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人带被子下来,所以上立马就空了,只剩下俩枕头,上面的状况一览无余。 我想起当初高佳的事儿,于是立刻弯看向底。 乡下用的是以前的架子,腿比较高,下可以堆放杂物。我弯往底看,下机会被一些木箱子、蛇皮口袋一类的了,到了只能见针的程度。 “那个,大师,怎么了?”男人估计意识到不对劲,谨慎的问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心想:难不成,刚才是自己做噩梦了?这屋里,也没有什么诡秘气息,应该没有诡物…… 我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凌晨的2点钟。 老谢和老古就在隔壁房间,他们比我更,如果真有问题,他们的反应肯定比我快。 或许,真的是我太累,产生错觉了? 毕竟从葫芦里一出来,就加了个夜班处理外卖小哥的事,紧接着又画了一天的符,第二天马不停蹄到现在…… “没事。是我错了,我还以为有什么东西,没事,睡吧。”我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重新上睡觉。 村长儿子憨憨的,一边跟着上,一边道:“大师,看你年轻的,你可能认吧?我们这村子太偏僻了,条件有限,你多担待啊。” 偏僻? 我想起来了,此刻睡意也消减了许多,我便躺在上打听起来:“你们酬金是五十万?” 村长儿子道:“诶,是啊。” 我道:“五十万不是个小数目,你们怎么凑出来的?我们村里都是些老人和留守儿童,乡亲们都不富裕啊。” 村长儿子道:“是村里人一起凑的,但是大部分人家,也就凑个两百块,大头是我们村里的三家富户出的。” “富户?” 他道:“是啊。都外出打工了嘛,总有人混出来的。村里面那些已经荒废的老房子,基本上都是有钱人家。” “啊?”我不太理解。 他道:“有钱了,就在城市安家买房了,老人接到城里享福,孩子接到大城市读书了。有四十九万,都是他们三家富户出的。” 我一琢磨,道:“也是啊。不回家住,房子也就懒得翻修了。” 村长儿子傻笑:“我没什么出息,就在家里待着,把家里房子翻修了两层,我知足了。我也去外面打过工,但是我实在是……我媳妇儿说我呆,不会做人,不会来事儿,我文化水平也不高,找活儿总是被骂。我就想着,不受那个鸟气了,我回家种田去!” “平时农闲的时候,我跟着去卖苦力赚点儿,一天也能挣个两三百。” 我无语:这可能是我见过的,混的最惨的村长儿子了。 村官再小也是官,基本上村里混的好的人,都会卖他们面子,给安排点儿好活儿,那不分分钟的事? “你们村里的富户,不给你搭把手啊?” “搭手?我爹说这叫仗势欺人,是行贿,不能这么干。” 我很意外,也不由得对老村长升起一丝敬佩,我们村以前的那个村长……也说不上多坏,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荒废的房子,都是富户…… “今天,出蛤蟆的老房子,房主人是?” 他回道:“就是老徐,就是这次最大的出资人,他出了三十万。” 我眼皮一跳:“他心肠这么好?” 村长儿子道:“也不是。他是我们村最早富的,其实很少跟村里的乡亲们联系,就每年清明,回来扫一次墓,每次回来也就半天,会来我们家坐坐,顶多坐二十分钟。他心肠嘛,不是说好,而是他富了,所以特别讲风水,就觉得他家的宅基地风水好,出了蛤蟆吃孩子的事,怕沾了血,把他家风水坏了。” 富户老徐出资,蛤蟆躲在他家老房子的地界下……莫非还真跟风水有关? 怪自然是更喜风水地气好的地方,蛤蟆躲到他家的老房子,也就说的通了。 “大师,您问这个做什么?哈哈,是不是怕我们不给钱啊,不会的,钱凑齐了后就打给我爹了,你们离开前,肯定到账。现在银行转账,有那个什么限额……一次不能转太多,所以得要几天慢慢到账呢。” “……这倒不是,我就是……算了,睡吧。对了,别关灯。” “啊?好。” 因为不关灯,村长儿子睡不着,他整个人就缩进被子里了。 我潜意识里有些不安,因此下半宿一直睡不深,总觉边会有什么东西冒出来。 半睡半醒间,房间里安然无恙,但是黑夜中,一声大叫,猛地惊醒了所有人。 是个小孩儿叫声! 村长儿子这次比我醒的更快,翻身而起,嘴里叫着:“大丫头!怎么了你!”一边说,一边连鞋也顾不上穿,打了房门往他女儿的房间跑去。 我立刻跟了上去,其余人也都醒了,纷纷开门。 他们家三个小孩儿都不大,最大的闺女才十一岁,最小的儿子四岁,三姐弟是睡一个房间的。 房门打开后,他大女儿哭着铺过来:“呜呜,有个脸,有个脸睡在我枕头边上,呜呜呜,有鬼!” 第216章 合在一起 几乎是冲入房间的瞬间,我就察觉到一股诡秘气息,但这气息很狡猾,瞬间便收敛了个干净,仿佛从来就没存在过。 这头,村长一家忙查看三个孩子的状况,生怕她们出了什么事,我则立刻捏了个追踪法诀,试图追踪到那一丝气息的所在。 然而,即便在术法的加持下,气息也踪迹全无。 我心下吃惊,什么东西,这么鬼祟? 先前睡觉时,我觉到脸颊边有人息,莫非不是我的幻觉? 或许真的是我修为不到家,我虽然什么都没发现,老古和老谢却明显察觉到了什么。 便听老古口中低喝了一声‘哪里跑’,紧接着,整个人就从二楼窗户的角落处翻身而出。 我吓了一跳,他虽然术法厉害,但不意味着是武林高手,从二楼一跃而下,不得摔的缺胳膊断腿? 他以为自己是谢惊蛰呢? 我惊的一下冲到窗边,就着屋里出去的灯光一看,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儿。 村长家是二层小楼的砖瓦建筑,但靠左侧有一座相连的倒房,用来做厨房,后面连接着猪牛圈舍。 因此老古从窗角跃出去,并没有落地,而是落在了倒房的房顶上。 倒房的房顶是老青瓦,比较结实,老古穿着白的睡衣,身形在房顶上行走,白的身影迅速窜入黑暗,消失在我眼中。 谢惊蛰不知何时拿了手电筒,也是穿着一身睡衣,二话不说跟着古扶的路线跃窗而出。 萌妹也打算如法炮制,被我一把抓住了,赶紧道:“别别别,你别跳,房顶会塌!” 老青瓦再结实,也架不住她这三百多斤的一跃而下。 她瞪大豆芽眼:“也是,你那两位兄弟行不行?” 这话问的有失水准,我道:“……这么说吧,他们一个,顶我五个。”这是保守估计。 萌妹圆球似的脸上,充惊讶:“深藏不的大佬?那他们跟着你来这儿做什么?”不等我回答,她一挥手:“算了,这个不重要。”说话间,她赶紧去查看三个孩子的状况,询问着具体情况。 三个孩子跟她混的比较,在她一番安抚下,那个被吓坏了的大姑娘逐渐安定下来,断断续续的说起了过程。 和我差不多,也是觉有人贴近,觉到带臭味儿的息声。 不同的是,我起来后什么也没看见,但那小姑娘就看到了一张人脸。 用她的话来说,是个布皱纹的老脸,张着嘴巴,嘴里没长牙齿,呼出一阵臭气将她熏醒了。 在她吓的大叫大哭时,那东西一下子钻到了底下。 三个小孩儿睡的也是老式的架子,但下没有堆放杂物,所以一眼就能看清。 下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的。 老村长连忙问萌妹:“大师啊!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以前从来没遇到过,是不是、是不是跟那个蛤蟆有关?” 萌妹眉间皱成一团:“叔,我不确定,那东西跑了,不过他们已经追出去了,应该会有消息。不要害怕,我们俩留守在这儿,就算真是什么东西作祟,也不会让你们有事。” 老村长一家子战战兢兢,连连点头,一时间也不敢分开。 卧室太小,于是我们出了卧室,到了外面的客厅。 现在乡下的二层小楼,外面虽然看着简陋,但里面的装修和城里都差不多。 老村长打开了电视,三个孩子缩在沙发上,有大人陪着,逐渐放松了胆子,就慢慢睡了过去。 我站在窗口,眺望着远处。 房里透出的灯光,可以照亮院子的一小片区域,除此之外,其余地方黑的没有一丝光亮。 老谢和老古的踪迹,更是半点儿也看不见。 老谢是拿了手电筒的,这说明他们俩人追到远处去了,否则我应该能眺望到手电筒的光点。 “村长,这个方向过去,是什么情况?”我指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询问。 村长道:“这过去是菜园子,再过去是个堰塘,旁边是山崖,崖下面有河……额,如果不下崖,而是绕到堰塘的对岸,就是一条路,跟你们下村里时的路是相通的,那边是我们村的老坟地。” 我以为这个村,已经是山底了,没想到其实是‘一山更比一山低’。 老村长很显然明白我为什么问这个,于是跟着过来眺望,说:“如果是往堰塘一带,或者是对面,应该能看见他们的光,看不见……是不是往山崖下面追了?” “山崖下面是什么情况?有人住吗?” 老村长道:“有,但人户不多,就住了两户人家,都是老人,山路,那两户人家苦啊。”说话间,絮絮叨叨的说起了原由。 要想富,先修路,不管是在城里还是在乡下,地段都很重要。 那两户人家的宅子和地,都在山崖下面,比起村长他们聚居的地方,山崖下的人每次出门赶集都很不方便。 “年轻的时候,卖个猪啊,卖个啊鸭的,腿都要走断,现在他们老了,山路都走不动了,很久没见他们上来溜达过了。” 村长儿子道:“上个月我去下面看林子,去他们家窜过,老人家们都还神着呢,爸你放心吧。” 老村长连连道:“哦哦,那就好,那就好。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哦,唉!” 说话间,却见远处的黑暗中出现了光点。 应该是老谢两人回来了。 我立刻下楼,果不其然没多久,老谢和老古二人便回到了院子里。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