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人 ... 一直保持这样紧紧拥抱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林蔚觉得周身都暖烘烘的了,这才慢慢地推开他。 两具躯体分离,她的双手却还分明环住他的脖子,桎梏住他。 他低声笑道:“你知不知道你特别抱着我脖子?” 他的嗓音哑哑的,像是一把沙挥在耳边,笑起来的时候,左侧脸颊会有一个很浅的梨涡,万分好看。 他的眼眸是极黑的,这会儿眼都是她。 心也是她。 “真的?”她有些讶异。 他说自己很抱着他脖子,为什么会得出“很”这个结论? “真的,从小就这样。” “从小?”她眨着无辜的眼,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我从小就这么人啊?” “是啊。”他轻呵一声,顺势把她从沙发抱起。 他也坐直了身子,她便跨坐入他怀中。 她的胳膊还绕在他肩头,同他贴合住,微偏着头,柔软的发轻柔地拂过他颈间的皮肤。他浑身一紧,绷了绷嘴角,心口火辣辣的:“……你属树袋熊的?” “那你是树吗?” “树会说话?”他凝视她片刻,笑容愈发温柔,“行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你饿了吧?” 她呶嘴,点点头,“嗯,很饿。” “我去点儿吃的,你家有什么?”他周身愈来愈热,齿干燥,紧了紧喉咙,连拨带扯地放开她,立刻蹿身去了厨房。 逃也似的。 她坐在沙发上,盯着他的背影吃吃地笑:“泡面。” 找了两圈,能吃的还真只有泡面。 “你平时就吃泡面啊?” “应急。” “那你现在急吗?” 她反问:“你急吗?” 他想了想,煞有介事地说:“我急。” 她乐了:“你急什么?” “急着喂你。” 他回头笑看她一眼,然后从冰箱利索地取出为数不多的几样菜,在架子上拿了两个蛋,指尖点着扫过,看到半瓶酒,捧在手里端详一番:“你平时在家也喝酒的?” 她视线越过他,看清了他拿的酒,下巴点一点:“喔,是蒋一頔的,上回我俩喝了一半就扔那里了。” 他轻嗤:“你跟她喝醉,也撒酒疯吗?” “撒酒疯?”她皱眉,质疑着。 “反正你一喝醉,就一直抱着我脖子。哪次喝醉都是。” 他低叹一声,转过身去洗菜。 她笑了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她边说着,边撑着自己起身,卯足了劲儿单腿跳过来。 他察觉到动静,刚喊一声“你别动”,她又一次抱住他脖子。 她脚受伤了本就失去了平衡,他被那力道带得险些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却更怕她受伤,眼疾手快地翻身过来,大掌一扫箍住她,她便被牢牢地被他半在餐桌上。 “……你又动什么啊?” 话音才出,便到心跳如雷,轰隆隆在腔里掀起惊涛骇浪,吵得他脑中嗡鸣阵阵。 她轻轻侧开头,推了推他:“……我看看你做的什么饭?” “泡面啊,你家只有这个。” 他两耳发热,脸颊也烫的要死,赶紧放开她,命令道:“乖乖坐回去别动了。” “我看着你做。” 他笑着调侃:“怕我下毒?” “一起吃。”她笑得前仰后合,拉开餐桌旁的凳子坐下,胳膊肘支着头,盯着他背影,“大不了一起死。” 他闷哼:“别了,我惜命。” 又七七八八扯了两句,他已经麻利地给锅中接了水,煮开后放入面饼,又放了些东西,香气渐渐逸散开来。 她垂涎滴,砸吧两下嘴:“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煮个泡面而已,这也算做饭呀?” “其他的会吗?” “简单的都差不多吧,反正饿不死。”他又环视她家厨房一周,“你家这什么都没有,你平时怎么活的?” “……”她思索片刻,“中午基本都在公司吃,晚上随便解决了。之前有米面的,蒋一頔那个大胃王老来我家吃饭,一般是我俩一起吃。前阵子没了,我出差好几天,这不是今天才回来么?我也忘记买了。” “什么时候有空了去买吧,天天吃泡面怎么行?” “我一个人扛不上来,都得蒋一頔跟我一起……” “不是还有我么?”他打断她,淡声道,边用汤勺盛了点汤,舀入小碗中,端到她面前,“尝尝,咸吗?” 她凑身过去,闻了闻:“你没放调料包?” “嗯,那个太咸了,我平时吃不惯。按着我的口味调的,你家不是还有浓汤宝么?我试着了点儿。”他解释着,用个不锈钢小勺,舀起一小勺送到她面前,“尝尝。” 她像个小猫一样,轻轻抿了一口,抬头笑道:“还行。” 他也喝了一口,抿抿,“我怎么尝着有点咸呢?” “不咸啊。” “胡说,明明很咸。” 她轻笑:“许嘉川,你行不行啊,你味觉失灵还是一点儿都不能吃咸的?” 他扬了扬眉,角一弯,推到她面前,“你再喝一口?” 她蹙了蹙眉头,又喝了一口,抬头说:“不咸——” 蓦地,一个吻落在自己上。 他角沾染着愈发浓的笑意,轻轻了她的,又撬开她齿自口中探寻一番,罢了放开她,一副恶作剧成功的得意模样,煞有介事地点头:“嗯,的确不咸,还有点儿甜。” “……” 她的脸烫的要把自己烧死了,他却万分餍足,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转过去盛饭。 她坐在原地不出声,只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烫。 过了会儿,他又转身,不知从哪摸来一个蛋,搁在她脸上滚了两圈,笑道:“你看你脸红的,把蛋都烫了。” “……” 然后他颠了颠蛋,在桌面磕开蛋壳,出里面白的蛋白,摊在手心:“不信你看。” 我靠—— 还真他妈是个蛋! “……” 她瞠目结舌,看着他那张得意洋洋的笑脸,越来越觉得自己在被他处处算计。 ……许嘉川到底是个什么妖魔鬼怪啊!! —— 第二天一早,他打电话给她时,她才刚起。 拖着肿痛难忍的脚,她浑身都没什么力气,接起电话软绵绵地“喂”了声,听他语速极快地说了句:“快起,我带你去医院。” “……”她看了看头的闹钟,发现才过上午十点,平躺在上轻轻气,梳理着不断袭来的困倦,语气近似撒娇:“不能不去吗?” “不能。” 那边是不容置疑的口气。 “可是,我动不了。” “能跳吗?” “我走都走不动啊大哥。” 他鼻音微沉,嗤笑着,电也跟着嗡嗡作响:“你昨天不是还跳的吗?嗯?” 她一时语:“我……” 他略一顿,语气轻柔了些:“辛苦你再跳两下,过来给我开门。” “……” 原来都到家门口了啊。 “两下,到不了。”她严肃地说,刚想说“要不我给你把钥匙扔下去你自己开门上来”。却听他了两口气,声音了沉了:“……那你数着跳过来,别挂。” “……” 她挣扎起来,扶着墙开始跳。 “一。” “二……” “三!”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