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谢pd呢?” ——弹幕里,有人突然问出这个疑问。 在这——— 她的视线停在视频里十几秒,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暗灭了她的手机,手机顿时化作一片黑幕,她便顺着对方的指尖,随后向上望过去。 “干吗?” “那你为什么不跑?”他居高临下地问,这么开口,谢嘉释的身子实在高,说这话时他又上前走了一点,把好不容易头的微末光尽数给挡住,唯余投下的一片影笼罩。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抬眼:“因为我不怕你。” 不怕你。 说完这自己倒先是一愣。 这话……好像听着有点耳? 哦——她蓦然想起来,她跟这人第一次见面时,好像也说了这句话来着。 对方此时挑着眉,正说什么,她不再听了,反正无关是她影响了他带的训练生的那种话,桑晚放空脑袋自动屏蔽,她开始专注努力想之前的那些事。 初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年少时的模样闪闪发光,可能因为肆无忌惮又张扬漂亮,于是分外让人想怀念。 那时候,大概是是学校后面的那条街?她本意是想翻过一条小巷,打算避开门卫大爷从校门的隙里偷偷溜进去,结果刚走到转角处,脚步忽然顿住,她看到了十七岁的谢嘉释。 狭窄的巷里,少年一身黑球衣,他高身窄,戴着低的帽子,叉开腿正大刺刺坐在一堆人的身上,白的鞋尖轻点地面,另一只的脚下正不轻不重踩着只手臂。 细铁被扔在脚边,少年纤细的食指和中指、其里衔一烟条,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他锋利危险的目光从遍地正在哭爹喊娘的小混混的身上抬起,再准凌厉地落到她身上。 桑晚的手指勒着书包带子,见状,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见到是个少女,少年的目光先是短暂地一滞,随后他撇轻笑一声,他掀开薄,朝她的方向吐了一口烟。 “看什么。” 他漆黑的眸子在晴朗的光下极为漂亮,随意捏着手机,少年将眼睛略微眯了起来,带着一股恣肆骄矜的狂傲。 桑晚听到对方手机里传来一阵阵嘟嘟的未接通声。 “二中的学生?”他打着手机,一边打量了一下她的校服,少年这样问她。 桑晚轻轻颔首。 少年“哦”了声,随后他玩味地看了一眼腕表,复又问她,“想走后门翻墙?” 被戳中心思的她犹豫了一会,随后桑晚低头去看那些人,被少年撂倒在地上、以屈辱姿势趴着的混混都被他揍的很惨,桑晚心里不由得暗自惊异。 ……真能打啊。 这些混混都是街边的氓地痞,十六七岁了也不上学,成天在校外专门堵着江城二中的学生勒索敲诈,调戏过路的女学生,被抓进少管所不管用,出来后继续混着,因为大多都是未成年,所以报警也难以除。 她还记得同年级里有个男生因为制止了他们勒索而被街边的混混们报复,最后甚至进了医院。 “你小心点,他们不是好鸟,后面肯定会报复你的。”桑晚不由得提醒说,她眉头担忧地皱了起来。 而男生闻言轻嗤一声,把一个混混抓着他脚的手一下打开,声音里不在乎,“是吗。” 她忽然看到少年后面有个混混狈地爬起来,面凶光,他手里拿着一只水果刀朝少年狠狠刺来,她见状瞳孔瞬间放大,桑晚口而出,“你小心后面!” 话还未落,少年一个肘击狠狠击中了那人的腹部,做这动作时他甚至都没转头去看,之后少年迅速劈手夺过对方手里的小刀,把混混一脚给踹回在地上。 电光火石之间,那混混倒地,他痛苦地捂着肚子,将身体蜷缩起来。 她目瞪口呆。 ……好强。 有个黄混混趴在地上,此时勉强站起身子,口里恶狠狠地咒骂着:“你叫谢嘉释是吧?老子今个记住你了,下次我们绝对会死你。” 桑晚一听绷直身体,心道果然。 “是吗,”而少年听了则不屑地嗤笑一声,接着伸手,慢条斯理地把他的脑袋给按下去,“那就,随、时、奉、陪、喽。”他轻飘飘地说着。 男生拿起立在巷边的黑书包和外套,忽然一个红的小本从外套的内侧口袋里掉出来。 他见状弯捡起,桑晚看到那本子上面写着“学生证”三个字。 他忽然抬头,忽然问她,“你叫什么?” “?……桑晚。”她说。 “谢嘉释。” 少年时的谢嘉释颔首,从高高的人堆上跳下来,他单手兜,轻轻松松地走到女孩身侧。 桑晚抬头看他,目测一米八以上,还在条期,少年生的俊,即使他神情淡漠也无比惹眼。 太升得老高,金灿灿的光霭洒在他身上,对方似乎察觉到她看着他,转过来脸。 两人对视了几秒,他略一挑眉,说,“喂,现在已经7点50了。” 桑晚大惊,只得转身飞速冲向后门,顺便报了个警。 不久后第二次,她又撞见了谢嘉释揍人。 这次是桑晚图回家快而选择走一条僻静的小路,结果被黄那一群人给盯上。 他们似乎无比记恨着上次被揍的事,找不到谢嘉释就拿她出气。 被推搡到地上,正当黄的手要碰上桑晚的脸时,还没等她自己动手,后面忽然扔过来一个黑背包,那黄被砸的头往旁边一歪,他一下子跌地上,重重摔了个股墩。 一转头,就见谢嘉释手里拿着听冰可乐,他好整以暇地倚在巷口,直勾勾盯着她瞧,眼里兴味不减。 然后少年“啧”了一声,他走过来扳着手腕关节,指骨作响,一拳擂倒了气急败坏的黄,拽衣领把剩下的两个人撞到墙上,整个动作行云水,毫不费力。 之后长腿一迈,他闲庭信步地穿过他们,谢嘉释站在桑晚面前,弯下身,一边挑眉问她:“你还活着吧?” …… —— “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耳边,有些不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 她回过来思绪,随后桑晚骤然抬头,眼前是二十二岁的谢嘉释,浓俊眉眼,模样俊美人,容貌和五年前的并无甚变化,只是愈发致了。 她向来喜发呆,这下被抓个现行。 桑晚大大地方,也不掩饰,手指托着下巴,她以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脸不太好看的谢嘉释。 对方被她看的一顿,古怪地看着她:“你在看什么?” “话说——你怎么独自出来?其他的工作人员呢?”桑晚问他。 “你忘了我是谁?”他轻笑着低头,冲她很不屑地,摇了摇一手指,眼神和印象里的那股子狂傲不羁对上了,那股外人面前的沉稳高冷碎了个干净,甚至有点不可言说的幼稚和少年气:“我是导师,自然是想去哪,就去哪。” 说着男生俊眉一挑,很恶劣地牵起角:“倒是你,在这摸鱼有三十分钟了吧?需要我跟场务报告一下吗?” 官大死人哦。 她没好气地撇嘴,“随便你。” 谢嘉释轻笑。 忽然她冷不丁地朝他开口:“那什么,你现在还烟吗?” 他闻言,奇怪地看着她。桑晚很认真的神情,让他的眉角狠狠地跳了一下。“……” “做什么?” 随后她朝谢嘉释伸出了一只手,“能不能给我一?”女孩白腻干净的掌心,落在他的视线里。 桑晚朝他歪头,这么说。 他挑了下眉,收了箍着的手臂,无言几秒,冷冷淡淡一撇头:“没有。” “你不?” “……没带。” 他说完,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下一秒,眼前忽然凑近的女孩的脸庞,惊得他的身形猛地一滞,谢嘉释错愕一瞬,随后耳边传来了她的声音:“真的吗?” 他怔了一下 ,谢嘉释的心头一紧,僵着身子没有动,随后他将视线错愕地往下,白皙的皮肤近在咫尺。 带着幽幽香气的黑发丝垂落在女孩的肩膀上,桑晚此时凑近了他。 她闭眼,轻轻往谢嘉释的衣襟上嗅了嗅。 他将喉咙收紧,住方才了一瞬的呼息。 “你这是做什么?”他声音沙哑地问,尾调上扬,带了点轻轻的恼怒,谢嘉释垂在间的手指此时稍微抬起,动作几不可闻。 “别闻了。” 他撇过头,绷了绷。 桑晚再睁眼时,瞧见视线里是银发男生绷紧的黑肩线,他致的下颌微动,神情隐在银发丝下的影里,似乎有些拘谨和抗拒。 桑晚很快退回来,纤长的睫遮住她的眼睛。 他身上没有烟味。 大概是因为要录节目,来之前就处理干净了,只余一股淡淡的香气,很是好闻。 她抬眼直视过去,此时因为她的靠近,谢嘉释秀气的眉皱成了一片,线绷紧。 看来是很讨厌自己啊。 之前那些都是客套而已。 桑晚这么想着,她退后一步,抬眼无辜地冲他笑。 “没有就算了。” 她素来很不喜烟味,但是对方烟的模样很帅,那时候她勉强能忍受他不在自己的面前。 那现在呢? “那个,上次的外套。” 对方不解其意地皱眉,“?” “能不能等我一下,上次的外套想还你,但是现在放在了储物间。” 桑晚说着。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