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四面和场馆入口处都黑漆漆的,时近十点半,理应来说已经闭馆了。 她不问:“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他停下车,拉起空档,顺手在手机屏幕上作。 她又问:“你要带我……偷偷摸进去啊?” 他侧头轻睨她一眼,嗤笑道:“怎么可能?你当我穿山甲呢?” 说完这话,她还在偷偷低笑,笑他形容自己是穿山甲这事儿,他自顾自地打了个电话,谈两句后,她听他对那边说他们就等在场馆门口,然后挂断。 她微微睁眼,更好笑:“关系户啊?” “……”他对“关系户”这词儿很是不。 毕竟他在医院的时候,大家私下里也这么议论他。不过如今她说起,却没什么反驳的余地,他的确是利用了关系才能这个点儿带她来这里。 他指了指天文馆:“我朋友的。” 她有心打趣:“哦?你朋友是外星人?” 他更气了,俯身过去,一只手扣住她的脸,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光滑的皮肤,软绵绵的,温热的触让他心尖儿也顿时软了。 明明是想表达自己的气愤,这会儿却半分火气都没了。 车窗开了半,窗外飘进来的夜风,夹着他微凉的气息,一阵阵地扑在她面庞上,甚是清冽。 她依旧笑得很是无赖,故意挑衅:“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于是,他的凝视又变成了凶狠的瞪视。 “你这伶牙俐齿跟谁学的?” 他简直有一种冲动,一种带着火的燥动—— 想把她平里故作无辜乖巧的皮囊碎成体无完肤,让她出这样狡猾无赖的真实面目,再把她按住,狠狠地吻到餍足。 “不好意思,自学成才。” 她顺势勾住他的肩,贴近他,惹得两侧的膛热烘烘的,即将贴合到一处—— 蓦地—— 他们的车窗被叩响了。 来人是夜晚在天文馆的值班人员,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面容和善,透过车窗看到里面的景象,干咳一声,似乎有些抱歉打扰到他们,顿了顿后,对许嘉川说:“正门是电子锁。你们把车开到后面,有个侧门,从那里进去。” 许嘉川点头照做,这边她却不情愿放开他,扔勾着他,心底疑惑越来越重,忍不住问:“你神神秘秘的搞什么?要带我参观来啊?” 他抿着笑,没说话,把车停下,和她一起下车从侧门绕了进去。 侧门与天象厅连接在一起,绕过一个楼梯拐角就到。 那位值班的大叔已经好心为他们留好了门,他揽着她的肩和她一起进到里面来,仔细嘱咐她小心脚下。 一路蹭着光滑的地板到了天象厅中央。 接着—— 头顶蓦然一亮! 她下意识地抬头,不“哇”的一声叫出声,心都跟着颤抖! 天象厅顶端呈半球状,比十七中的天文台不知大了多少倍。 头顶陡然亮起之时,巨大而透明的玻璃罩外涌出一片星河灿烂,斑斓的银河静静地在上方淌,大大小小的星球在错综的星轨里缓缓浮动。 头星光,甚是壮观。 “许嘉川——这什么啊!” 虽知道这是虚拟的宇宙景象,但她还是像个孩子一样,无法克制地叫喊出声。 简直太惊喜了! 她很小的时候来过一次这里,不过那时的旧天文馆没这般高端现代,用的还是老化的设备。 那时候成像技术也还不完善,天象厅里的景象远没有现在这么壮美,加之时久远,她已经忘了当时看到的心情。 他也仰望着那片灿烂星空,笑道:“给你的奖励啊。” “奖励?” 她又惊又喜,着一片星光,回头看他。 他的眼里似乎也有星光,落染了这灿烂,有光芒静静浮动。 “这家天文馆现在是我朋友负责在管。”他解释着,“不过我们不能待太久,十二点之前就要离开。” 她丝毫没被离开的时限影响,仰视那片璀璨星河,连连叹。 “为什么是十二点?” 她立马想到,他应该早就有带她来这里的打算了。今天他们偶然在佳恒广场碰面,他肯定因此临时变更了计划。 那,原计划要什么时候带她来?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亮出屏幕,时近23点。 他低头修改了几个设置,再次伸到她眼前。 00:00。 “林蔚,生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qaq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暴哭!川哥太苏了啊啊啊 第39章 靠近 ... 生活繁忙, 疲于奔命,加之人上了年纪, 身边又缺少关心体贴自己的人, 常生活被繁忙的工作和数不清的琐事充斥, 连自己的生这事儿都会忘记。 林蔚出生于九月, 典型的处女座, 有时候略有些, 计较得失, 不过她却没怎么计较过自己生,浑浑噩噩地度,她也不同人心,身边唯一能算得上推心置腹的朋友只有蒋一頔,这些年, 到了自己的生, 都是父母发来微信祝福和红包, 或是和蒋一頔一起出去喝点酒庆祝, 今年更是不知怎么就忘了。 已经有很多年, 没有人当面对她说过生快乐了。 有时候, 生活需要仪式。 需要有个人, 替你记住这些重要的子, 给你意外的惊喜。 那个人会让你觉得,过生也是一种仪式,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而不是接近于某个年龄的岁月丧钟。 此时, 身处天象厅,头顶是广袤无垠的宇宙和静静涌动的灿烂星河,面前的人——给她这个惊喜的人,让她觉得来可期的人,是许嘉川。 这么多年,时光的洪将他们阻隔而开。 曾经,他们站在时光的两头,渐远离;如今,两颗心逐渐靠近。 她自认为他们之间跨越七年的距离足以让一切都变得陌生,让这些生命中的细微之处和一些具有仪式的子变成时光隧道的尘埃,落定到不知名的地方,逐渐被搁置,最终被遗忘掉,再也不会想起。 思绪翻覆间,他指着头顶上的其中一颗行星,突然说:“林蔚,那个就是水星。” 水星。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和他趁黑摸上十七中的天文台,她对天文望远镜中的景象大失望,还俏皮地问起他是否能看到水星。 他遗憾地说学校的天文望远镜倍数太低,并看不到。 于是,他今天就带她来看水星了。 虽然是技术成像,不过还是让她万分欣喜。 她抿着角轻轻地笑:“今天这事儿,你计划多久了?” 他的目光从头顶那颗行星移开,平静地说:“本来想明天晚上,看完电影带你来的。” 看来的确是计划很久了。 她问:“你一直记得我生啊?” “记得啊。”他说,扬出手臂揽过她的肩,又指了指宇宙银河,“你上回不是说想看水星吗?我就带你来看了。虽然,不是真的。” 他有些遗憾。 她只是无心说了这么一句而已。 他却记了这么久。 蓦地,他到肩上一沉。 她轻轻地把头靠在他肩头,说话的时候有轻微的震,颤得他的心也跟着发抖。 她说:“谢谢你啊,许嘉川。” ——谢谢你,一直记得我的所有所有。 “这又不算什么,道谢就太生疏了吧?”他哑笑着,“其实我是想明天晚上给你个惊喜的。” “已经很惊喜了。”她说着,鼻腔酸涩,眼底发。 似是不愿再被这样的情绪牵绊,她倏忽放开他向前走去,站在这处空间的另一头。 她沿路边看边走,时不时发出此起彼伏的呼声,像是个见到新奇事物的小女孩儿。 他站在不远,斜斜地靠在座位旁,看着她那雀跃的模样,自己也被染,笑道:“可以多看一会儿。这次看不够了,下次我们再来。” 她来到他刚才指着的那颗星球下,抬头指去,回头时眼睛发亮,染上一片星光,她说:“那个就是水星吗?” “对。”他点头,“水星是太系内四颗类地行星之一,也是太系内最小的一颗行星,你看啊,它个头不大。但是,它也是离太最近的一颗行星,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比它距离太还近的。” 犹记得那晚,她还提到了《水星记》这首歌。 他当时解释说,这首歌是用水星暗喻人之间渐行渐远的关系,明明靠的很近,却最终趋于远离。 亦近亦远。 她伸出手勾画着水星所在的星轨,在空气中绕着圈圈,想起他上一次的话,自顾自地补充说:“它的轨迹是椭圆形呀——虽然和太最近,但是会从越来越近,一直到越来越远——你说的,亦近亦远。” 他笑着:“除了冥王星,水星的轨道最扁。”说着又用手作出比划,“你能想象到么?所以它在运行的时候,时而离太最近,时而会离太最远。” 他来到一处作台前,按动一个按钮,头顶星河的涌动也快了,行星们都绕着太转了起来,很是生动。 她盯着围绕太旋转的那颗漂亮的星球,惊呼着:“我看到了!”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