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住嗓间的颤意,说着又哽咽起来,池律被他吓一跳,赶紧道:“不许哭,再哭,可就不止亲你那么简单了。”他吻了吻可怜巴巴看着他的人,道:“叫一声男朋友听听。” 唐松灵这会儿倒是很听话,抬手抚上池律的眉眼,愣愣道:“男朋友。” “嗯。” “我的。” 池律眼里出笑意,轻声道:“嗯,你的。” 窗外,光正好,花开正盛,可这些,都不及他眼底闪烁着的温柔碎光。 唐松灵目送池律出了病房,躺在病上思索了半天,仍然觉得这个消息太突然,太让人难以相信。 但不管怎么说,都谢要妈妈,她为了自己妥协到这一步,真的太不容易了。 以往苗韵也经常不回家,但如果自己需要她的时候,她都会赶回来,现在连他住院她都来不了,想来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唐松灵琢磨半天,还是决定打电话问问,顺便报个平安。 电话响了快一分钟才被接通,“喂,妈。” “醒了?身体还有哪不舒服吗?” “我没事,好的。” 苗韵的声音听着有些气虚,唐松灵有点担心道:“您怎么了?听着有些气虚。” 对面顿了下,提了提声音,:“没有,前两天给你陪,有些累了。” “哦....对不起.....” “知道对不起以后就注意点,别总惹上这些事,少挨点揍。”苗韵道:“我这边最近有点事,不能再陪着你了,你自己注意着点。” 唐松灵听她提这事儿,心里有些紧张,捏了捏手机,结巴道:“妈,我和池律的事,谢、谢谢您.....” “有什么好谢的,妈就算不同意,你能和他断了吗?况且,他确实是个好孩子,妈也相信他,但他家里人怎么想就不一定了,你和他在一起,未来有可能是天堂,也有可能是地狱,一切,看你自己的造化。” 唐松灵心间酸涩,愣愣地想,苗韵虽没给过他太多陪伴,但这也是无奈之举,为生活所累,身不由己,他能觉到苗韵对他的,绝不亚于这世间的任何一位母亲。 他暗暗下定绝心,等以后有能力了,一定不让她再这么辛苦,虽然可能不能给她最好的,但是只要他能做到,他都愿意去努力。 门外传来一整凌的脚步声,唐松灵回神,见池律和两个医生推门进来。 全身上上下下被检查了个遍,又被推着做了几项检查,最后医生宣布恢复的还不错,池律提在嗓子眼的心才稍稍落下。他将唐松灵送回病房,又返回去叫住主治医生,“他上的伤,如果好好养护的话,能恢复到以前吗?以后会不会反复发作。” 医生叹了口气,道:“完全恢复一点后遗症没有是不现实的,毕竟是骨裂,而且还是在上,要是运气稍微差一点,就有可能伤到神经,半身瘫痪都是有可能的,他已经算幸运的了。” 医生说的一半,见池律脸难看至极,又转了话音,安道:“不过还好,他这伤避开了最要紧的地方,骨裂面不大,好好养也能长好,以后生活肯定是没问题,但是遇上雨天,或者一个动作维持时间太久,会疼也是难免的,正常人坐时间长了也一样会疼,你也不必过于担心。” “好,我知道了,谢谢大夫,辛苦了。”池律道了声谢,目送医生走远,才扶着墙踉跄了一下,弯缓缓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 “瘫痪”两个字像诅咒一样,在脑海里环绕,挥之不去。 他微低着头,有些长了的碎发顺势落下,从上面往下看,眉眼都被头发挡去,只能看到紧绷着的下颌线,和下沉的嘴角。 安静坐了一会儿,掏出手机给派出所打了个电话。 说了没两句便挂了电话,再起身时,那双黑沉沉的眼眸很是沉静,却无端得让人不寒而栗。 唐松灵做完检查回了病房便困了,左等右等,等不到池律,却把自己等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被病房里杂的动静惊醒了。一睁眼看见面前站了三个穿着蓝制服的警察,一脸懵,还以为自己睡觉没醒。 他偏头看向走过来的池律,“警察怎么......来了?” “没事,不要紧张,他们来做个笔录,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唐松灵愣愣点头。 池律顺了顺他头顶有些凌的头发,转身走出病房,随手将房门掩上,不多时里面传出模糊的人声。 他站了片刻,往前走了几步停在走廊唯一的一扇窗边,垂眼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和那坛开得正盛的花,面目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因为唐松灵是受害的关键人,笔录时间较长,大概一个多小时,那些警察才出来。 池律将他们送到楼下,临走时突然问了句:“韩庄还在看守所?” “是。” “谢谢,知道了。” 他目送警察走远,看了看表,该到晚饭时间了,便去附近买了份口味清淡的晚餐。 唐松灵正要打电话,便见人提着晚饭回来了。 池律将病边的小桌板支起来,把饭菜一一摆上,唐松灵只吃了一口就道:“没你做的好吃。” 池律伸手捏了捏他后脑勺道:“先凑合着吃,等出院了给你做。” “哦....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