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到茅房门口笑什么?” 胡氏打着哈欠,一面往茅房里走,一面问道。 涂雷一把拽住母亲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娘,我希望我们家从此都能过上安生的子!” “瞧你这话说的,咱家什么时候不安生了?”胡氏笑着说到了这儿,便想到了一件事。 她拧住大儿子的耳朵,问道:“你是不是疯了?那女人来不洁之事的时候,你个大男人怎么能靠她那么近?不行,你得跟她分房睡!” “娘,这能算什么事?再说了,那是我心的女人,我就是触霉头,倒大霉,也要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她。” “你这傻小子,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曾几何时,你如此这般的看重一个外人,还对她这么好过?” 胡氏有些痛心。 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统治了多年的涂家,自己敬的夫君以及生养多年的孩子全都倒戈相向。 面对的母亲的质问,涂雷不再像从前那样认怂,事事都迁就着她。 “就是因为以前没有过,所以我这一回,才深切的觉到我有多她!为了她,我愿意豁出我的命!” “疯了,都疯了!”不得已,胡氏只能再次放弃对大儿子的劝说。 空的西二屋,哪儿还有涂电的身影? 胡氏靠着门,呆呆的望着屋里的一件件物件。 在她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三个小东西,没一个能派得上用场。 “我跟你说了多少回,我不想去洗衣服!” “我叫你去,你就得去!” 胡氏又寻机住婧儿不放,非要她去洗衣服劈柴。 婧儿被她闹到心烦,做啥事都没了好心情。 不过,因为有她在,胡氏已经很少到外面瞎逛转,找别人的事儿。 …… 第三百二十一章 大梦一场 皆空 这天,涂音又一次哭哭啼啼的跑回了家,说是她婆婆嫌她不仅生了娃,还假孕,还不会下厨等等。 涂音委屈道:“我长到这么大,几乎干过活?” “她个老东西,也配说你?音儿,你在家坐着,娘这就去给你出这口恶气!” “不好吧?”涂音一边啃着婧儿煮的甜玉米,一面口齿不清的说道。 最重要的是,涂音并不想就此跟婆婆的关系闹僵! 婧儿认真的剥玉米粒,这一堆的玉米,有一大部分是她拿团子空间里种出来的玉米充数的。 外边的田地肥力不足,再加上天灾人祸的,粮食难以有乐观的收成。 这也算是婧儿有意回报涂雷待她好的恩情,但愿两不相欠吧。 胡氏戳着女儿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你个孬种,别人都要骑到你头顶作威作福,你还忍气声!这不是傻,是什么?” “还行吧,傅圣对我很好的!” “他待你好,是他该的!那个老东西胆敢找我女儿的不是,那就是跟我过不去!婧儿,你哑巴了?还不说句话?” 胡氏深知自己说服不了执拗的女儿,立马将目标转移到婧儿的身上。 婧儿笑了,说:“只要音儿觉着幸福快乐,我认为这都不算是事。” “哦,照你这话的意思,都是我害我女儿过得不幸?包婧儿,你存心找打是不是?” “娘,你这明显的双标行为,有意思么?你对我,经常是呼来喝去,我说你什么了?过了这么久,我都没回过一次娘家,还不都是在照顾你的心情!” 既要讲出一个是非黑白,那她包婧儿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刚好,涂雷窃听了她们的谈话,小跑过来,说:“婧儿,你要想回娘家的话,我可以陪你回去的!” “音儿啊,你看看你哥,被这个狐狸成了什么样?” 胡氏伸直的手,手指头都快戳到了涂雷的脸上。 涂音见母亲这么动,手里再香的玉米也都变了味。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嫂子,你……?” “音儿啊,你不用担心,娘待我最好了,什么都不缺呢。” 婧儿是个容易足的人,简单的安乐子,已是她唯一的心愿。 但是,她这话说了出来,便是涂音也不信。 “娘,你也该知足了!”涂雷小声的说道。 然而,胡氏随便一瞪眼,这对儿女又在她的面前,成了小老鼠。 这就是胡氏在这个家里,不可动摇的威慑力。 婧儿有些失望,她原以为涂雷和涂音已经不再惧怕胡莉,看来,还是她太心急了。 她心事重重的看向涂音,说:“音儿,我很羡慕你呢。” 涂音还不知该说什么,胡氏已经得意洋洋的说:“你是该羡慕,但也羡慕不来!” 胡氏叉着,接着说:“都说龙生龙,凤生凤,我生的女儿,自然就跟你这种死丫头有云泥之别!你们少扒拉我,别以为我都不知道你们,她给你们一点甜头,你们就忘了我才是你们的老娘啦?要没有我,你们能有吃有穿?” 这一通话,得在场的人都有些不过气来。 涂音心里在想:凭娘撒泼的这阵势,比起傅圣他老娘,那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仔细想想,涂音不免觉着自己在婆家过得子,简直不要太舒坦。 只要她一个不高兴,她男人绞尽脑汁也要哄她开心为止。 而她这个哥哥,会哄自己女人开心? 涂雷觉到自己妹妹的目光,他才刚抬头看过去,却见妹妹眼里带有轻蔑的笑意。 “音儿,我做错什么事了么?” “哥,我要是你,才不会看着我女人受这种委屈呢!”涂音确实瞧不起自己这个哥哥,没有一点儿担当。 连最起码的维护自己女人的行为都没有,还是个男人? 胡氏这边才在婧儿的面前,耀武扬威一回,便听到自己女儿竟然在唆使她哥哥拆台。 胡氏一怒之下,一巴掌打在涂音的脸上。 “啪!” 涂音捂着红肿的脸,震惊的看着自己母亲。 为什么? “娘,你怎么能动手打音儿?她可是您最疼的孩子,我的好妹妹呀!” 涂雷生怕母亲会再动手打妹妹,自己拦在中间。 两相对比之下,婧儿真成了一个局外人。 婧儿倍寒心,独自走回到屋里,两耳不闻外面的事情。 “很少看到你这么没打采的样子,怎了?”团子明知故问。 此时,婧儿很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伸手一搂,却搂了一个寂寞。 当她的手指穿过了团子的身体,似乎一切都成了虚无,她依旧是她,却什么都不曾拥有。 待她再次看清眼前的一切,陪在她身边的人,只有刘姥姥。 外面,是涂雷的咆哮声。 刘姥姥一听这个声音,立即决定起身走人。 “姥姥,求你了,别走!”婧儿虚弱的躺在上。 在她的脖子上,赫然是一道狰狞又醒目的伤口。 直到这个时候,婧儿这才想起来自己被焦娘子划拉了一道口子之后,涂家没人对她产生一丝怜悯之情,更不要说帮她包扎伤口。 只有刘姥姥,刘姥姥来看她。 “孩子啊,苦了你了!”刘姥姥经过婧儿百般哀求之下,端来清水为她清洗伤口并包扎。 “姥姥,我会变得更加坚强的!” “那敢情好哇,我就不留了,明儿再来看你哈!” “嗯。” 虽有不舍,但婧儿也不忍心拖累刘姥姥,连累刘姥姥也跟自己受这窝囊气。 当天夜里,涂雷鲁的将受着伤的婧儿推到了的里侧,说:“妈说了,你最好赶紧说出是谁伤的你,咱也能快点去找那个人讨要赔偿。” “是焦娘子。” 这一次,婧儿不再选择死咬着不说。 涂雷听了,愣怔道:“那八婆有这胆子?” 说罢,他觉也不睡了,翻身起去找母亲讨要主意。 一时之间,外面吵得沸沸扬扬,主要是胡氏在瞎咧咧,鼓动两个儿子去找石秀才家找焦娘子索要多少银子的事。 “依我的意思,没有百十两银子,这事儿绝不能罢休!” 涂音更是狮子大开口,想着借这个事情,搞臭石秀才在村子里的名声。 那么,她的情郎石傅圣将会是这个村子里最有才气的读书人。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