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听雨缓了好一会儿才从故事里走出来,抬眸看向谢霁淮,见他面无表情,隽秀的眉心蹙了下,试探着问:“你不喜这部片子吗?” 这部片子是她挑选出来的,谢霁淮要是不喜,她心里会特别过意不去。 她不希望他是为了迁就她而勉强自己。 “没有。”谢霁淮手指勾着她的发丝,一点点绕在指骨上,“我只是在想——” 姜听雨不解看他,不明白他想的是什么。 谢霁淮表情凝起,忽而变得严肃正经,“我在想那个车管所的员工,叫闪电是吗?他的工作效率太低,企业不会留这样的员工。” 姜听雨:“……” 这是部冒险动画片,不是企业招聘宣传。 她因主角而动落泪的情绪全因他这句话消失得干干净净。 下次,还是看他喜的电影好了。 关了电视,姜听雨被谢霁淮抱上了二楼卧室,她的脚腕不怎么疼了,但是上楼相对而言艰难点。 姜听雨对卧室的装修完全没有期待,看客厅的布置就知道和公寓一模一样了,无非就是黑白灰。 卧室门打开,姜听雨眼眸轻抬,霎时间愣住。 全屋咖点缀着淡粉碎花,温柔浪漫。 和她的房间不说完全一样,也有七八分相似了。 脚下着的地毯上摆放了几只玩偶,是她房间的那几只。 “是为我成这样的吗?”姜听雨不敢置信地问,除此以外,她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谢霁淮并不是会喜这种风格的人,他会把房间装修成这样,无非是在合她的喜好。 谢霁淮轻轻地把女孩放在上,俯下身对上她的眼睛,磁沉的嗓音温哑:“是。” 他抚着她的脸,问:“喜吗?” 姜听雨点头,眼睛里像有星星在闪,雀跃道:“喜。” “我很喜,谢谢你。”女孩似乎是觉得一句喜不够,便又加重了语气说了遍。 谢霁淮眼底笑意渐深,嗓音低:“只有一句谢谢?宝宝不给点奖励吗?” 姜听雨脑子懵懵的,歪了下头,水涔涔的眼睛透着朦胧雾气:“你想要什么奖励?” 钱,谢霁淮肯定不缺,那她还能给什么呢…… 谢霁淮视线下移,落在女孩锁骨下方,修长手指轻轻在那处划了半圈:“我想要这儿。” 姜听雨脸一下红了。 新婚那夜的记忆一下涌进脑海之中,她清晰地记得那种被叮咬过的觉。 又疼又。 “不可以。”姜听雨拍开了他的手,背过身躲他,委委屈屈道:“你、你会咬我……好疼的。” 她像极了被到死胡同的小猫,浑身炸起了,看上去很凶,实则没有一点杀伤力。 小姑娘有点夸大其词了,其实并没有多疼,更多的是酥麻。 谢霁淮指尖捏住她的脸颊,气息近:“不咬你。” 姜听雨不太信任他。 网上都说男人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姜听雨深以为然。 她凝眸看他,莹亮的眼睛是怀疑,“真的?” 谢霁淮轻笑了声,嗓音低下去,听上去很有分量:“我保证。” 姜听雨默了一瞬,还是心软地点了头:“那好吧。” 她转过脸面对他,羞怯地问:“现在就要用吗?” 女孩的眼睛又纯又亮,完全不懂谢霁淮打算怎么借用,以为他也就是捏几下罢了。 太过纯净的东西总是会让人生出玷污的心思,会让人忍不住拉着一起沉进无边的黑暗之中。 谢霁淮喉咙干燥发,心口的望太过猛烈,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淹没他的克制。 他攥紧了拳,手背青筋暴起,手骨也将皮肤顶起一道道弧度,极为骇人。 谢霁淮心头罕见地浮上一丝愧疚。 小姑娘受了伤,可怜巴巴的,他却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对她的渴望,甚至在她问出那句话时,差一点就要应了下来。 他想要她。 但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等你脚伤好了。”他哑着声音道。 “哦。”姜听雨松了口气,笑盈盈看他,“那你要用了再和我说。” 谢霁淮哂笑了声,手指划过她的脸。 小姑娘要是知道他真正的想法,怕是会吓到。 这一夜姜听雨睡得很好,闹钟还没有响她就醒了过来。 身旁的人早已不见踪影,被窝都是凉的。 她摸过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才八点不到。 时间还很早,姜听雨索关掉手机又眯了会儿。 这一眯差点眯过头。 半睡半醒间,她觉到脸上有温凉的触,还带着的水气。 姜听雨瑟缩了下,悠悠睁眼,冷不丁对上谢霁淮的脸。 那张脸过分的英俊,就算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她也没有一点想怪他的意思。 她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的段子,情侣吵架,女孩看到男朋友的脸就气不起来了。 她现在就是这样。 对着一张俊美的脸,确实很难生气。 “宝宝,该起了。”谢霁淮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了怀里,亲了下她的。 姜听雨呜呜两声,用力推他:“我还没刷牙呢,干嘛亲我。” 姜听雨不是嫌弃他,是嫌弃自己。 谢霁淮衣服都换好了,肯定洗漱过了,但是她睡了一夜才刚醒,他亲她也不觉得脏吗? 谢霁淮手指摸到她的额头,拨开凌的头发,让她漂亮的小脸完整地展在他眼前,“宝宝一点都不脏,上还留着香味。” 姜听雨脸红耳热,娇嗔:“胡说八道。” 谢霁淮笑笑,扯开她身上的被子,把她抱下:“你的工作室上班时间是九点,现在已经八点半。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你这个做老板的,总不能带头违规,是不是?” 姜听雨眼睛瞪大,慌张道:“八点半了!” 她就是想眯个十分钟而已,结果眯过了头。 除了被母亲限制不许出门以外,她很少会迟到,就像谢霁淮说的,作为老板,她得以身作则。 谢霁淮抱着她进浴室,给她挤好了牙膏才将牙刷递给她,退到一旁看她洗漱。 有人在身后盯着做事让姜听雨特别得不自在,但是时间紧迫,她也顾不上纠结了。 匆忙地梳洗好换了身衣服,连妆都没有时间画,她就急忙要出门。 要是在家里,她脚受了伤,连门都出不去,但是谢霁淮尊重她的意愿,没有阻拦她上班,只提出上下班接送她。 谢霁淮退让了一步,姜听雨自然不会得寸进尺,答应了他的提议。 谢霁淮早有准备,把早餐装进了盒子里给她带在路上吃。 到了工作室楼下,姜听雨说什么也不肯让他抱着她上楼。 两人僵持不下,谢霁淮敛眸,沉着声音问她:“眠眠,你是不想我抱你上去,还是不想你的员工看到我。” 姜听雨哑口无言。 她咬看向谢霁淮的眸,那双深邃的瞳眸里看不到丝毫情绪,黑沉地像是一潭死水。 不知怎么,她的心剧烈颤了下,仿佛有一只手死死攥住了她的心脏,切断了血脉,导致大脑缺氧。 她知道这时候最好是骗骗他,可对着他,她本说不出谎话。 沉默已经代表了一切,谢霁淮也听到了她无声的回答。 捏着方向盘的指骨用力地收紧,指节都发出清脆的响声,许久后,他闭了下眼,再睁开时,恢复温和。 “眠眠,到了办公室给我发消息。” 对着她,他连一点气都生不起来。 他也不该生气,小姑娘什么错都没有,只是不罢了。 姜听雨解开安全带下车,走了几步以后又转过身。 车子还在,他也还没走。 那扇黑的车窗遮住了车内的人,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也看不见他的动作。 姜听雨不去想,他是不是也在看她。 停顿了数秒,她转身朝电梯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谢霁淮的视线里。 谢霁淮眸光深睑,伸手从储物柜里摸出了盒烟。 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总之有些时候了。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