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的时候,周围白得刺眼,陈盈盈眨了几次眼才适应过来。 一个人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穿着白底的灰暗纹衬衫,衣尾埋进修剪得宜的黑西,双手背在后面,十足十的老派架势。窗外的光透进来,柔化了他的身形轮廓,陈盈盈一时看得入神。 也许是受到背后的目光,陈维新回头,向她走近,“你终于醒了,盈盈。” 他又叫她盈盈了。这一刻,至少在这一刻,陈盈盈所思所想的,就只有这句话。 “觉好点了吗?”他坐在她的病边,问道。 陈盈盈坐起身来,难得乖巧地靠进他的怀里,什么都不想说。 他也很难得的伸出手臂抱住她,轻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放心,我在。” 这难得安静又亲密的时刻,足以美好得让陈盈盈把所有噩梦统统抛诸脑后。眼前这个人,总是在她无助的时候出现;无论何时,只要有他在,她就觉得安心。即使幸运之神从不降临,那又如何呢?有他就够了。陈维新的存在,对于陈盈盈来说,就是幸运之神对她最大的眷顾,她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噔、噔、噔”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一室的和谐。 陈盈盈的目光扫向门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雪白匀称的长腿,脚上穿着一双绿鱼鳞花纹的红底高跟鞋,在光线的映下还散发出淡淡的荧粉反光,让人不由得想像到美人鱼上岸的情景;她不由自主地抬头向上望去,只见来人身着象牙白的绉纱立领衬衫,领子两侧点缀着细的酒红刺绣,独具匠心的设计却并不喧兵夺主,保留了女士衬衫原有的韵味,配合间柔美的荷叶边和下身搭配的你皮革半身裙,恰到好处地诠释了一个优美的职场女形象。 至于她的长相,陈盈盈已经不忍细看,只消轻轻一瞥,那致的妆容和脸蛋足以让自己低下头去。而此时的自己,不施粉黛,披头散发,身上还挂着松松垮垮的病号服,要多寡淡有多寡淡。 多年以后的陈盈盈回头再想此幕,一定会嘲笑自己的妄自菲薄,一个涉世未深的高中生和在职场中浸多年的成女有什么可比呢? 可惜现在的她还不明白,只是无措地呆在原地,一语不发。 “Vincent,抱歉打扰了。”姜晓惠把挂在臂弯的风衣向上提了提,从里面的口袋里取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鬓角的汗珠,解释道,“刚刚启辰的王总来电话了,他终于肯松口了,说是要立马见你,但是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所以我……” 看到来人一身行头的时候,陈盈盈打从心里就认定,这个人一定是来找她家老陈的,她甚至有种莫名其妙的预,说不定她就是昨天电话里的女人;现在她的声音也让陈盈盈地察觉到,她的的确确正如自己所想;即使,之前陈盈盈听到的也不过只有一个“喂”字。 陈维新松开怀里的人,想要站起来礼貌地打个招呼,却被陈盈盈抱得更紧了,他跟她眼神示意,她却打定了主意拒绝接收,一副小猫护食的样子。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