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得到他》 《男人心,海底针》 《一百个方法让他对你罢不能》 …… 几分钟后,司扶倾面无表情地将这些书都藏了起来。 她了脸,确认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表现出来,这才出门,去布置好的场景。 这是她最后一场戏。 月见在她身上抹了很多血浆,画了一个战损妆。 “来,我们开始。”路导拿着大喇叭,“司老师演完这场戏我们就杀青了。” 众人都呼了起来。 司扶倾掂了掂手上的长,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历史上,江照月是万箭穿心而死,她身上也被贴了不少道具箭。 江照月原本不用死,她是可以退的。 可国恨家仇,不共戴天。 这些卷土重来的蛮族杀了她的父兄,更践踏过北州的土地。 她不可能就这么退了。 大地荒芜,地上堆了尸体,可以说是尸山血海。 所有人都已经战死了,只剩下了一个纤细的背影。 蛮族也损失惨重,他们决定放弃进攻北州。 但江照月不能活。 “江照月在……”江照月的身上已经了箭矢,她竟是又慢慢地站了起来,“雁门在。” 她咬着舌尖,鲜血已经淹没了喉咙,铁锈味弥漫开来,呼都困难。 可她仍然站得笔直,背脊都没有任何的弯曲。 她说:“不退。” 更多的箭矢朝着她来,一箭接着一箭。 视线终于变得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朝着南方望了一眼。 那是永安。 庇护大夏五州的帝国之心。 江夫人还在家里等着她。 可惜,她也回不去了。 她单膝跪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但依然没有倒下去。 夏历693年,江照月战死北州,后追封镇国女将,葬于永安。 至此,江氏,门忠烈。 “……” 周围寂静一片。 所有人都忘记了反应。 这一幕虽然是全剧的结尾,但也是最大的高情节。 还是江照月一个人的独角戏。 没有太多的对白,全是眼神戏上的拉扯,情绪上是层层递进的。 所谓“三分痛三分悲四分执着”这样的调盘描写,功底强横的演员却完全可以演出来。 路导喊了一声“卡”,摄影师却还沉浸在方才司扶倾的表演中难以回神。 他忙道:“快,把司老师扶起来。” 桑砚清还没有过去,一道身影先她一步上前。 司扶倾也还没有从戏中离出来,忽然被一双臂膀抱住了。 手臂将她紧紧地锢着,甚至带着微微地颤抖。 她怔了下,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九哥?” “抱歉。”郁夕珩顿了顿,低声说,“你演得很好,像是真的。” 他比江照月要早去一步,也是来到这一千五百年的后世时查阅史书,才知道江照月战死沙场的时候也那么早。 为君者,恐怕最见不得这样的事情。 那一瞬的惊痛,又将他拉回了那个战火纷飞的战场上,这是他无法承受的伤。 “我没有事啦。”司扶倾抹了把脸上的血水,直接把身上的道具箭矢拔了出来,“我是演员嘛,当然要让观众身临其境了,而且这是假的,你看我活蹦跳。。” 郁夕珩闭上眼,语气淡凉:“我相信这是你的本意,如果你敢这么做,年终奖扣光。” 司扶倾:“……” 等等,为什么她演个戏都会被训斥? 虽然说她和小时候的江照月聊过不少次,可能江照月确实被她影响了一些。 但这种事情别人又不知道。 司扶倾揪下一道具箭砸他:“黑心怪,无赖,你污蔑我!” 她不要追求他了! 郁夕珩抓住她的手,很轻地叹了一口气:“血太多了,先去清洗。” 司扶倾拔下了剩下的箭矢,站起来,撇过头:“不和你计较。” 郁夕珩拿出纸巾,将她脸上的血擦干净,淡淡地说:“我倒希望姑娘和我好好地计较计较。” 他动作轻柔,亦不失优雅。 司扶倾看着他的脸,一秒改变了注意。 她还是追求追求他吧。 三师姐说得有道理,长得这么好看,放在眼前也是赏心悦目。 编剧跳起来,朝着她喊了一声:“司老师,来杀青的拍照啦!” “来了。”司扶倾走过去。 ** 《镇国女将》正式杀青,晚上路导准备了杀青宴。 司扶倾狐狸眼亮亮的:“九哥,我今天想喝酒。” 郁夕珩眉梢一动,微笑了下:“好,我去准备” 司扶倾看着他离开,还站在原地。 在下属面前,郁夕珩一向不苟言笑,凤三和溪降经常抱怨他的气场太强,每次汇报工作任务的时候都恨不得立刻身。 她倒是经常见他笑。 他笑容浅淡,去有着极其强大的力量。 只不过以前的笑都没有这么让她心动过。 司扶倾幽幽地看向月见:“三师姐,要是我真的被拐跑了……” “小九。”月见按住她的肩膀,深沉地叹了一口气,“稳住,忘记师姐怎么教你的吗?” 司扶倾叹了一口气:“我要是个皇帝,我肯定是个昏君。” 月见漫不经心道:“那就让你的美人给你打江山。” “有道理。”司扶倾想了想,赞同地点头,“那我接着试试。” 月见耸了耸肩。 ** 这边,剧组人员们进进出出,准备今天晚上这场隆重的杀青宴。 “路导。”副导演喊了一声,“有人找。” 路导抬头。 风昭意跟在副导演身后进来,她神情冷淡,眉目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疏离和高高在上。 路导认出了风昭意,他立刻起身:“您好您好,还没谢你们上次救了我们。” 他并不知道山谷里发生的事情,但最后见风昭意和零的人一起出来,想着援救工作也和。 风昭意并没有怎么搭理路导,直接开门见山:“司扶倾在什么地方?” 路导一愣:“司老师她在……” “在里面是吧?”风昭意嗯了一声,径直走进去。 “哎!”路导没拦住,跺了跺脚,“她什么意思?” 毋庸置疑,风昭意是一个美人,但路导却觉到了十分不舒服。 副导演挠了挠头:“路导,你别担心,就算有事,那也不是司老师。” 路导:“……” 有道理。 室内,月见出去了,只有司扶倾一个人在。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