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们住一层。” 顾清俨谢梨邈和他们一样住二楼,剩余的保镖则住在另一栋村民的家里。这些顾清俨早就安排好了,包括剩余几天的事。 年年哇了一声:“好耶,年年好稀饭喵喵姨姨。” 谢寒山扬:“那另一个叔叔呢?” 顾清俨比谢梨邈大一岁,他们三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如果要在姐夫和大哥两人里,选一个对上。谢寒山一定会选,比电影里的西装暴徒更像西装暴徒的大哥。不过他跟他大哥就算有八百个心眼子,加起来也赢不了顾清俨。 更何况、是现在的顾清俨。 “顾苏苏。”年年眨眨眼睛,“年年也稀饭呀。” 谢寒山对自己的地位下降有了无比清晰的预。 很快,他们就到了梅村长的家,年年刚落地就哒哒哒跑向梅村长,抱着她的腿仰头跟她说蟹蟹。梅村长是高个子,一米七三左右的身高,瘦小的年年只刚过她的膝盖一点儿。 梅村长笑着说不用谢,让他去坐,马上就能吃饭了。 年年很乖,点点头松开她,迈着小短腿坐到小凳子上,右边是谢梨邈,左边是谢寒山。相处小半月,在这儿他最依赖的就是谢寒山和梅村长,其余两人对他而言,都不算悉。 圆木桌上摆着五菜一汤,有两道是花花村的特菜,卖相俱佳。每个人的桌前都摆着玻璃杯,年年的杯子里早就倒好了饮料,是他喜的花生牛。 他以为是谢寒山,又或者是村长姨姨提前给他倒好的,双目发亮地望着,却不知真正给他倒的人,是右侧的谢梨邈。年年更不知道,从他从门槛进来开始,他亲生父母的目光,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或悲或欣,或明或暗,从未离开过。 “年年。”谢梨邈不叫他。 “嗯!” “年年很喜喝吃蛋对嘛?” 年年握着筷子,模样端正,仿佛不是要吃饭,而是即将要上课:“喵喵姨姨怎么资岛呀?” 饭桌上摆着一道家常菜西红柿炒蛋,酸甜可口,年年的目光时不时就望向那道菜,几乎没有看过身旁的喵喵姨姨。 谢梨邈眼眶很酸,笑容却是温柔的:“阿姨猜出来的。”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来南华的路程上,她一直都在反复看年年的综艺直播,看看原来离她那么近,她却没有发现的宝贝。任务结束时不时会有几个大家一起吃饭的镜头,即使只是几个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镜头,她也将有年年出现的画面截屏保存了下来,来来回回看了数不清的次数后,她早就发现,她的宝宝格外喜吃蛋。 每次吃饭时,他的碗里几乎都会有蛋,而且他的那碗蛋羹也总是嘴干净的。 “那喵喵姨姨好腻害哦。”年年又发起了小海獭式的鼓掌,“年年最稀饭次蛋、胡萝卜、还有青菜、和甜甜哒玉米哦。” “年年也很。”谢梨邈问,“年年不喜吃嘛?” 关于这方面,谢寒山并没有问过,他只知道年年不挑食,胃口比较小,吃饭的时候很乖很让人省心,而谢梨邈锐地察觉到了这个问题。 那是属于一个母亲的细腻和锐。 年年鼓掌的动作停住了,他垂下浓密的眼睫,眨了眨眼睛:“年年、不常常吃哦。吃多啦会想哒。” 当然是好吃的。 可年年不能也没法经常吃,他不想成为拖油瓶麻烦大家,所以年年最喜吃村里最多的青菜。 空气中仿佛布了连绵皎白的蛛丝,将谢梨邈和顾清俨密不透风地包裹起,两人的心跳因为短暂的僵愣缺氧而加快,远超出窗外雨滴砸落的速度。 他们对视,在这短暂的几秒里,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太多复杂晦涩的情绪,就像他们从出发以来,便知这一路必定是悲欣集。 谢寒山也沉默。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无论是在录制期间,还是结束回家的休息期间,年年在餐桌上的第一筷,永远都是夹向素菜。而且哪怕他给年年夹,年年也会剩很多夹给他,但碗里的青菜却每次都能吃的很干净。 一方面,这是由于年年长久以来的生活习惯。另一方面,则是年年在担心,他担心自己吃多了,以后自己又是一个人时,负担不起这样的开销,而且他不想拖累大家。 沉默是被梅村长打破的,她处理好最后一点儿事,便自然而然地坐下,招呼着大家吃饭。她察觉的到,在她不在的时候,四人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但她并没有提,而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让年年给谢梨邈和顾清俨介绍花花村的特美食。 大人是锐的,身处其中的年年也多少觉到了些。可小孩忘也大,得听到梅村长这么说,兴致又格外自豪地起小脯,小音格外响亮。 “介个似窝萌花花村哒鸭鸭,别看鸭鸭哒很黑,但醋鸭鸭…醋血鸭超级超级好次哒!” 谢寒山第一个鼓掌,随后是谢梨邈等人,掌声络绎不绝,让年年特别开心。接着又介绍完另一道后,晚饭正式开始,年年先吃的就是西红柿炒蛋,继而是清炒时蔬。 整顿饭谢梨邈并没有吃多少,她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年年,时不时给年年夹菜,又时不时给他倒牛。 她和年年是最快吃完的,大约十分钟后,整顿晚饭也结束了。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