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 【求仁得仁,有什么好哭的?】 说白了,玉瑶不过是仗着父母疼她,宠她,所以肆无忌惮地戳父母的心肺管子,完全不管她的任会给生她养她的父母和家族带来多少伤害。 天衡帝看着她义愤填膺的小模样轻轻摇头。 不止是她,还有洪国公那个老头子、兴王那个当叔叔的、国子监的学子们……都跑来躲在角落里看热闹,这热闹有那么好看吗? “回。” 唐诗看完了现场直播心意足,放下了帘子,讨好地笑道:“皇上,您要喝茶吗?臣妾……奴才给您倒。” “等你倒朕都渴死了。”天衡帝白了她一眼。 这一路加看戏都快两个时辰了,她可总算是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了。 唐诗讪讪一笑,想到自己如今还是带罪之身,赶紧倒了一杯茶递上。 天衡帝接过慢慢地抿了一口。 唐诗见他没发火的意思,松了口气,重新坐回角落里,本打算安分守己一会儿的,无奈马车刚拐到大街上外面就传来了咿咿呀呀的吹拉弹唱声,格外喜庆。 那队伍就在马车前面,声音一直响个不停,唐诗想忽视都难。 快到傍晚了,这应该是有人要成亲吧。 除了在电视上,唐诗还没见过古人成亲的场景呢。 听这乐队的规模,应该是大户人家成婚。唐诗非常好奇,她悄悄瞥了天衡帝一眼,发现对方在专注的看书,没留意到她,她悄悄用食指挑起窗帘的一角,眼睛顺着隙望了出去。 果然是一支盛大的接亲队伍。 队伍最前面是拿着乐器拍打的伶人,然后便是骑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不时朝人群挥手的新郎,再后面是花轿和媒人,还有一众送亲的亲朋好友。 队伍浩浩,有近上百人,难怪这么热闹呢。 唐诗了眼福,长了一番见识觉没什么意思便准备放下帘子,但就在这时,她听到瓜瓜开口了。 【宿主,花轿里的新娘是个光头哦。】 第044章 唐诗惊讶地捂住了嘴。 【光头?和尚还是尼姑啊?】 瓜瓜有点无语:【宿主你脑可真大, 都不是。】 唐诗淡定了。 【这有啥稀奇的,新娘身体出问题了吧。新郎家知道吗?】 还是和尚或小尼姑更有意思。 瓜瓜:【不知道,自己剃的。不过送亲的队伍里基本上都是官差哦, 倒数第三排那个穿宝蓝雨花锦圆领袍的青年是岭丰县县令。】 岭丰县位于京城以北五十余里, 属于京兆府下面的一个县。 妈呀,县令都乔装混迹在了送亲队伍中, 这一看就有大瓜嘛。 唐诗当即一改先前的颓废模样,赶紧翻八卦。 【这个卢县令真是个负责任的父母官啊,勤政民不说,甚至为了破案不惜混入送亲队伍。】 【可惜了,就是这样一位有能力又心怀百姓的好官却因为不会溜须拍马,得罪了人,三十多了还只是一个七品县令。】 【哎, 也不知道他这办法到底行不行,真想去看现场版啊。】 瓜瓜打破了唐诗的美梦:【这方向是回皇的。】 唐诗唉声叹气, 心的, 想了半天, 还是惦记着这事。 【你说, 我跟狗皇帝说咱们去张家蹭喜酒喝怎么样?】 瓜瓜:【你可以试试。】 丢下这五个字,瓜瓜就神隐了,明显是不看好唐诗这想法。 唐诗很是纠结。 其实平心而论,狗皇帝对她们这些后妃嫔还可以,也不是特别残暴不讲理的人。 她这次私自出,狗皇帝知道后也没太刁难她,只是罚她在御前伺候一段时间。 可她知道狗皇帝浑身都藏着刀, 戒备心强,心机深沉, 杀人不手软,不是个好人。 好人也是做不了皇帝的。 所以唐诗骨子里其实是有点怕他的。 跟他提出去蹭喜酒,怎么看希望都不大。 可不试试,错过今晚这出戏又实在是太可惜了。这样的好戏,很多电视剧电影都拍不出来。 天衡帝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唐诗开口。 他有那么可怕吗?面对他一句话都不敢说? 天衡帝蓦地睁开了眼睛,正好捉到了唐诗偷瞄他的眼神,他不给唐诗缩回乌壳的机会,微微挑眉,主动问:“你有话想对朕说?” “啊?”唐诗吃了一惊,但看狗皇帝的心情似乎还不错,她鼓起勇气说,“皇上,那个前面有个亲队伍,我……臣妾还没看人成过亲呢,能不能让臣妾下去看看?” 天衡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在抱怨朕没跟你举行婚礼?” 这都哪跟哪啊? 唐诗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连连摆手:“臣妾不敢,臣妾……臣妾就是没吃过喜宴,对,没吃过喜宴,不行就算了。” 她已经有些后悔自己贸然提出这个要求了。 不该看狗皇帝似乎还好说话的就得意忘形。 天衡帝直勾勾地盯着唐诗看了好一会儿,直看得唐诗浑身不自在,低垂头,小声澄清:“臣妾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许久,天衡帝才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唐诗后悔了,早知道就该管住嘴巴,不应该太好奇的。哎,可能是这两天出来玩,心也野了。 天衡帝看着她囧得头上都快冒烟的样子,眼底滑过一抹极浅的笑意,然后敲了敲车壁。 很快,一个乔装的侍卫骑马来到车窗旁。 天衡帝淡淡地说:“怎么如此慢?” 侍卫忙解释:“回主子,临近傍晚,出游赏灯的游人太多,前面还有一支接亲的队伍,堵住了路。是否需要属下让官府的人过来清路?” 天衡帝蹙了蹙眉:“不用了。” 然后他看向唐诗:“朕想下去走走。” 唐诗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忙不迭地站起来,扶着他的胳膊,殷勤地说:“皇上,请。” “在外头叫朕老爷。”天衡帝看着她头顶那只黑的圆帽,淡淡地提醒。 唐诗忙不迭地答应,心里乐开了花。 【瓜瓜,天助我也,头一次如此谢通堵。】 天衡帝听到这话,暗骂了声小白眼,随即大步往前。 唐诗连忙跟了上去。 他们的马车本来就跟在接亲队伍的后面,所以只走了几十米便快要追上了那支队伍。天衡帝这才放慢了脚步。 唐诗也连忙放缓了速度,小心翼翼地问:“老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天衡帝睨了她一眼:“不是想去蹭喜宴吗?跟上,别走丢了。” 唐诗连忙欣喜地点头:“不会的。” 【瓜瓜,是我错怪狗皇帝了,他可真是个好人啊。】 瓜瓜:【女人你的名字叫善变。】 先前还在骂狗皇帝不做人呢,这才多久啊又夸了起来。 天衡帝听着一瓜一宿主的讨论,嘴角无意识地翘了起来。 因为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的缘故,街上游人如织,他们跟在亲队伍后面并不显眼。 又走了约莫一刻多钟的时间,队伍吹吹打打地拐入了左侧的小巷子里,又往前行了七八百米,最后停留在了一个挂着“张宅”的院子门口。 接亲队伍停下,鞭炮声劈里啪啦地响起,媒人上前说了些吉祥话,穿着喜服的年轻男子踢了一下轿门,然后媒人和婢女连忙扶新娘下轿。 唐诗连忙踮着脚望了过去。 可惜新娘头上盖着红盖头,看不到她的脑袋。但牵着牵巾的手宛如削葱,又白又细,一看就是个美人。 这美人对自己也真够狠的,头发说剃就剃。 下了轿,男子牵着牵巾的另一头,领着新娘进了门,接下来便是拜堂。 不过拜堂的新郎另有其人,先前这位代新郎去亲的是新郎的堂弟。 新郎张吴二十来岁的样子,似乎身体不大好,哪怕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也难掩其脸上的苍白。 他咳了一声,接过牵巾,谢了堂弟,然后便开始拜堂。 拜完堂,新娘子被送进了新房。 不过新郎官还要出来敬客人酒。 酒席开始,唐诗和天衡帝带着几个乔装的侍卫,找了院子角落的桌子坐下。许是他们态度太过坦然,全场竟无一人怀疑他们,对上他们的视线,那些人还客气有礼地点了点头。 估计是双方都不认识他们,便将他们当成了新郎/新娘家的人。 毕竟他们穿着打扮不俗,这样的人不像是大过节来吃白食的。 落座后,喜宴正式开始,先上了一些坚果,比如花生、瓜子、莲子、松子之类的,糕点是菊花饼、桂花糕。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