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柔眼中的杀意骤然增加。 梁诗墨笑容更盛:听说你杀了那群家伙,翻遍他们的老巢,却没能找到那被完整出的脊骨。 粟柔眼中带杀,嘴角却朝两边缓缓绽开个危险的笑:你是希望我快点杀了你吗? 不不不,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梁诗墨消失在原地。 片刻后,她的声音出现在粟柔背后:我知道它在哪里。 粟柔准备攻击的动作一缓。 梁诗墨修长白净的手指搭上粟柔的后脖颈,语气温柔中带着蛊惑,仿佛伊甸园里那条人堕落的蛇:用你的来换好不好? 红的月悄然出现,将两人的动作定格在这一瞬。 邢礼正陷在人偶的包围中。 你看,我的子是不是很漂亮容斐坐在扶手上,一手撑着下颌,用聊天般的轻松语气问到。 这些人偶全是由活人制成,每一个都长着一模一样的女人脸:如猫一般上挑的眼,圆润的,巧的下颌与高细致的鼻子,还有小麦的皮肤。 这是张带着独特韵味的美人脸,不难想象这张脸神情灵动的时候会有多好看。 可这些面容上的眼睛全是死水一般的木讷,如同拙劣的画匠在糙的木板上随意描绘出的一样,而且还能在脸上看到不少切开的伤痕,显然不是自然生长的容貌。 加上今晚的古怪红月,这一张张脸不仅不会让人觉得美,反而只会觉得森可怖。 邢礼一掌推出,空气里无形的引力猛然推开袭来的人偶:也许她活着的时候很美,可你这样做,只是在亵渎死者而已。 人偶不惧疼痛,就算被推开,摔翻在地也能瞬间起身,重新发起进攻。其中甚至有一些连骨骼都已经暴出来,却依旧无所畏惧地冲向邢礼。 呵呵呵容斐像是听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我是在亵渎死者? 邢礼:死去的人,应该得到安息,就算你制造出了和她一样的躯壳,那也不可能是她。 袭来的人偶源源不断,邢礼手中没有武器,加上长时间卧的虚弱,使用能力后体力的逝让他逐渐到吃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容斐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他笑的身体弯下来,双肩不断颤抖,双手捂着腹部,甚至差一点都坐不稳了。 片刻后,容斐伸手摘下眼镜,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好笑地看向邢礼:大道理说得很好嘛,可是你又做了什么?假装一个死人还活在世界上? 什么邢礼皱起眉。 我说,死人啊。容斐强调了一次。 邢礼眼前好像有画面闪过:一袭红衣,黑发的身影,飞溅的暗红,嘶吼的怪物 那是什么 容斐的脸上挂起快意的笑容:你的贺思缘,不是也死了吗? 邢礼忽然抬手捂住头,一阵尖锐的疼痛在脑子里爆发,搅碎了眼前的画面,让那段被他刻意深埋在心底的回忆重新出现在人间。 媛媛 他的媛媛 已经 闭嘴!!!!你闭嘴!!!!邢礼疯狂地咆哮,手指用力地拉扯自己的头发,尖锐的疼痛袭来,他已然分不清是皮的痛,还是心头的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着邢礼痛苦的样子,容斐笑得畅快极了。 这样才好,这样最好了。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清醒地痛苦着,明明是一样的痛,为什么邢礼可以活在自己编造的谎言里继续幸福? 来呀,来到和他一样的地狱吧。 他抬起手,接收到命令的人偶们顿时朝着中心的男人疯狂扑去,准备将他彻底撕扯成碎片。 月光里的红骤然转浓,如同贺思缘的裙摆轻柔地扫过,将一切暂时静止下来。 正在前进的肖澄与宁二十一看不见月光的变化,却在同时到古怪。通道里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时不时响起的水滴声也停歇下来。 好安静,安静到令人窒息。 肖澄举起手中的荧光,幽幽的荧光照向周围,正好看到不远处一滴悬停在半空的水滴,仔细打量下,还能看到地上积水的涟漪也凝固了,停留在开的一瞬。 伸手轻轻触碰,润的触沾染指尖,有些凉,但只是普通的水而已。 宁二十一的声音响起:时间,好像停止了。 他的五官舒展开,朝着肖澄出一个带着欣赏的笑容:果然,你也是特别的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 谢在2021071517:57:12~2021071617:16: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4196930720瓶;芋圆去冰10瓶;亭台楼榭2瓶;黎明烈炎、朝夕临安1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1章 肖澄收回手,回头看着身后的宁二十一:你指的是什么? 宁二十一一步步走进: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发现你的身上有种特别的波动,和我很相似。 那天,宁二十一听了奥莱恩的描述,对这个能够将他打败的人非常兴趣。 原本他只是想看看这样的人能不能收为己用,如果不能的话,未知的危险还是早点去除掉比较好。反正当时肖澄人在A国,华夏分部的势力在这边存在不强,是个下手的好时机。 却不料在见面后发现了更大的惊喜,于是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肖澄却并不清楚,但他对宁二十一确实有种莫名的亲切,他原本以为这样的觉是来源于两人在某些思维和行事方式上的相似。 还未等肖澄回答,耳边那种呢喃的声音突然变大了。 一声声呼唤变得更加清晰,其中的催促意味也更加强烈,身体有些蠢蠢动,想要朝着引力传来的方向靠近。 幽暗的通道里,一抹淡红忽然在地面铺开。 然后这一点点红逐渐向上攀升、展开、方正的轮廓显现,构筑出了致的花纹与把手的细节。 一扇由光点组成的门出现在两人面前,半透明的、有些虚幻,在昏暗的环境里显得尤为特殊。 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下,门扉自动打开,出内里一片看不清的混沌,仿佛邀请。 有什么东西在我们呢?要去看看吗?宁二十一眼中透出兴味。 肖澄盯着门扉里那片什么都看不出的黑漩涡,很明显这东西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大概率和地心石关系匪浅。目的、危险、将会发生的事情,全部都是未知的。 既然邀请了,那就去看看吧。肖澄下了决定。 已经走到这一步,宁二十一不会后退,他也一样,不论前方接他的是什么,都必须去面对。 两人几乎是同时踏入通道。 和看上去的漆黑混沌不同,通道里竟然是一片令人眼花缭的彩。一瞬间,大量的信息超了画面与声音的界限,叠着飞快窜入脑海。 大量的信息挤占了大脑,让人几乎无法思考。 肖澄觉自己好像在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地球的漫长时光,从一片贫瘠的星球,到第一个生命的诞生,一次次的板块运动、寒武纪生命大爆发、无脊椎动物、脊椎动物、爬行动物、哺动物 无数的生命出现又消失,整颗星球也在不断改变样貌。 不断飞速闪过的画面一点点变得悉,最终定格在肖澄悉的现代社会。 等他再次掌握思考能力的时候,眼前的画面消失。 肖澄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空旷的地下空间,周围一片荒芜,只有那块曾远远见过的地心石躺在地面上,看起来好似一块不起眼的普通石头,其中却动着细碎的红光,像是有生命一般引着旁观者的视线。 整片空间也像是有了生命,红光如呼一般轻柔的闪烁,铺整个空间。 近距离看到地心石,肖澄终于明白为什么在A国时,那个接近地心石的人会像是无法自控一样拿起它。 此时此刻,地心石在呼唤他靠近,而他的心也在蠢蠢动,蛊惑着他,走上前去,抢夺它,将它据为己有。 哪怕理智在疯狂叫嚣着让他远离。 先有动作的是宁二十一,他轻轻上前一步。 肖澄反应很快,立马抬手拦住对方。 宁二十一不解:为什么拦着我?你应该对地心石没有兴趣吧。 肖澄的手并未放下:可我不能让你带走它。 我记得你说过强到足够自保就够了吧。宁二十一的眉微微皱起,淡淡的危险从他身上弥漫开来:难道你在骗我吗? 这一瞬,他身上那层带着亲和力的表象好似出现了裂,透出里面蕴藏着的,带着杀戮与破坏的浓黑。 肖澄:我确实对成为最强没有兴趣。但也许我比较贪心,我要保护的不只是自己,还有我的朋友,我的人,悉的人。 我想保护的人很多,可地心石会伤害到他们,我不能放任它的影响力继续在地表扩散。 保护?宁二十一重复着这两个字,他们的生命与你无关,孱弱的存在会被淘汰掉,这是这颗星球上的法则。 就算你费尽心思保护一个本就该死的人,他们还是会在你不经意间死去,用事实告诉你,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 说这句话的时候,宁二十一的目光没有落在肖澄身上,他好像隔着遥远的时光回到了那座名为伊甸的地狱,看到曾经徒劳地想要反抗自然规则的自己。 那时的他一身伤痕,经历了最残酷的厮杀,以为能改变他人的命运,得到的奖励却只是一具具已经冰冷的尸体。 震惊、愤怒、绝望然后是领悟 在一片散发着铁锈味的红里,他明白了,早已注定会被淘汰的生命,没有被拯救的价值。 就算是这样,我也会尽全力去努力。肖澄说。 宁二十一重新将视线投向他:要是失败了呢? 肖澄悄然握紧了拳:那说明我还不够努力。我不是哲学家,不是思想家,也不写论文,只是个想保护自己在意人事物的俗人而已。 宁二十一突然笑起来,没有嘲讽或是狂傲,而是一种了然的笑:看来我们谁都不会改变想法了。 肖澄对着他轻轻颔首:是这样的。 话音落下,地下空间陷入短暂的安静。 数秒之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朝着对方出手,出手的时机与角度几乎一模一样,仿佛镜像。 黑伞在空中划出犀利的线,直刺宁二十一。 宁二十一原本空空的掌心忽然有了些许波动,瞬间,一把通体银白的唐刀出现在他手心,朝着肖澄劈砍过来。 叮伞尖与刀刃发出刺耳的击声。 第一次手后,肖澄觉到了宁二十一的不同寻常,这人看上去身材修长,明明不像是个体力强化者,从伞上传来的震却大的惊人。 更可怕的是,宁二十一出手时的准与狠辣。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每一刀都准地直击要害,像是经过血与火的淬炼,在无数尸山血海里闯过。 很快一道血痕便出现在肖澄肩头,他几乎都没有看清那一刀是怎么袭来的,只是凭借本能匆忙地避开要害,却仍是被刀锋划过。 不妙,双方的战斗经验有着惊人的差距! 肖澄原以为,经过了苏鹤延的指导,有了大半年的任务历练,又在朦胧中收了属于妈妈的战斗经验,自己怎么也能算个高手,却没想到,宁二十一动起手来竟然如此恐怖。 这人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招招致命的战斗风格? 你在走神吗? 和声音同步来袭的,是毫不留情指向脖颈的雪亮刀光。 肖澄立马收回思绪,匆忙向后仰避开被一刀断首的命运,但脖颈上的皮肤还是被割开了些许,一阵阵刺痛传来,宣示着当时生死一瞬的危机。 遇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能有第一个朋友的,可惜你并不想选择我。宁二十一语气里带着惋惜,手中的动作却刀刀致命。 肖澄来不及回话,神情紧绷地应对着眼前连绵不绝的刀光,一滴冷汗从额角滴落,沿着下颌花下。 他很清楚,要是稍有不慎,等待着他的不是死亡就是缺胳膊断腿的命运。 忽然,眼前的刀光消失,而尖锐冰冷的危机从背后袭来。 糟糕! 肖澄浑身肌紧绷,正打算离开原地,一只手却比他的动作更快,从背后刺入他的身体。 下一瞬,令人骨悚然的噬从皮肤上升起,生命力正在飞快逝。 呃肖澄发出一声痛呼,这种仿佛被人从身体里出皮骨骼的觉,太让人疯狂了。 宁二十一的语气轻柔:每一个死在我手下的对手,都为我前进的路铺下一块砖,虽然你不能成为我的朋友,但还是可以成为我的一部分,我会一直记得你的。 他是真的觉得和肖澄相处很愉快,也很欣赏对方的行事风格,更的是这人和自己一样,在地心石眼中是特别的那个。如果在伊甸岛的时候,他的同伴里有肖澄,也许最后能活到走出来的就不止他一个。 可惜,世事没有如果。 他们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命运为他们搭设好了战场,他们注定会有一场厮杀,活着的那个才有继续前进的资格。 手中的生命力飞快涌入,已经超过一个寻常能力者的极限,按照常理,宁二十一已经可以宣告自己的胜利了。 但宁二十一早就对肖澄进行过详细的调查,他知道对方的能力和生命力有关,因此不打算收手,甚至加大对生命能量的收。 忽然,漆黑的伞尖从侧边悄悄刺了过来,狠狠地扎进宁二十一的腹部,瞬间血花四溅,巨大的冲击力从伞尖爆发,将他的身体猛然朝后推去。 趁着这个机会,肖澄忍痛朝前一滚,借势离宁二十一的攻击范围。 呼呼肖澄着气,额头都是疼痛中落下的汗。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