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脑袋,麻子哥和闷油瓶面面相觑,豁出命似的架势,也拿了一萝卜干放到自己嘴里尝。 哎,就一点点咸味的萝卜干,也能这么好吃吗? “怎么样?是不是吃不惯?”涂姑姑心内有点忐忑。 她看傅东诚这几个年轻人,就好像看到自己的儿子。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热泪眼眶,又一次黯然神伤。 “很好吃!也不知还有没有,我们哥几个常年在外奔波,常啃这种硬馒头,早就吃腻了!”傅东诚说着,将自己手上烤过的两个馒头,都到婧儿的怀里。 婧儿一愣,说:“那这些萝卜干换你们两个馒头,不亏吧?” “这怎么能行?他们是男的,要干体力活,我们女人哪儿能吃他们的粮食?” 涂姑姑拘谨的说道。 傅东诚朗的说:“我还是比较喜小娘子的做法,两个馒头换一袋萝卜干,是我们赚到了!姑姑,我看你是舍不得自己做的萝卜干,才这么说的吧?” “没有的事,我……那,好吧!” 涂姑姑被迫接过两个热乎乎的馒头,还没吃,她就已经觉得全身都充了力量。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头一次在外人的身上受到温暖。 “呃,姑姑她人就是多愁善,你们别介意哈!改天,等我有空闲时间,必定做一些菜请你们吃,以答谢你们的恩情。” “小娘子还客气,跟我们没必要讲究这些!”麻子哥抢先说道。 然而,麻子哥再次惨遭圆脑袋的暴击。 闷油瓶跟在麻子哥和圆脑袋两位哥哥的身后,开始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傅东诚抓了抓自己的窝头,说:“那个,菜可以吃,就是不知道什么时……?” “喂,你这家伙谁啊?竟敢跟我女人眉来眼去?”涂雷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到意外。 涂电也跟着来了,他一回到家得知婧儿跟姑姑都不在家,立刻煽动哥哥跟他一起到隔壁村来找婧儿回家。 …… 第二百七十一章 曹葵花出场 谁知,这么凑巧,偏让涂雷和涂电看到婧儿和傅东诚两人面对面站着谈笑风生。 涂雷哪儿能忍,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就要像是一头狂怒的红牛冲傅东诚撞过来。 “涂雷,你……涂电,你还笑,还不快拦住你哥哥!” 婧儿有些生气。 他们哪儿能这么对待姑姑的恩人? 再说了,他们都没有问清楚事情经过缘由就要打人,就是不对! 傅东诚不慌不忙的扭动肢,竟轻而易举的躲过涂雷的攻击。 况且,他好像还喜玩这种闪躲的游戏,脸上始终带着之微笑。 最终,以涂雷的惨败收场。 “大哥,你怎么没有趁这个机会,好好的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也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这要是我,我定打得他地找牙!” 圆脑袋捏着拳头,说。 一向沉默寡言的闷油瓶,大智若愚的说:“这正是大哥的聪明之处,略施小计便能让小娘子看到大哥的好。女人,都会喜的。” “这样啊!”麻子哥若有所思的说:“敢情大哥喜那位冷冰冰的小娘子哦!” 圆脑袋和闷油瓶都是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就无语的。 傅东诚笑着听了自己这三个兄弟有趣的对话,也不辩白。 牛棚里,当涂雷和涂电得知婧儿要陪着姑姑留下来,等王富贵表哥回来为止的时候,两人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这种关牲口的棚子,简直就不是人能住的地方! “姑姑,不是我说你,你自个儿都半死不活的,何苦拖上婧儿?她细皮的,万一被虫子咬了怎么办?她又不像你,皮肤皱皱巴巴的像枯树枝!” 涂电看哥哥拉婧儿到外面说话,自己也不能闲着,巴拉巴拉的对着姑姑就是一通牢。 他已然忘记姑姑新丧了丈夫跟孙子,想的都是跟自己有关的事。 他看姑姑舒舒服服的躺在稻草堆里,也不理自己一声,气得他又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话。 外面,婧儿面无表情的甩开涂雷的手,转身就又要回到牛棚里面,寸步不离的守着姑姑。 涂雷忍无可忍的再次抓住婧儿的胳膊,怒道:“你要去哪儿?富贵表哥那种人很不像话的,他可能十天半个月,也或者三年五载都未必回一趟家。即便是这样,你也要守在这里?” “这件事,不用你管!” “怎么不用我管?表嫂为啥跑啊?还不是因为表哥太混账,手里有一枚铜板,他就能在外赊一两的账!姑姑是他娘,为他吃苦受累都是她活该。但你不一样,你是我的女人,怎么能为了别的男人滞留在一个牛棚里不回家?” 涂雷气到头顶冒烟,眼里有醋。 他捧在手心的女人,怎能自轻自? “既然这些事,你们都知道,为何这么多年就没想过要帮帮姑姑和苗苗?再不济,你们接姑姑和苗苗到家里,管他们一口饭吃就行。” 婧儿保持着相对的理智,冷静的问道。 再或者,涂雷和涂电打富贵表哥一顿,看他长不长记! 总之,办法总比困难多! 都是亲人,为何要做得这么绝? “这个事,你怪不到我头上,是娘说了算的。”涂雷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责任,还要管别人家的死活。 婧儿听到这里,就知道自己没法跟涂雷讲道理。 再这么说下去,也不过是浪费彼此的时间。 她态度强硬,不留一丝余地的说:“如果你还想我回去,就不要管我在这儿陪姑姑的事,否则我们之间完了!” “完了?” “你休了我,或者我跟你之间老死不相往来!” 婧儿这绝情的话,在涂雷的心里无限放大,再放大。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自己的女人为别人而活,这叫他怎么忍得了? “天都要黑了,两孩子还没回来,该不会要在那儿过夜吧?” 胡氏面复杂的说。 那种堆畜生粪便又漏风的棚子,能住人? “这怎么可能?”涂草轻笑道。 在两个孩子去之前,他特意跟他们叮嘱过,宁可带姑姑回家住,也不能跟着姑姑留在那儿睡觉。 像那种狭小的牛棚,是住不了人的。 “伯父伯母你们好,涂电还没回来吗?”曹葵花在西二屋屋里等了两个时辰,也没等到人来招呼自己吃晚饭。 她也是等到受不了了,才空着肚子出来问一声。 胡氏叫了她,秒变脸的说:“是葵花啊,你在这儿坐一坐,我叫你伯父去给你烤红薯吃!” “我去烤红薯?”涂草一点儿也不想挪动股,就想懒洋洋的窝着不动。 曹葵花不吭声了。她心里在想:看伯父伯母悠哉悠哉的叉着腿坐的样子,不像是没吃过晚饭。 他们既吃了晚饭,又为什么没有叫她一起? 不会是……小瞧了她? “那干脆这样,葵花啊,你把这个家当成你自己家,我们呢也不跟你客气,你想吃什么就自己去煮,我们先睡下了哈!” “这就睡了?” “困了!”胡氏不容许涂草再吱一声,说睡就是真的要睡了。 至于那两个孩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曹葵花想叫住涂草和胡氏,但她还没组织好语言,眼前已没了涂草和胡氏的身影。 无奈之下,她只能一个人到厨房里找吃的。 谁能相信,她新媳妇上门的第一天晚上,就要过上忍饥挨饿的子! “什么吃的都没有,这哪儿是厨房,干净到油盐酱醋茶都找不见。” 葵花翻遍整个厨房的角落,不仅一粒米都找不到,连能喝的水都不着一滴! 随着她的走动,饿得她是前心贴后背,四肢乏力。 “你连水缸都搬进来了?”胡氏差点绊倒了,才知晓水缸也被涂草搬进屋里。 这样的做法,会不会太绝了? 涂草一想到自己妹妹在受苦受难,他这心里就很难过又惆怅。 于是,他一个没注意,便连不剩多少水的水缸也收进屋里,结结实实的出了一身汗。 胡氏动作轻柔的依偎在男人的怀里,温柔的说:“讨厌,你也就只有这种时候,最让我意!” “那么,你要不要我伺候你更意呢?” “这么坏么?”胡氏勾着涂草的脖子,笑着说:“不过,我很喜!” 这两个年龄加起来超过百岁的夫妇,在炕上折腾出来的动静,也不小。 葵花原想着过来叫他们给自己找一些果腹的食物,却没想到自己会被奇怪的声响劝退。 这下子,她要怎么办才好? “婧儿,你都已经跟我回来了,就不要再想着姑姑的事,也别再让我为你担心了好不好!” ……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