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骨的屈辱似乎要将他每一寸皮肤灼伤,烧毁。 唐松灵努力放松紧绷着的肌,将酒杯一一放在几人面前便退开身,静静待在一遍,客人要是没有需求,他是不能够随意打扰的。 几人刚要碰杯,池律突然出声道,“白姐不能喝酒,给她拿点饮料吧。” 唐松灵起初发着呆,愣了几秒突然察觉到包房安静了,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下意识抬眼,发现他正看着自己,似乎在等回应。 “好,那.....白小姐想喝点什么?” 白心弯了弯角,对他道:“有柠檬水吗?热的。” 即使在这样不甚明亮的灯光下,她仍然美得清冽,像夏气泡水里的冰块,让人有种清舒服的觉。 从开始到现在,这是他看到的唯一一个带着善意的笑容,唐松灵眼眶立刻泛酸,温声道:“柠檬水只有常温和冰的,但是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您热一热常温的。” “好,谢谢 。” 再回到包房,他们已经喝着酒开始闲聊了,唐松灵偶尔帮他们酒,便缩在角落当隐形人。 先前被第一个客人拉着灌了一肚子酒,这会酒劲上来了,他难受得厉害,脑袋昏昏沉沉,浑身酸软疲惫,但作为陪酒,说好听点叫侍生,人家不让他坐他也不敢坐,此时站着的腿都在打颤,只能靠着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刺痛提神,胃里像被一把嵌着倒刺的钢刀翻搅,痛得后背不断渗着冷汗。 “唐松灵?” 猛然听见有人叫自己,他惊了下,一抬头见一屋子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停下谈,都静静看着他。 “怎、怎么了?” 孙启瑞拧起眉,“怎么了喊了你几声都不答应,听不见啊?” 他有些慌,紧张道:“对不起,我.....” “过来坐吧,站那干什么?” “好......” 孙启瑞倒了一杯金黄体搁在他面前,“你既然是做陪酒的,酒量应该没问题?” “还行......” 孙启儒点点头,“行,陪哥们喝几杯?” “好。” 孙启儒笑了下,拿起酒杯和他碰了碰,一口干了,唐松灵忍过一阵反胃,硬着头皮喝了,一来二去,五杯酒下肚。 那酒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喝得时候酒气内敛醇香,喝完过了一会儿,猎猎酒一路从胃部烧遍全身,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发热发烫,似只需一点火星就要燃起来一样,酒劲竟如此霸道。 鬓边的汗水很快凝聚在一起,顺着脸颊下。 孙启儒笑着看他,“怎么样?这酒还行吗?为了捧你的生意,点的是你们店里最贵的酒,你那一口估计得有几万。” 唐松灵撑着桌子,忍过一整强烈的眩晕,脑袋涨得快要炸了一样,说话时瓣都有些颤抖,“谢谢......” 孙启儒扯了扯嘴角,盯着唐松灵的眼睛里出一丝嘲,“这么多年没见,你变化还大,前段时间不是见你在送外卖吗?怎么又来做陪酒了?” 唐松灵垂下眼,尽力让自己不要看到斜对面靠在沙发上的人。 “不管干什么,当然都是为了挣钱。” 孙启儒意味深长得“哦”了一声,反问,“为了钱?” 包房里突然变得安静,没人说话,但唐松灵能觉道其他人都看着他,包括池律。 孙启儒哈哈笑了两声,眼里是戏谑,“你们店的消费水平可不低,挣得应该多的吧?” “还行。” “嗯.....”孙启儒好想对他的工作生出了莫大的兴趣,又道,“点你的人多吗?” “还行。” “又还行?一天能接待多少个人啊?” 唐松灵低垂的眼眸颤了颤,撑在桌上的手指颤抖着蜷缩起来,半晌,艰难道:“三四个吧.....” “哦,都什么人点你啊?男的女的?” 一旁坐着的池律突然动了下身体,但这在别人眼里几乎注意不到的微小的举动,却在唐松灵低垂的余光里如炸雷一般,他条件反般猛的哆嗦了下,汗都竖起来了。 像是在最在意的人面前,被剥掉了所有的遮羞布,赤身体得任人唾弃,辱骂,那种致命的羞和难堪能把人疯。 “问你话呢。”孙启儒说着,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毕竟我又没干过你们这一行,好奇也是正常的,你不会介意吧。” 他笑意盈盈的眼里,深处却涌动着恶意。 半晌,唐松灵才张了张嘴,沙哑道:“男女都有。” “哦.....给的小票多吗?一般给多少合适啊?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我们一会儿多给你点。” “不用......” 孙启儒喳喳嘴,歪着头神秘道:“那除了陪酒,还有其他服务吗?” 唐松灵陡然睁大眼,看着面前这张脸上明晃晃的不屑和嘲讽,本来苍白的脸变得更加糟糕,他瞳孔颤动着,瓣无力得动了下,却什么都说不出。 也许是情绪反应烈,胃部猛然炸开剧痛,搐痉挛着,强烈的呕吐阵阵涌上喉间。 “这什么反应?还真有啊?” 见唐松灵惨白着脸不说话,孙启儒笑了下,突然道:“哦对了,今天既然碰上了,念在咱们也是认识好几年的人,曾经也短暂地.....做过兄弟,就告诉你个好消息吧。”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