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宴泽搭手,了自己半的黑碎发,洗完澡他就去睡了,到这会儿头发都还没干。 “今天有训练,有个特别严的教官。”他回答。 “哦,泽爷辛苦了。泽爷将来开飞机,现在辛苦点没事,以后肯定一飞冲天。”小弟一脸心疼,他们这种顶级会所招的服务生,都是经过专门的培训才来的,因为平里面对的都是一些顶级二代们,服务不周到肯定是不行的。 小弟叫张晨,年纪顶多跟迟宴泽差不多,但是出身却跟他差了十万八千里。 迟宴泽这帮子年纪都不大,消费能力却顶级。 绿灯港隶属于总部在港城的储运集团,是国际知名的奢华连锁五星酒店运营商。 集团的总经理都特别代,要好好照顾现在在绿灯港寻的这帮二十岁出头的二代们,因为往后十年,就是他们大肆花钱的时代。 张晨笑说:“颂爷在里面呢,好像要约比车,泽爷还去吗?” “我……”迟宴泽本来想随口答应去。 但是,他想起下午教官罗立峰骂他那些话,他又犯了迟疑,比试他是不怕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输,就怕出点什么子,传到飞院去。 他上这个飞院的质特殊,不是一般的民航飞行学院,北清大双学籍空军飞行员班真的管得很严。 他现在上了两年,每天被长辈们耳提面命,他也懂,将来他要是真的决定走这条路,他肩上的责任得扛到多大。 迟宴泽想起来就不开心。 这跟他想象中的二十岁完全不一样。 他高中毕业那会,憧憬的是做一个顶级赛车手,组自己的专业团队,开最好的改装赛车,摸着方向盘,到处行走,一直在路上不问终点的自由前行,参加最顶级的世界级赛事,自由恣意,放肆快活。 现在,他天天被管着,真的特别不舒服。 “再看看吧。”也是听张晨这么说了,迟宴泽才知道今晚是个赛车圈子的局。陈颂请了几个以前跟他们一起玩赛车的朋友。 “那我先把车给你停到后院去,前面没位置了。” “嗯。” 对了,迈步进会所前,迟宴泽随口告诉张晨:“对了,我车上有瓶香水,你拿去送你女朋友吧。” “啊,这?”张晨不好意思。 他知道迟宴泽车上的东西都是极其昂贵的。 “上次我来的时候看到她跟你吵架,说要礼物。那瓶香水我本来买来送给谁的,我睡一觉都忘了,给你算了。” “好的,谢谢泽爷。”张晨猛点头。 “小玩意,能给就给吧,要是真给不了,就别硬撑,在一起不是图那个。”迟宴泽从兜里掏出烟盒,出一,含在嘴角。 张晨立刻垫脚给他点燃。 火星从他的仰月边燃起,在夜里像一朵红的小花,开在他身上。 了口烟以后,“谢谢。”迟宴泽还特别有礼貌的对张晨道谢。 “……不客气。”张晨被他的真诚懵了。 “我先进去了。” “好,我叫苏思来带你进去。”张晨拿起对讲,叫礼宾来接贵客。 打扮甜美,穿jk制服的苏思很快来接迟宴泽了。 等他进去,张晨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在这帮年轻二代里,他最喜迟宴泽。 因为迟宴泽总能为人换位思考,将心比心,从不为富不仁。 张晨见惯了那种颐指气使的富家子,以为家里有钱有势,就能把张晨这样从小地方来的人给看扁。 但是迟宴泽没有,他会给张晨一种他其实在真心拿张晨当朋友的觉。 上次张晨家里妹妹从老家来京北看病,脚走路不便,在大医院里号已经挂上了,那天要出发的时候张晨找领班借车,领班不借,说没有车。 迟宴泽当时在旁边跟一群二代们打牌,带着各自的女伴,围坐在桌边,声笑语,兴高采烈。 张晨明明年纪跟他们相仿,每天睁开眼要面对的人生却截然相反。 他们开天价豪车,出来玩乐一场,半天时间花的就是张晨努力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张晨高中毕业就拿了驾照,可到现在都还买不起四个轮车的车,家里人生病了,到京北来看病,好不容易挂上的专家号,去晚了肯定过号。 他只是找领班借个破轿车开,对方也不给。 那天会所外面下着大雨,张晨打不到车,在网上也约不到,跟领班求了很久,未果。 他正要气,觉得这大城市里的人都是凉薄势利,一点都瞧不起他们这种小地方出来的人。 张晨越想越窘迫,他妹妹还在绿灯港的员工宿舍里等他给她找车去接呢。 坐在牌桌边,正在纵情声的那群二代里有人说话了。 “张晨,来,开我的车。” 张晨受宠若惊,原来这人知道张晨的名字。张晨也就帮他泊了两次车而已。 张晨来了,没在会所干多久,外形也不怎么样,一直被领班安排去看门,不让他在正场出现。 “怎么了?愣着干嘛,来拿钥匙。赶紧。”这人伸出纤长骨节分明的手,递出他的纳跑车钥匙。 张晨知道他的车是什么车,全球限量75台的迈凯伦纳。 他喜赛车,这车是为了纪念他的偶像纳研发的旗舰跑车,价钱极为昂贵。之前张晨帮他泊车的时候,手心都在出汗。 现在,他很随意的主动借给张晨。“去不去啊?快去。”他浅笑着,一脸真诚。 同桌的公子哥们见状,都发出嘲笑,“哟,泽爷,真大方啊,平时都不让我们上车去坐副驾驶,今天随便把车借给一个小服务生。” “对,老子就是瞧不起你们,你们还不如他。”迟宴泽这么说着,起身把钥匙到张晨手里,对他道,“放心开,撞了算我的。快去,家人的健康最重要。” 那一天,张晨真的开他的纳,在大雨里带家人去医院了。 那之后,迟宴泽不管站在哪里,用什么装扮出现,张晨都觉得他一身明华。 站在漆黑的夜里,什么都不做,都会浑身放光的公子哥,就是迟宴泽。 今晚,张晨再给迟宴泽泊这辆车,坐上车,发现放在中控台那香水就是那天他那网红女朋友吵着要要的,某蓝血品牌出的限量款,一瓶好几千,张晨在会所当服务生,怎么买得起。 于是,两人就为这个在绿灯港的门口吵架,闹得特别不体面。 当时迟宴泽路过,看见了,张晨还以为他会瞧不起张晨。 张晨在绿灯港当服务生一个月也就一万块吧,不算奖金。父母早就退休了,家里还有个妹妹在上学。 停好车,张晨踌躇这香水该不该拿,心中忽然浮现那个雨天他一脸热诚的帮张晨,张晨就把那香水收下了。 张晨把香水拍了个照片,发了条朋友圈,说:【谢谢我泽爷送我的礼物,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那香水是用世上最香的摩洛哥玫瑰制成的。 张晨觉得是份特别好的礼物。 在迟宴泽这儿得到的东西,永远都会跟「最」字有关。 * 迟宴泽迈开长腿,进了会所。 路过几盏串叠繁复,价值奢华的水晶 丽嘉 灯,四周仿古油画壁纸上嵌入的灯光绿莹莹,像田野夜空飘忽的萤火,又像黛西家码头的绿灯。 美式怀旧奢靡风装修的氛围面扑来。 这里像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里,盖茨比召开的那一场场的灯红酒绿的宴会场地。 礼宾穿的是jk制服,显大的白衬衫,大腿腿的黑百褶裙,堆堆袜,小皮鞋,打扮得像青期的美国高中生。 裙摆的长度刚刚好,再多是保守,再少是浮浪。 为他领路的苏思扭着,姿态曼妙的领着迟宴泽走到公共大厅的卡座,“颂爷他们在那儿。”苏思为他指了指。 迟宴泽犯疑,怎么陈颂今天没进包厢,平时他们最怕吵。 他牵了牵角,出了点嫌弃的意味,他不想坐大厅。 苏思知道迟宴泽的意思,娇声说:“颂爷说他今天想看表演。今天表演组来了一个新的大提琴手,是詹姐亲自招进来的,还是个女大学生,只拉周末,刚才拉了一首圣桑的天鹅,厅里的客人都说拉得好。” “是吗?”迟宴泽明白了,陈颂今晚的确是拉他来看节目的。 迟宴泽看向舞台,大提琴空空的摆放在琴凳边,陪伴它的只有琴弓,周柠琅人不在。 迟宴泽不太相信周柠琅会真的出现在这种地方。 虽然绿灯港没有提供什么不正经的服务,但是迟宴泽就是觉得周柠琅不适合出现在这儿。 迟宴泽很好奇,她找兼职什么样的不行,她偏要找一个这样的暧昧场所。 知道她今晚来这里拉琴,他觉都不想睡了,要专门来看看她都在搞什么幺蛾子呢,还真敢来。 他心里也惑,这到底关他什么事了。 她又不是他迟宴泽的妞。 但是这股对她产生的浓烈的保护是怎么回事。 周柠琅好像越来越把迟宴泽得魂不守舍的。 作者有话说: 谢在2023-04-24 20:53:06~2023-04-26 21:49: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陈菇凉 5瓶;淘淘淘不停的跳mm、vivia 1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孤单明星 一起进入一场燃烧 “迟宴泽。嘿, 哥们儿,你终于现身了,我们等得花儿都谢了。”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