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身体清,没有了昨夜那种黏腻的觉。 记忆回笼,虞千绫忆起了她与少年之间的点滴,她的初心仅仅是不想让他死,可是等到真正开始做了之后,她发现自己还是会后悔。 右手发酸,掌心由于摩挲太久而泛出了血丝,她看着自己的手,忍不住回想起昨夜的羞记忆。 手心开始发烫,她下意识将手贴到了自己的脸上,想要将温度降下来。 虞千绫面对着外躺着,不知道她的身边还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直到身后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身体,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她与他睡在了一起。 耳后落下了一个轻吻,毫无准备的她忽然身体一颤,下意识想要远离他的身边,然后还未挪动半分,间便落下了一只牢固的手,将她紧紧扣在了他的前。 “早啊,我的绫儿。”他的凑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在她耳边吹着气。少年晨起的声音低哑又带着放松的慵懒,独具一种惑人的磁。 他的身体紧贴着她后背,他的呼洒在她的耳边,手指不知何时与他相扣,虞千绫受着这亲密的姿态,倏尔产生了一股两人是新婚夫的荒唐错觉。 “你先放开我。”她缓了片刻后扭着拉开他的手,可是才出声,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娇柔含水,沙哑带媚,莫名将她拉回了昨晚某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记忆里翻滚,靡至极,只是想起就让人浑身发烫。 少年锢着她的身体,忽然将她翻转面对着他,脸上的红晕刚刚泛起,虞千绫强忍着镇定下来,对着他展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早上好,你抱得太紧了,我有些难受。” 语气柔和下来,果然少年渐渐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后的大手虽然仍旧未离开,但是她终于有了得以息的空间。 虞千绫不动声的悄悄后退了几分,在对方极富迫的目光下,她开口问他,“景渊哥哥身体觉可好?” “嗯,好些了。”视线强留在少年的身上,她看见他苍白的脸终于有了健康的红,又听到他肯定的回答,虞千绫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了几分。 她的脸上终于出一抹真诚的笑意,“既然如此,那真是太好了,书上写的果然可信,我就说我一定能救活你的。” 少女的眼神天真而烂漫,贺兰景渊看着他的姑娘也不由勾起了角,眼前的笑靥勾惑着他的心神,他情不自想要靠近嗅闻她身上的气息。 身体慢慢贴近,他看着她脸上的红意逐渐加深,就当快要吻到她角的时候,忽然一双手抵住了他靠近的膛,“不可以。” 她对着他摇头,见他不动,手上的力气又增大了几分。 贺兰景渊看着她眼中的执意,顺道向后退去,但是却没有放开抓住的手,“为什么?”他握着少女的柔夷,执着固执的语气,仿佛是非要问到底的态度。 虞千绫看见他微沉的面容,闪了闪目光,嘴巴动了几下,最终化为柔声的试探,“景渊哥哥,我们......还当朋友好不好?” 话音落下,贺兰景渊的眼神瞬间加深,冷意在眼底转,他沉黑的眸子中聚起怒意。 紧紧攫取着眼前之人的脸庞,如鹰隼一般将她锁入眼中,嘴角勾勒出了冷笑的弧度,他张开双臂将她囚在他与墙壁之间。 埋首在她颈边深嗅,幽香萦绕,是她身上独有的花香,除此之外,还混着其他道不明的气味。 少女脖颈上猩红的吻痕犹然在身,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偏头贴上了她的侧脸,幽幽张口,“绫儿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什么吗?” 瓣轻触着她的脸颊,似乎并不需要少女回答,他又接着开口,“我说过,你的身上沾了我的味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他的视线寸寸描摹过她身体的每一处,直至最后落到了她的上,沉沉的目光有如丝网,密密麻麻将她的身体全然包裹,他的气息还在迫近,她不由放轻了呼。 红晕弥散至耳尖,虞千绫微微偏了偏头避开他的视线。 躲避的动作更为心头增了一层怒意,他暗了暗眼眸,恶意扣入了她的十指,捕捉到她微燥的瓣,他伸舌在其面上舔润又忽然一咬,引得少女低呼着皱起眉。 微红的眼眸投向他,贺兰景渊心中毫无怜惜,他紧盯着她的面容,缓声问她:“你觉得我们如此,还有可能做朋友吗?” “可是我把你当兄长看待,昨也只是想报恩救你......无关情”虞千绫艰难张口,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与他听,可是话音未落,他忽然捏紧了她的手腕,少年身上的郁气猛增。 他咬着牙盯着她的双眼,恨恨捏着她的下巴转回,失控的力道让她尝到了痛楚,“我从来都不想当谁的兄长!虞千绫,我早说过,我当初救你是另有所图,昨夜之前,我给过你很多次离开的机会,是你说不后悔的,如今你我已有肌肤之亲,我便将你看做我的,既已有夫之情,你当真狠心要抛下我吗?!” 少年一番言论昂愤恨,听得虞千绫差点误以为自己犯下了抛夫弃子的巨大恶行,心中虽有愧疚,但是她并不认同对方的想法: “你我未曾成亲,怎能算夫。你知道的......肌肤之亲,是情势使然,既为治病,便不受风月枷锁。情一事,最要慎重,阿绫不想耽误你,也不想让自己走错路,还请不要贺兰公子不要再为难于我了。” 身上的痛意刺着虞千绫的情绪,她说着说着竟也忍不住恼了起来,用力挣开被制住的下巴,她红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我是虞家的人......我有我自己的路。” 虽不知前路如何,但如今她责任在身,怎能被私情绊住脚步。她清楚救他之后终是要分道扬镳,不如把话说清楚道明白,免得以后纠不清。 少年听完她的话后哼声冷笑,“所以与我在一起,就是走了错路是吗?”语气依然强硬,但是她却看到对方浓黑的眼眸眼可见黯淡下来。 冷硬的心不知为何又酸软了下来,绝情的话犹在口中,但是看到他的眼神,内心忽然生出一抹悔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绫儿当真对我无意?”她想要开口找补,可是他却打断了她。 她抬眼望入他深深的眼底,意外探到了隐藏在其中的一抹希冀。 认识至今,她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脆弱的、卑微的,像一只受了伤但是故作凶狠的犬,回想起当初面对同辈谩骂都面不改的少年,她心中的恼意也渐渐平复。 重新恢复平静,反倒是有些酸闷起来。口结出一股郁气,她凝神分辨着这股情绪,可是想了又想,依旧辨不分明。 那觉飞速,如蜂轻蛰,了过无痕,不过一会儿,心口处又是一片空。 她疑惑这奇怪的觉,察觉到少年还在看她,虞千绫回神,缓了缓语气,“我并非觉得你不好,只是......我更喜朋友这种关系。” 友情纯粹单纯,可以长长久久。情,她着实不太懂,只是潜意识觉得麻烦与危险。 想起旧时小姐妹向她哭诉自己与情郎如何如何的那段月,她的脑仁都开始疼起来,虞千绫闭了闭眼睛,道:“男女着实复杂。” 颓然的语气含真情实意,一眼就知是有而发。 贺兰景渊看着她下垂的双眼,语气骤然鸷起来,“绫儿以前有喜的人?” 声调冷冽,冰寒刺骨,虞千绫锐察觉到他不稳的情绪,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她及时反应过来,快速回答:“没有。” 单薄的两个字并没有浇灭他的怒火,冷厉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她只好又说,“我从未......慕过任何人。” 声音低低,但是眼清明,贺兰景渊分辨着她话中的真假,知晓她并不喜说谎言,他才终于慢慢收回了自己身上的低气。 眉眼间的狠厉还未消退,他就忍不住伸手将她捞回,柔软的身躯重新回到怀中,他才有了重新拥有她的真情实。 汹涌的恶念得到遏制,眼底的霾也缓缓退去,从未慕过任何人吗......他抚着她的发丝慢慢吐息,在某个呼的间口,他轻轻贴着她的耳问她: “那,试着喜我好不好?” 耳语般的声音如彩蝶轻触耳畔,忽然触动了虞千绫的心,她慢慢眨了眨眼睛,真诚开口道:“其实我一直都喜你的。” 贺兰景渊抬眼,眼瞳中闪烁着意外的惊喜,没等这种欣喜化为实质,却又听到她说:“但不是男女之间的喜。” 她又在报复他了,他想。 心中苦涩蔓延,腔情意抵不过千年之隔,“如此也罢,我不再......为难你,但绫儿也不要推开我好吗?” 少年的脸上弥漫出悲伤,虞千绫想到自己身上的任务,离钟离皇族到达还有六剩余,这六恰好与少年解毒的时相符,她稍作思考,便点头答应了对方。 “嗯。”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