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吴哲已经做好了部分安排,近期的军事指令由吴哲和几位将领代理,石竹无需过问。回城后,其他的几位首长很可能会石竹召开发布会,亲自在市民面前接位和做出承诺,听我的话,一定要全部回绝,最好以养伤为由蛰伏一段时间。” “为什么?”唐诗不解,但随即她想到了什么:“齐长官的这个罪名公开了对吗?市民一定很怨恨她。” “你猜的没错,有人故意煽风点火,挑起了公民反抗的情绪,作为齐家的人,无论石竹说什么,都一定不会被公民接纳,其他首长想借此迫石竹面,削减齐家在城邦内的公信力。” 唐诗点点头,算是接纳了谭鸥的建议,但具体怎么做,她还需要静观其变。唐诗想到什么,又问:“其余六位长官,全是自愿投票的吗?” 谭鸥赞许地看了一眼唐诗,她能提到这一层,代表唐诗已经在心里谋划策略了。除了最初有些惊讶之外,唐诗听到消息后没有恐慌和愤怒,反而沉着冷静地抛出关键问题,马上开始想解决方案,这样的人,或许真的值得齐队青睐。 “不是。”谭鸥回答。“时、景、甘这三位和齐家要好的长官,一开始没有表态,但最终迫于力不得不做出了投票。” “带头的是余家吗?”唐诗问,余家一直和齐家不对付。 谭鸥眼神复杂地摇了摇头:“不是,是向家,你还记得向尔吗?” “记得。”唐诗眼神冷了两分,她当然记得这个人,利刃风暴的头目,以面具的身份将她入绝境,又以向家人的身份在齐家的宴会上投放炸弹未遂,难道此事也和他有关? “他在监狱服毒自杀了,从那以后,向家借题发挥得很厉害,好几次和齐长官过不去。但我怀疑……他也只是枚棋子,是个导火索罢了,向家有高权重的人和敌国互通。” “位高权重,你是说,向长官?”唐诗读懂了谭鸥话外的意思。 谭鸥没有说话,他不否认也不承认,说到底以他的身份无法接触向长官,齐千语是否早就起了疑心他也不得而知。他之所以现在告诉唐诗,是警告唐诗和石竹,要小心这个人。 见对方不便回答,唐诗也很识趣地没有再问。 经过长途跋涉,石竹和谭鸥所在的飞行器停在了齐家的医院门前,孟七等人则被送往了医疗处严医生那里。 石竹的病房被安排在了十七楼,安全系数最高的一间病房里,唐诗的病房则被安顿到了石竹的隔间,但唐诗拒绝了。她们返回永泽城并没有做严格的保密措施,尽管谭鸥和齐家都安排了安保,但唐诗不放心,石竹的身份有了很大的改变,从这一刻起,她的身边时刻存在着隐藏的危险。 最优的方法,是唐诗寸步不离地守着石竹,因此唐诗要求医生将她们的病安排在一起。 唐诗的伤很快痊愈了,但整整三天,石竹都没有清醒过来,高烧和发炎让她的免疫系统过载,遭到了剧烈的破坏,她常常睁眼不到一分钟,又沉睡过去。 期间,齐老爷子来过一趟,看了眼石竹的现状,沉默不语。 按理说,以齐老爷子的权力和人脉,救出齐千语以及辅佐自己的曾孙女,都不是太难的事情,但齐老爷子似乎自己也受到了牵制。 后来唐诗才从齐家护卫的闲言碎语里打听到,齐游,也就是石竹的父亲,十分不意妹妹齐千语的安排,使了些手段控制了齐家的后备军,打算威胁齐老爷子辅佐自己上位。 一直不声不响运转着齐家的齐靖达夫妇,也默许了自己儿子的做法,比起那个从外面回来的孙女,他们夫妇似乎更愿意让自己儿子接替女儿的位置。 唐诗有些意外,手段狠厉的人也难断家务事,齐老爷子似乎对齐游很宠,但并不放心将城邦到一个浪子手里,因此被裹挟着左右为难。而齐游对外一直是玩世不恭、风成的形象,但唐诗总觉得他内里有着极大的野心,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儿,等着坐享其成。 唐诗对齐游的印象极差,几次照面都十分不愉快,此时石竹重伤的消息说不定已经传到了齐游的耳朵里,这个血缘上的亲爹却从来都没有探望过。 但在唐诗又想,齐游不来反而是个好事,谁知道他会耍什么花招。腹背受敌,她不得不更加防备。 除了齐老爷子,其余的几位长官也以探视为由来过几次,但都被唐诗回绝了,称石竹重伤需要静养。 起初几位长官本不记得唐诗,也没把这个二十几岁年轻人的话放到眼里,哪怕有些长官在齐家的宴会上曾经见过唐诗一面,但以他们的身份,唐诗仍然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直到齐老爷子解围说,唐诗是石竹的亲信,石竹昏期间,一切事项由唐诗负责时,几位长官才拿正眼瞧了唐诗,并且在心里将她列为要清除的障碍之一。 又过去十天,从吴哲零星传回来的战报里显示,战场已经退守到城邦外五公里的地方,离城内已经非常近了,恐慌情绪笼罩着城内的公民,准备做得早些的人,已经举家退到了原先防蟲灾的地下城里。 永泽城被制的原因,除了莱恩城有一批改造人组成的敢死队之外,还跟内部的政变有关,长官被擒,军心不齐在战争中是很要命的事情,此外,有一部分人对风雨来的蟲群担忧不已,本没有心思拿起武器对抗同是人类的敌国。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