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二屋里,涂电听到外面有声响,就要爬下察看。 一丝不挂的曹葵花腻在他的身上,死活不撒手。 今晚是他俩的房花烛夜,她可不能将到嘴的肥鸭子,就这么放飞了! “你松开,不嫌热啊!” “热什么啊?这大冷天的,其他男人都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你怎就想着跑到外面吹北风?” “你不热,我嫌热,赶紧睡去!” 涂电紧拽身上的衣服,不让曹葵花有机可乘。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男人此举无疑是在羞辱她,践踏她,没把她当回事。 曹葵花扬声道:“哟,这就跟我扮上了?弟弟是要跟姐姐玩守身如玉的梗呀?也是,姐姐是透了,比不得某些个得能掐出水还能生娃的年轻姑娘!” “你……小声点儿!” 涂电和曹葵花在上高调吵架,两人情不合已不再是秘密。 胡氏拦着婧儿,不让婧儿回屋,她就是有意让婧儿也听到这些话。 “你也听到了,他心里有你!” “妈,您再说些不着调的话,就不怕我男人听了心里不舒服?我男人,也是您的儿子,大儿子!” “包婧儿你!”胡氏到底还是有所顾忌的扫了一眼东屋的窗户,她并不想大儿子知道她这个母亲自私偏心的做法。 她就搞不明白了,为何婧儿就不能一心一意的按着她的吩咐行事,听她的话? 别人家的婆媳关系,处的都要比她家的和睦友好。 这一夜,终究是有心之人无眠而终。 “爹,昨儿我去看姑姑了。她住在牛棚里,生了重病也没人照料,我想……?” “大清早的,净说些晦气话!” 涂草就不想听到关于自己妹妹现状的事情,他冷厉的语气令人到前所未有的威慑力。 但他仍能平静无波的吃着饭,又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什么妹妹生病,就跟他这个哥哥毫无关系一样。 “爹,姑姑她已经够命苦了,这些年一直过着饥寒迫的子。你们跟我说的,跟姑姑借钱修葺屋子一事,在我看来,不怪姑姑不借钱,姑姑她就没钱可借!” “……!” 这一回,涂草不吭声的照旧吃着香的米饭,嚼着香脆的萝卜干,在他手边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青菜汤。 对穷苦百姓而言,衣食无忧是毕生所愿。 他为了过上如今的好子,在这个家里打不还手,骂不改口,畏畏缩缩的忍了大半辈子。 现在,要他为了一病窟窿,无底,白填上自己的好子,他才不愿意! 不明情况的曹葵花憋着笑,她就乐意看到婧儿吃瘪的样子。 这么一想,她偶尔在这穷乡僻野的鬼地方,再委屈的住上一两天,也美的哈! “爹,妈,我跟葵花她就要回城里去,你们在家要照……?” “谁说我们这就要回城了?”曹葵花打断涂电的话,笑着说:“再住上一天,我还要跟妈请教这腌制萝卜的土方法呢!” “土……哈哈,既然要留下来,何不再多住几天,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一家人吃个年夜饭嘛!” 胡氏险些就要掀桌翻脸,为了宝贝儿子,她还是忍了。 婧儿看这些人又在为不痛不的话题扯皮,竟没一个人在乎生了病的姑姑,她深有同的说:“如果有一天换了你们生重病,难道你们就不想着亲戚能施以援手,给点吃食吗?” “哎呀,嫂子这话说的真是大义凛然!不如,你先带个头,我们也好跟着有样学样呀!”曹葵花能这么说,足以道明她的三观。 胡氏见曹葵花咬上了婧儿,她自个儿乐得身看热闹。 反正,不干己事的热闹,没人不看! 要这么说,那她也不是一个法子都没有,都给她等着瞧!憋屈的婧儿想了下,说:“那今起,我男人在外挣的银子都该由我管着!妈,您没意见吧?”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曹葵花嘴快,等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其他人都本着无关痛的态度走了。 一下子,这件事整成了婧儿和曹葵花妯娌之间的不和,他们全然忘了姑姑这一号人物的存在。 婧儿为了这事儿,再次找到陪孩子玩的公公,说:“爹,咱至少拿点银子为姑姑请医问药,保姑姑的一条命吧?” 这也是她最大的让步,同为一家人,又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妹,不该如此冷漠绝情。 涂草不仅依旧无动于衷,还笑着陪大孙女转着玩闹。 婧儿看公公这里已是铁石心肠,她拿公公没法子,只能转去找婆婆说道说道。 “妈,您最是个慈善人,能不能……?” “别指着我,我儿子挣的钱都到了你包里,我一老婆子还能做什么?”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墩组合王富贵与竹花 “这才早上说的事,你就拿这借口搪,妈,没人像你这么假仁假义!” 婧儿快被婆婆这虚情假意的嘴脸,恶心死了! 但凡她手头上有一枚铜板,她还用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他们? 西二屋里,曹葵花推了推身旁不言不语的涂电,努了努嘴,说:“嫂子这么好管闲事,妈是受得了她的?” “妈连你都忍了,就这点事儿,还能处理不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曹葵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身旁的这男人对自己毫无怜惜之情。倘若有一,她也如婧儿一样需要依靠着男人养活,那她的下场定然不会比婧儿好多少。 既这样,那她就绝不能坐以待毙! 婧儿求助无门,又实在惦记着姑姑的病情,她一番冥思苦想之后,才想起一个人。 事已至此,她也是别无他法。 “哈哈,你这么个爬法,好像小狗狗哦!”小梅搂着小墨子的脑袋,当场就给了他一个香的吻。 不愧是陪自己时间最长的男人,最懂她的心思。 小梅面儿上心疼的摸了摸小墨子的残腿,心内却在慨:这家伙要是个健全人,那她不就能更快乐了么? “那个女人……?”是小墨子先发现婧儿站在门口,他就地取材,扯一条子就穿。 小梅却仅是就近坐在火炉旁,招手示意小墨子坐过来,继续取乐。 婧儿始终侧着半个身子,没有正视的看小梅一眼。这么荒诞奔放的场面,她怕自己看了会长针眼! 也不知石大海看到了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想? “你是来求我放了你男人,还是来要银子?这些时,你男人每次来陪我寻作乐,我可都没让他空手而归哦!” “那他也……?” “也填了我空虚的身体?”小梅迅速接话道。她不否认,在这种事情上,涂雷要比小墨子勇猛进些。 但是,也仅此而已。 婧儿羞红了脸,说:“麻烦你,将他下一次努力的报酬,先折现给我!” “哈哈哈,我没听错吧?” “不……不行么?” “是你就行,换成了别人,自然是没得商量的事情!不过,婧儿啊,你怎么不唤我一声小梅夫人啦?我们之前,相处的那么愉快!” “……!”不管怎么说,她这点所剩无几的自尊心,要能换来实实在在的好处,救姑姑一命,也是值了! 婧儿跪倒在地,郑重的说:“小梅夫人,多谢你的帮助!”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哈哈!”小梅的心情好到了极点,多余的说:“你这样做,触及的是谁的利息?” “谁的利息?”婧儿边赶往王家村,边回想小梅这话的意思。 她拿了这袋碎银子,那原先可以拿到这袋碎银子的人是涂雷,而涂雷都是把它到……? 是婆婆先应了她,说是她可以随意处置涂雷挣的银子! 没错,没做错! “啊……苗苗,你哭什么?”婧儿才到姑姑一家住的牛棚外,就看到苗苗在哭。 往里几步,涂姑姑仅着单薄的里衣,僵硬的躺在稻草上,人已冷透没了呼。 涂姑姑脸上挂着青的笑容,是解了,还在嘲笑自己悲催的后半生? 涂姑父套着十几件不伦不类的衣服,缩在稻草堆里,他听到了婧儿的声音,才探出脑袋看一眼。 “你咋来了?” “姑姑都已经……看在她生前为了这个家吃了那么多苦的份上,你好歹为她留着最后的体面!” “滚!” 涂姑父确认婧儿手上一点吃的都没有之后,他懒洋洋的又倒回到草堆里睡大觉。 婧儿看苗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伸出手去一摸,这孩子额头烫的吓人,而他身上就穿着两件衣服。 在孤苦无依的苗苗身上,婧儿隐约看见了自己两个孩子的未来,没了她的呵护,还不得被人欺负死啊? “苗苗乖,我带你……?” “干嘛?想拐走我孙子?”涂姑父凶巴巴的大喊大叫,一点儿也不像婧儿之前看到的那样病得快要咽气的样子。 苗苗哭着钻入婧儿温暖的怀抱,喊的却是:“,,我想你,你快骂醒爷爷呀,他抢走了我们的番薯,呜呜!” “好你个兔崽子,你都死了,你还想着喊你骑在老子的头上?看我今儿不打死你,也让你跟你在黄泉路上成双成对!” 涂姑父没来虚的,将苗苗从婧儿怀里提溜出来,上手就是“咚咚”的砸苗苗的脑袋。 苗苗又疼又饿又难过,哭得更厉害了。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