意味,就像是在等她坐大腿。 姜锦年原路返回,站在他面前,平静道:“从今往后,我们别再见面了吧。” 她那些羞惭、愤懑、失落的情绪,好似都已经平复下去。她就这样若无其事,与他对峙,她脖子上的吻痕还没消失,她就一再强调道:“你对我做的事,让我觉得,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傅承林攥着那个酒瓶,又松手,瓶子滚落到了地面,他不去捡,只说:“你至少应该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可以试一试。别把话说得太绝……” 姜锦年失笑:“我永远猜不透你在想什么。” 她后退一步,挨近了沿,问他:“就因为我是个蠢货,你觉得玩我有意思?” 傅承林从沙发上站起来,应道:“你想骂我就骂我吧,别牵扯到你自己。” 他语含嘲讽:“我才是蠢货。” 姜锦年落座在上,极度心烦意。 她稍一低头,就看见腿上的指印——那是被傅承林出来的痕迹,可是他们真的不能走到这一步。千错万错也不能重蹈覆辙。 她说:“你当然不蠢,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我有几句话,想问你,你别骗我。” 傅承林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她郑重望着他:“你真的喜我吗?或者是喜过我?” 傅承林俯身,带着几分酒气,回答:“喜。” 姜锦年侧过脸,避开他直勾勾的目光。她再次移向了旁边,自嘲道:“我要是相信你,我就是个傻子。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简直就是个情……” “骗子”二字,差点儿口而出。 顾念到傅承林的母亲犯了诈骗罪,仍然蹲在监狱里,姜锦年决定不再提起“骗”这个字。她咳嗽一声,换了一种表达方式:“你简直是个情场高手。” 傅承林走向茶几,伸手摸了摸饭盒,提醒她:“饭都凉了。你饿不饿?累了先吃两口,我们再接着说话。” 然后他才问:“有我这么失败的情场高手吗?”声调略低,像在自言自语。 他此时穿着休闲服,背影笔直如松。他的背部线条匀称而紧实,宽肩窄,落影修长,显然常年坚持锻炼,生活习惯比较自律。这些外在条件,都是他谈情说的资本啊,姜锦年心想。 她忽然呢喃道:“你的确有一点失败,我刚才真的非常想打你。你肯定没有被人打过,所以敢来。” 傅承林却说:“我曾被人打断过肋骨,撕掉了几块头皮,轻微脑震,软组织挫伤,鼻子骨折,耳廓缺损……” 姜锦年惊讶至极。 她怔怔然盯住他的瞳仁,他就笑了:“逗你玩的。” 姜锦年也笑:“你滚吧,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 当晚,傅承林回到属于他的房间。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