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起身从屉底层的锦盒里拿出艾芙琳给我的蓝鑽戒,轻轻套入左手无名指,戒围刚刚好,就像为我量身定做般,只属于我。 我举到眼前,蓝鑽的光四溢,辉映着窗外的碎星穹空。 安卓,真的死了吗?化成这一颗小小的宝石? 不,我不相信! 心底一股不服气让我跃起身,拍拍身旁睡得透的班班,我下了,来到离家不远处的「薰衣草森林」。 朦胧月下,指上的戒子闪着莹莹蓝光,儘管如梦似幻,拖鞋踩过泥地落叶发出的窸窣声响,让我确信自己并不是走在飘忽的碎梦里,每一步都是真切而踏实。 彷彿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彷彿知道,他会来找我。 那样坚定,一步一步往森林深处走去。 我待在玻璃屋里,悉心烹煮茶,依稀回到十九岁那年的「间情咖啡馆」,室的薰衣草香取代了咖啡因的醇厚,是种静謐的等待。 午夜时分,玻璃屋胧在雾气间,望眼穿透,视线所及之处一片白茫,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星点般的黝黑坠入幽白间,渐近渐显,直至推门而入。 高大的身形映入眼帘,悉的黑西装,剪裁合身,勾勒出的拔是我坚强的后盾,是我可以安心倚靠的依赖,是我以为永远不会消失的安稳。 他缓缓向我走来,墙上雅緻的欧式壁灯,洒落黄光,晕了他整身,笑靨暖然中,火凤般的眸子犹如我们初次见面那,对我投来一抹魅。 「一杯蓝山。」他开口,尔后在高脚椅上坐下,我们之间只横亙着漆白的平台。 由我的视角望去,他身后的透明屋宇映照出无星沉靄,就一弯如鉤新月缀着墨黑天际,朦朦胧胧。 「我们这里没咖啡,只有薰衣草茶。」我开口,执壶倾倒,在雪白瓷杯里斟上半杯茶。 他抬眼看我,勾起一抹震慑人心的微笑。 「我猜,你还是学生?」修长的指头轻轻鉤住杯耳朵,轻啜了口。 「嗯。」 「c大?」 「是。」 他正重覆着我们初次见面的对话。 当时到的嫌恶如今都成了点滴的难捨。 我想马上投入他的怀抱,告诉他我有多想念他,可我不是很确定这是什么情况,他似乎在铺陈着什么,又像等待什么。 我努力不哭。 「你叫,『关关』?」 「先生,请问您到底有什么事?」我抖着声,故作镇定说道,尽量维持当的语气。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聊聊天。」他魅一笑。 「无聊。」 两行泪,还是滑了下来,我低头,正举起手准备抹去时,长指瞬间抚上我的双颊,将水痕拭落。 「这样就生气了?」 「这样还不生气我就是花痴了」 「谢谢讚美。」他抬起我的下顎,让我与他平视。 此刻的他,脸上仍掛着当的神情。 笑得,魅惑人心。 「调戏良家妇女很好玩吗」我的眼泪一直掉下来,哽咽让我几乎说不出话。 「我叫king,金在熙。」故事最后,他亲口说出自己的真相。 「你叫阿狗也不关我的事」我咬住下,将一波波上涌的动硬生生下。 然而举目望去,他眼中的不捨与眷恋却让我瞬间崩溃。 「安卓」而我,寧愿他是原来的安卓。 他站起身往我走来,在我身前驻足,接着双臂一张,用力将我揽入怀中,紧紧相拥那刻,如此真实,若上天允许,我将不再放开。 「关关,我想你。能够再见到你,真好。」 「为什么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走了!」我哭着,握拳搥着他的肩头。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的道歉,是片片的心碎。 「为什么?」我躺靠在他怀里,不愿接受最终的悲剧结尾。 「当我必须出那趟任务时,我就知道自己可能无法活着回来,我去找你,可你不在,但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到c大,对不起。」 想起他托给妈及艾芙琳留给我的隻字片语,一字一句鑽心噬骨。而今,他就在我面前,我想听他亲口告诉我。 「再说一次那些你要别人转述给我的话。」我抖着声要求。 「关关,我努力想成为那个可以给你幸福的人,但我失败了,希望你仍要相信这世上还有人可以给你幸福,要勇敢去追求,永远不要放弃。你是一个值得、值得幸福的好女孩,我会永远你,因为你值得。」安卓捧起我的脸,倾身吻住我的双,和着泪水的溼咸,无尽的在心口蔓延,淌入体内,如血漾般的殷红。 为什么人总要到失去之时,才要后悔过去拥有时的不珍惜? 过去的我总是躲在安卓无私的付出底下,尽情依赖他,可他却是一个无法给我的人。 他是安卓、是king、是金在熙,是个谜样的男子,不能属于任何人。 我们的幸福,竟就只有那么短短两年。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