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去做什么?”时珩盯着他,心跳突然莫名加速。 “我可以不回答吗?” “不可以。”时珩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一字一句沉声问:“三年前,去d国做什么?” “做什么?”苏沐琛一咬牙全招了:“找你找你找你行了吧!” “你去找过我?你去d国慕大找过我?”时珩抿了抿嘴角,脸上冒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所以不只是单单一个电话和一个不确定的猜测,你就放弃了我,对不对?” 苏沐琛沉默点头,好半天才低着头蔫蔫道:“我去了d国,是想去找你的,起码亲眼去见一见,结果就在白玫瑰纪念馆对面看到了你接了祁斯越的玫瑰花和糕点。耳朵听到有可能是假的,但是眼睛看到不可能还是假的。” 苏沐琛抿了抿,声音低不可闻:“我是喜你,但你是自由的,所以我没有再去打扰你……” 又是祁斯越?时珩目光晦涩,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静:“再澄清一次,那是误会,我跟祁斯越真的什么都没有,他骗我说他手里有重要的资料,我才去的,那玫瑰花和糕点当着他的面被扔进了垃圾桶,并且警告了他,再扰我,我就报警了。那次之后,我们就再没见面。” “我知道,当时我不应该扭头就走,我应该再问你一遍的,但我真的……做不到。” 苏沐琛垂着头,就是觉得真的很丢脸,有追过去的勇气,但是没有问的勇气,害他们白白错过三年。 当时他在想什么? 噢!他当时在想,他大概是这世界上最看得开最洒的前任了,不需要去强求什么,就这样结束也未必不是一种好结局,从此他有他的南,我有我的北,风雨不相,山水不相逢。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觉得这是一件很洒的事,但是现在回头看,才察觉是一件很傻的事。 明明心里在乎,为什么不去强求呢? 所以后来他一直不想提这个,想着反正误会已经解开了,瞒着这么点小事情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时珩太锐了,不小心说错一句话,都能被他轻易拎出个完整的真相。 “现在回想起来,我也觉得很丢脸,千里迢迢追过去,可到头来连问一句的勇气都没有。” 苏沐琛被抓了个现行,神无可奈何,恹恹道:“你要骂就骂吧。” “没有,不骂你。”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千里迢迢跑去d国找人,结果看到那些不好的东西,他要还能问得出口,就不像他的格了。 “过去的就过去了,没有怪你,从来不怪你。”时珩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他揽入怀中,心中一时五味杂陈,酸酸涩涩甜甜,仿佛咬了一口冰糖葫芦之后,再灌柠檬味的气泡水。 有些难过,又有些高兴。 替苏沐琛难过,设身处地想一下,他当时应该有多难过。 替自己高兴,起码不是因为一通不确定的电话,就被放弃了,好歹他还去找过他,好歹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在乎他。 他伸手捧住苏沐琛有些凉的脸,认真道:“耳朵有时候会骗人,眼睛有时候也会骗人,你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全是真的。” “觉得有问题的有怀疑的,请你一定都要亲口问我。我向你保证,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回答,所有的事情我都不会骗你。” 时珩盯着他的眼睛,慢一字一句:“所以,请你也保证,下一次无论遇到任何事情,能不能先选择相信我。” “嗯。” “不可以不回消息,不可以偷偷跑掉,也不可以一声不吭就丢下我。” 这句话时珩上次就已经说过一次了,他不是一个重复啰嗦的人,但是在面对苏沐琛这件事情上,他总是患得患失,一次一次都试图让他做出保证。 苏沐琛全都知道,所从这一次没有回避他的眼睛,而是用力点头,郑重其事的回他:“好,我都答应你。” 时珩深了一口气,抵着他的额头,“抱歉,这么开心的时候,不该聊这些的。我只是太害怕了,害怕还有下一次,害怕被误会,害怕会错过,那些找不到你、一个人挣扎的子太难熬了,不想再经历一次。” 苏沐琛不知道怎么回答,除了对不起,不知道再说什么,但是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有遗憾就去补偿。而且人生那么长,有点遗憾也很正常,谁又没有遗憾呢?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遗憾留在过去,比起思考如何回答,不如用实际行动来表达,他伸手攀上时珩的肩,闭上眼睛去探寻他的,比起轻飘飘的诺言,不如在雪地里去亲吻他的恋人。 他的主动足够让人疯狂,时珩的回应比往更猛烈,恨不得将他生了。 飘洒飞扬的雪花像翩翩起舞的蝴蝶,从眉宇飞过鼻尖,然将被俩人灼热的呼融化,甜丝丝的雪水渗入间,被彻底吃入腹。 屋外温度足够低,不适合久留,时珩抱着他边吻边跌跌撞撞进了屋。 屋里温暖如,厚厚的外套围巾帽子丢了一地,俩人穿着薄薄的衫滚进了沙发里,很快,那薄薄的衫也被丢到了地上。 苏沐琛整个人深深陷进沙发中,白晳的脖颈上布了星星点点的痕印,软红的耳垂上还留着浅浅的牙印。 他的眼镜已经被人摘掉了,眼前的画面失焦而模糊,连意识都在慢慢蒸化。但仍旧用含水雾的眼用力看向身上的人,丝毫不知自己这副样子有多引人垂涎。 “合同到期了,”时珩盯着他,脸红,气息紊,眼白彻底被绮灼烧成赤红,仿佛藏着一汪沸腾的岩浆,轻声在怀中人耳边低低哄,嗓音哑得人骨髓都酥麻了。 “我们是不是可以……” 他滚烫的呼洒在苏沐琛同样烧红的脸颊上,他的要求,他本无法拒绝,也完全不想拒绝。 “只要你想,就可以。” 第73章 天亮了,雪似乎停了,窗帘隙有抹耀眼的碎金悄悄落入卧室中,缓缓爬上了柔软的大,亲吻被窝里睡中人的眉眼。 苏沐琛拧了拧眉头,艰难睁开水雾弥漫的眼,才发现上三竿,太要晒/股了。 卧室门被推开,一抹清癯颀长的身影端着水快步走向他,角含笑:“醒了?” “嗯。”苏沐琛点头回应,才发现自己声音不对劲,昨天极尽绵的/,嗓子使用过度,让他喉咙都哑得厉害。 “喝点蜂水。”时珩将手中的水递给他,眉宇之下全是星星点点的笑意,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模样。 “多喝点,对嗓子好。” 苏沐琛一愣,想起身边这人昨晚在上非让他说一些奇怪的话,做些奇怪的动作,还强迫他叫“老公”,就莫名红了脸,下意识瞪了时珩一眼。 时珩无辜看他,肤冷白如雪,眉眼清冷昳丽,神情坦然自若,看上去一副翩翩公子样。 苏沐琛都想不通,看着正正经经一个人,玩起来怎么那么花? 他郁闷的低下头,慢的将蜂水喝了个干净。 时珩接过水杯,问:“饿吗?” “嗯。”他不说还好,一说苏沐琛就觉得自己饿得不得了,饿得前贴后背了,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我抱你下去吃。” “不用,我自己下去。”苏沐琛摆摆手,准备自己下,才动眉头就拧成了一团。妈呀,身上好像散架了一样,连脚趾头都疼。 一天而已,就招架不住了,他身体这么弱的吗?苏沐琛了角,尴尬的朝时珩伸手:“还是你抱我下去吧。” 时珩显然就等他这句话了,放下手中的水杯,打横抱起他推门下楼去了餐厅,把凳子放上软垫才让他坐上去。 “想吃什么?我帮你夹。”时珩挨着苏沐琛坐着。 他们靠得很近,时珩轻易就能闻到苏沐琛的身上漾着一股木质沉香和薄荷青柠织的清甜味,明明若有若无,但是靠的太近,这淡淡的味道直往他鼻子里窜。 时珩忍不住贪婪地多闻了几下,他很喜这种味道,是他人的气味,也是独属于他一人的气味。 苏沐琛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物,都是清淡好消化的,伸手指指点点:“这个那个还有那个全部都要,还有那个香菇瘦粥也要。” 时珩一一夹给他,又给他舀了一碗粥:“粥放了半天了,是温热的,刚好可以喝。” 苏沐琛伸手接过,小声嘟囔道:“好饿啊,饿死我了!” 时珩笑道:“两天没吃了,肯定饿。” 苏沐琛一愣,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期那栏显示时间十月三号。 筷子“啪”的一声掉在桌上,两,两天?!艹!他竟然玩了两天? 他就说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时候睡着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敢情是晕过去了? 苏沐琛抖了抖角,颤抖着手指着他:“时珩,你,你tm禽兽啊?” “也不能全怪我。”时珩自若的神情终于挂不住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想了那么久,忍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能吃上了,怎么能轻易放手,结果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苏沐琛瞪他,眼尾一抹余红:“那是怪我吗?” “不怪你,哪敢怪你,我的错,我禽兽。”时珩乖笑着哄他:“以后不敢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说的话能信吗?完全不能信。 说了不敢,结果一次比一次敢! 苏沐琛只觉得自己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时珩二十多出头,正是年轻气盛神头最好的时候,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力气,用不完的神,一天天的跟头牛似的。 之后,更是食髓知味。 到后来,只要时珩一对他招手,苏沐琛就发抖,怕自己年纪轻轻就废了。 所以十二月中旬的某一天,时珩说要回一趟d国去处理一些事情,并邀请他一同前往的时候。 苏沐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死活不肯去。 “我不去,反正就是不去,你今天把d国说出花来,我也不去。” “你上次答应过我的。”时珩开他彻底汗的额发,在他余红未消的眼角亲了亲:“不是说好同意跟我一起去d国看雪吗?” “那以后有时间去游玩的时候,我才跟你去。”苏沐琛拍开他的手,艰难翻身背向他:“你这次是去工作,我才不要跟你去。” “可是我这一去要十多天才能回来,你确定你要一个人在家?” 能清闲十多天?!苏沐琛已经迫不及待了,要不是疼的厉害,他恨不得爬起来去放个烟花庆祝一下:“确定以及肯定。” 时珩可怜兮兮覆上他的后背:“真的不去吗?” 苏沐琛再一次斩钉截铁:“真的不去,不去不去,你再问一百遍也是不去。” “好吧。”时珩见他打定主意不去,也拿他没办法,伸手将他翻了个面,欺身下:“十多天的独守空房,太可怜了!你今晚得好好补偿我。” 苏沐琛:??! “你大爷……” 第二天一早,时珩千叮咛万嘱咐要苏沐琛照顾好自己后,独自一人去了d国。 苏沐琛终于自由了,躺上睡得天昏地暗,终于不要过晚上困的要死还要被迫运动,早上眼睛都睁不开也要被迫运动的子了,一连睡了两天两夜,才把气神补回来。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