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律看了眼挎着脸的两人,无情道:“我说是女生了吗?” 两人无言以对,孙启儒有气无力道:“那干嘛不去打球,他自个待着也没什么吧?” 唐松灵闻言,一脸诧异得看向池律:“你去玩吧,我自己呆着可以的。” 不知是不是真老人言,今天脚踝居然真的好转起来,肿也消了一些,没那么难捱了。 池律扫了眼他今天稍微消肿了的脚,有些迟疑的看向唐松灵。后者趁热打铁:“真的,你去玩吧,我没事的。” “人家都说自己可以了,你还担心个什么劲,话说咱门池大公子也知道关心人了,难得难得。” 话音刚落,门铃又响了,孙启儒怪气道:“啧啧,池律,你这生活丰富多彩的呀,找的人这么多。” 池律懒得理他,起身去开门。 客厅里的人只听见开门声,等了半天也没见人进来,纷纷探头望去。 玄关光线比较暗,池律背对着光站在门里,看向路政儿的眼里影影绰绰有些泛冷:“你怎么来了?” “别人都可以来,我不能来?” 池律微微蹙眉,眼底闪过不耐烦,抿着不说话。 路政儿撑了一阵,最终还是放软声音:“我来给你道歉。” 池律有些诧异:“........” “我昨天口不择言,说话不太好听,是我的错,但是,你也知道的,我真的喜....” “你的道歉我接受,但是说出去的话我不会收回。” 真是一点商量的余地也不留啊,路政儿心里刺痛,面上却还强撑着,扯了扯嘴角,扬起脸颤声道:“我知道,你做了的决定不会改变,没关系,我生快到了,能不能来参加我的生宴会。” 池律顿了顿,道:“好。” 客厅待着的人早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听见是路政儿的声音也就不去掺和,直到关门声传来,见池律一个人回来,孙启儒疑惑道:“政儿呢,怎么不进来?” “她走了。” “啊?怎么走了?” 李生看了眼池律有些冷沉的脸,迟疑道:“吵架了?” “嗯。” 最终,孙启儒还是没能把池律叫出去,走之前悠悠丢下一句:“池神也开始沾烟火了。” 午后,太暖融融地照进宽敞明亮的屋子里。 唐松灵刷了一小时物理题,撂下笔,抬头望望窗外偶尔掠过的飞鸟,伸了个夸张的懒。 一放松下来,唐松灵就开始琢磨,年级第一就在隔壁,这么好的补课机会,总不能浪费了吧? 房子极其安静,落针可闻其声。 他下意识放轻脚步往池律卧室门口走,自己以为声音已经很轻了,没想到扒着门槛往里一望,直直撞进池律看向门外的眼睛里。 唐松灵一惊,口水被猛地进气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弯先咳了起来。 池律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过来,轻拍着他的背:“怎么了?突然咳这么厉害?” 唐松灵没好意思说是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费力下桑间的意,憋得脸通红。 好不容易缓过劲,才沙哑道:“你,你怎么往外看啊?” “听见声音了。” “.........”有些尴尬:“那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事?” “唔......也不是重要的事,就是.....下周要期中考试了,有几道题想找你帮忙看看.....” “好。” 池律答应得太干脆,唐松灵反倒不适应了,突然意识到他好想没以前那么难亲近了。 一番授业解惑下来,池律明显觉到他比之前进步了很多,虽然在后面需要发散思维的大题上仍有欠缺,但相较上次,已经很不错了。 池律略翻看了下唐松灵的课堂笔记和错题本,为他的认真程度有许诧异。 教科书上的空白地方写了密密麻麻的零碎笔记,很是规整并不觉得。 错题本也是厚厚一本,池律发现他很有自己的一套办法,会将自己做错的那道题摘抄在错题本上,细细分析错误原因,写上多个解题方法,再找相似的题型放在下面,如果题目太大,会标记清楚在哪本书的哪一页,以便翻阅。 池律对认真负责的人向来都是尊敬佩服的,看向唐松灵的眼神也微微变了变,觉得自己似乎才触到一点真实的唐松灵。 他不优秀不突出,却有一股韧劲,一股不服输的气力,这是许多人都做不到的。 他身上似乎有一种特质,引着自己不自觉得想看的更多一点,更深一点。 唐松灵心思单纯,哪能想到池律心里的千变万化,只因着被池律指点了几句,茅顿开,天喜地地将刚刚池律将给自己的思路记在笔记上。 池律的视线落在唐松灵低头时出的半截白生生的脖子上,神使鬼差地低声问道:“为什么这么拼命学习?” 问完才觉得这简直是句废话。 唐松灵却抬起茸茸的脑袋,想了想认真道:“这是临走前唯一的期望,妈妈把我接到城里,也是为了能让我有学上.....”顿了下又道:“也是为了我自己,能有个出路。” “我知道自己很一般,种地没有什么不好,我不怕失败,只怕让有所期盼的人失望。” 周围很安静,房间很大,光很好。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