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摸索情绪原由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虽然说出来可以杜绝她们继续想像,但是有损两个人的形象就是了。 「不过说真的,我还没看过他女朋友。我在想啊,应该是个断袖吧,对象的话……我大胆猜测应该是我哥!」 果然,我一说完女生们全都哀声连连。 「靠,不是吧,真的是gay呀?」 「现在好看的男生都喜好看的男生了吗?」 「我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去变的话,鲁的速度会比较快一点?」 在场的其他男面对女生们的脑补既是无言又无奈。 我以为宋玖折腾到这边就会告一段落,没想到在乐队中场休息的时候居然跑过去舞台前面。 「喂、宋玖!」我本来想把她抓住,却被她给挣了。 老实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阻止她。 就是有点不想……让宇琛哥知道我在这里的样子。 没过几分鐘,宋玖眉开眼笑地走了回来。 「你去做什么啊?」我问。 「点歌唄!今天可是我生,怎么可以不来一首应景的音乐呢!」 果然跟我想的没错,等到他们中场休息结束后的第一首歌,居然就是生快乐歌,而且还是西洋抒情浪漫版本的。 一曲结束,宇琛哥还直接点名了,「这首歌要送给坐在右手边消防栓前那桌的一个女孩,祝她生快乐。」此时此刻他的声音听起来居然有些过份好听。 这是十五年来从未有过的觉。 我抬起头正好对上宇琛哥似笑非笑的目光,只是这个笑容不知道是对我,还是对大家的。 「喔、差点忘了,宇琛哥要我把这个给你。」宋玖放到我面前的是一张对折两次的小纸条。那是本来用来点歌的单子。 我把它打开来,里面写着四个字,外加一个笑脸跟一个ya的手势:一起回家。 简单的四个字,小时候也不是没有过,甚至是听他亲口说的,却好像都没有比现在更来的珍贵。 「笑成这样,里面写什么?」 宋玖跟其他人想凑过来看,我却更早一步把纸张藏到我的手心中,然后故作镇定地说:「没什么,要我等他下班而已,等等我不跟你们一起回去了。」 「见忘友啊!」 「学你而已。」 * 其他人已经先回家,宋玖还很义气地留下来陪我等宇琛哥下班,不过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就让她先走,太晚回去也不好。 宋玖刚收拾好东西宇琛哥也结束了工作,正往这边走过来。 「生快乐啊,宋玖。」他拿个一个包装緻的蛋糕递给宋玖,「要叫顾今朝给你拉生快乐歌吗?」 他还真是谁的秘密都知道。 「真是谢啦,哥,如果今朝哥可以跟我过两人的生约会我会更开心的。」她看了一眼响着的手机,「我妈到了,我先走啦,掰掰!」 「回家小心啊。」 「掰掰。」 宋玖一走,气氛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只剩下轻音乐和人们的谈,偶尔还会有豪放的笑声。 「走啊,回家囉!」宇琛哥先开口,然后拎起了我的书包,结果下秒就皱起眉头,「怎么这么重?」 「高职生也是很辛苦的好嘛!」我拿过书包自己背起来,他都已经背了乐器还想要帮我拿书包。 「今天那些人是新同学?这么快就混了啊。」 「有宋玖在,想不认识都难。」 「说的也是。」他说完还笑了一下表示认同。 我们没有再谈,一路走到了宇琛哥停车的地方。 他戴上安全帽的同时,样子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提醒你一句,不要太早谈恋啊。」 「都上高中了,哪里早?不谈恋,难道要像你一样吗?」如果宋玖现在在场,一定也会说我是个双标的人。 我刚刚才跟她说这个年纪谈恋会被妈妈追杀,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从宇琛哥嘴里说出来以后,我想回覆的话就变得不一样了。 「拒绝数落。」他把从同事那里借来的安全帽递给我,却没有松手,「我听宋玖说,今天那群同学里面有一个男生喜你?」 宋玖这个大嘴巴! 「不要听她说,人家又没有说喜我,她不知道去那里听谁说的。」 「你知道吗,其实谣言绝大多数都不是凭空捏造,只是有一方起个头,哪怕只有一丁点,也会有另一方无限放大。所以他如果没有这个意思,也就不会传到你耳里。」 我看着宇琛哥,在他这张如同往常的笑脸上忽然找不到玩笑的意味。 我的反应有些发愣。 脑中极力思索着怎么回应他的时候,宇琛哥松手了,我吓了一跳后马上抓紧安全帽的带子──这是跟别人借的,刮伤就不好了。 我的思绪还在前面那一段,宇琛哥又弹了我的额头强迫我回神,「反正先多多认识那个人之后,再决定其它的事情,不要只想着谈恋。」 「才不会有其它的事情,我又没有说要跟他有进一步的发展。」 「这样最好。」 「囉哩八唆,都要变成我第二个妈了。」 「我这是在教育你,怕你遇渣不分。」 「唷,教我?你先一个女朋友来给我看再来说吧!」 「……自己走路回家。」 他故意往前骑了几公尺,让我在后面小跑追着他。 「幼稚!」 * 回到家里后,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写在记本上,不论多大、多小的事情全都仔仔细细地被纪录上去。 在写到关于宇琛哥跟我说的那些话时,我的手忽地停顿住,霎时有些难以下笔。 明明就是平常和他会说的那些话大同小异,为什么这次好像有不一样的受从心底迸出…… 还有上次在医院也是。 总觉心脏的地方有些失重,整个轻飘飘的。 这种觉……是喜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笔,开始找各种理由说服自己。 ──不应该会是这种心情的,我对宇琛哥不会是这种想法! 他从小就看着我长大,即便没有血缘关係,也早就如同家人一般了。对!一定是这份情又昇华了所以才会有不一样的受! 而且只要从他那张嘴说出来的话,几乎有一半以上都能惹恼我,我怎么可能会喜这么白目的人,对吧? 这么想之后我又接着写,把当时心里面的变化都一五一十地写在上面。 记是我寄託情的绝佳之处,只有在上面,才有真正属于我自己的,秘密。 它也就像,第二个我自己。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