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前男友劈腿,再是她找来的假男友成了老板。 “你老板?”姜听雨惊讶不已。 程简依就连笑也笑出来了,整个人垮了下去,“是啊,他现在是我老板了。要不是实在缺钱,我绝不可能答应入职。” 现在好了,生米煮成了粥,她的后路已经被彻底切断。 房东又在催她房租了,她好说歹说才让房东答应拖一个月,再拿不到工资,她就会被扫地出门。 程简依知道自己若是肯开口借钱,眠眠一定会借给她。 但她不想这样,不想让程家的人看轻她,认为她离开程家以后就只能靠接济过活。 她要让程家那群瞧不起她的人好好看看,她离开后会过得更好。 总有一天,她会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姜听雨抿着,心疼地看着程简依,柔声道:“一一,你缺钱我可以……” “打住。”程简依双手叉比了个停止的手势,故作轻松笑笑,“我自己可以解决的,相信我。” “一一。”姜听雨呢喃了声她的名字。 她的好友也是个脆弱的女孩,只是她没有父母的疼,不得不在身上伪装起坚实的羽翼,故意装出坚强的样子。 “眠宝要是心里过不去,那今晚的所有开销就由你来出吧。”程简依朝她调皮地眨了下眼睛。 姜听雨被她逗笑,眼底的伤也消散大半,“本来我也没想过要你出。” “我还是很有钱的。” 姜听雨拨了下垂落下来的长发,手指伸进包里拿了张黑的卡出来。 她手上动资金不多,在拍卖会上砸个几千万也许是不能,但订个会所包厢还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做到的。 程简依看到黑卡,眼睛都亮了,伸手猛地搂住了她:“抱紧富婆。” 找了家餐厅用过晚餐,两个小姑娘出现在星爵会所一楼大厅。 星爵是京北数一数二的高档会所,采用会员制,一般人即便是有钱也订不到包厢,程简依是托了圈内的朋友才订到。 前台服务人员核对好信息后领着他们往包厢走,经过走廊时偶遇了位年轻男人,服务员立时停了脚步恭敬地打招呼:“小周总。” 被称为小周总的男人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穿了身颜很的西服,没打领带,看上去像个纨绔公子哥。 他淡淡扫了眼服务员,目光掠过姜听雨时,怔愣了许久。 姜听雨被他盯得很不自在,下意识往身后躲了躲。 程简依反应过来,忙挡在姜听雨身前,隔断了男人的视线。 服务员见状况不对,小声提醒了句:“小周总?” 服务员也是颇为为难。 两位贵宾长得过分漂亮,小周总一时被住多看两眼也不是不可能。 男人骤然反应过来,以拳抵轻咳了声,“没事,你带客人进去吧。” 服务员长舒了口气:“好的小周总。” 服务员转身看向两位客人,礼貌道:“两位贵宾,请随我来。” 程简依觉到姜听雨的不适,主动走在外侧,眼神警惕地看着男人,总觉得他有些不怀好意。 走远了以后,程简依蹙着眉心问服务员:“刚才那位是?” 服务员回复:“是我们会所老板的儿子,平里都我们都尊称他小周总。” 程简依冷冷睨了眼那人消失的方向。 这种见起意的男人他见得多了,亲自收拾过的也有十来个。 程简依看向姜听雨,见她愣愣地不说话,便轻轻推了她的手臂,“怎么了?” “没什么。”姜听雨缓缓摇头,眉眼弯了弯。 刚才那个男人,她依稀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算了,他就是这家会所的老板也和她没什么干系。 服务员开好了包厢便退了出去,偌大的包厢内只有两个小姑娘。 程简依连唱三首歌发情绪,唱得自己都累了,才搁下话筒,“眠眠,这样太无聊了,我们叫点人过来吧。” 姜听雨不解:“叫……什么人?” 程简依笑得促狭:“让你高兴的人。” 周柏羽进了办公室,双腿吊儿郎当翘在桌面上,脑子里还在想刚才看到的那两个女孩。 走廊灯光昏暗,但他还是看得真真切切,半点也错不了。 那其中一个女孩,就是谢霁淮的太太,姜家的掌上明珠。 姜谢两家婚宴那天他也受邀去了,新人敬酒时还近距离地看了眼姜小姐,只那一眼便叫他惊为天人。 姜小姐美出尘,肌肤胜雪,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致,他这样的人怕是一辈子也够不到这种美人。 周柏羽咽了咽喉咙,额头冷汗直冒。 京北谁不知道姜家人眼珠子似的呵护这个小女儿,捧在手心上都怕碎了,怎么可能点头同意两个女孩单独来会所寻作乐。 倒不是他这里不正规,但商务会所,难免会有陪酒的女郎和男模,来这里消费的女人很多,点男模陪酒的也不在少数。 周柏羽是真怕那两个小祖宗也点男模。 这要是被姜家人或是谢家人知道了,他首当其冲免不了被责难。 周柏羽慌忙放下双腿,给前台打了电话,叮嘱他们盯好了姜小姐的包厢,他们提出的任何要求都必须向他汇报。 做完后,他还是觉得不行,犹豫片刻,打了通电话出去。 从港城飞往京北的飞机在晚上八点半落地,出了接机口,谢霁淮和梁闻枢便往地下停车场走。 谢霁淮步履匆匆,即便他脸淡然,依旧藏不住他心里的急切。 梁闻枢跟上他的步伐,偏过脸悠悠看了他眼,轻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么着急回家。” 谢霁淮脚步微滞,目光缓慢而沉邃地落在梁闻枢身上。 梁闻枢笑笑:“是赶回去见小太太吧。” 谢霁淮默而不语。 梁闻枢打趣了句:“小太太要是知道你这几天疯狂见客户去酒局,辛苦得连觉都没时间睡,怕是要心疼了。” 谢霁淮眼前蓦然浮现女孩致的小脸,她那双眼睛蕴了泪珠,漉漉地望向他,盈盈如水,但眼底却没有一丝情。 谢霁淮喉结轻滚,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心疼?她不会。” 小姑娘心里没有他,又怎么会心疼。 况且,他也不打算告诉她,他是为了她才会将原定好的时间缩至三天就回来。 只因为,他想她了。 梁闻枢挑了挑眉,没再多说什么。 姜家的小姑娘太单纯,单纯到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不谢霁淮,显而易见。 梁闻枢忽然觉得好友有点可怜,明明是天之骄子,偏偏在子面前而不得。 也不算,至少他得到了她的身体。 至于心……慢慢来,总会得到的。 梁闻枢重重拍了下他的肩,宽:“你也别难受,往好处想,小太太也不喜其他男人不是吗?” 谢霁淮目光陡然转冷,薄张阖轻吐出一个字: “滚。” 低沉的嗓音似砂纸磨过般,带着疲累与懒倦。 在港城的这三天,平均每天睡不到四个小时,谢霁淮的身体也几乎到了极限。 然而所有的疲惫,在他踏上回家见她的路上后,都不算什么了。 电梯在地下二层停车场停下,谢霁淮刚迈出电梯厢,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嗡嗡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内极为震耳,让他想忽视都不能。 谢霁淮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看到来电显示时眉心微不可查地蹙了下。 周柏羽…… 他怎么会打电话给他? 谢霁淮思忖顷刻,接通了电话。 下一秒,电话里传来周柏羽战战兢兢的声音:“谢总,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您。我是星爵会所的周柏羽,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谢霁淮礼貌淡笑:“星爵的小周总,自然有印象。” “小周总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谢霁淮先发制人,直击重点。 周柏羽张了张口,艰难地发出声音:“是这样的,您的……太太……在我的会所里。” 谢霁淮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目光一沉再沉:“她在你的会所做什么?” 周柏羽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上好似悬了把冷刀,稍不注意,那牵着刀的绳索便会崩断,“谢太太……可能是觉得无聊了,就、就……” 周柏羽真是不敢说出口,但眼下不说,后面让谢霁淮知晓了,他只怕下场更惨。 谢霁淮的手段他可是见识过的。 前几个月他在他的会所里动手反击了谢家二爷派过来的人,招招狠戾,那段监控还是他拷下来亲自给谢霁淮助理的。 “就什么?”谢霁淮长睫轻落,敛去眼底的冷冽。 周柏羽一咬牙,全部说了出来:“太太点了几个男模,说是要他们陪唱。”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