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势看起来,怎么反倒是魔后更有几分风范。 不敢多想的管事故意出些大声响来,屋内的慕知珩听见立刻站直身子背着手,表情十分严肃,偶尔沉着嗓子应一声,倒像是在监督着叶司清干活那般。 知道真相的管事险些没有憋住,但好歹是做了多年的管事,他稍稍调整一番后将手中的账本递上:“启禀主上,这是往年与上月的账簿,还请大人过目。” 慕知珩看着那足有一人高的账簿,险些两眼一翻就昏过去,这还是他手底下的产业绝大部分被人分走的情况下,这要是他恢复魔尊地位,岂不是光是账簿就能把他给埋了。 “当初的账簿是谁主理的便由那人看吧,本座相信你们。”慕知珩越看越觉得头大,毫不犹豫地想将这烦人的东西推出去。 “回尊上,这些当年都是您主理的,只是您不在的这几年是由右使大人处理,如今您回来了,这些东西还是得过目一番。” 慕知珩听完在心中默默泪,当年的他是吃错了什么药吗,居然会如此勤奋。 他命人在桌子旁边支起一张小桌子后随手翻开一本账簿,虽然他并不是看不懂,但上方这密密麻麻的字让他看得有些头晕。 于是趁着叶司清低头处理文书的空隙,悄悄将账本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好在叶司清并没有拒绝,而是很自然地拿起账簿翻阅起来,见自己手中的事情全都推了出去,慕知珩开始在书房内到处晃悠。 一会觉得这屋里的摆设需要更换,一会觉得文房四宝也该换了,看到最后他甚至觉得屋外的种植的花花草草也合该换一换。 看着看着,他的心也跟着飞了出去。 他这般想着也这般做了:“我去外头透透气,待会就回来!” 生怕叶司清不同意,慕知珩跑得飞快,望着飞速消失的背影,叶司清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随后继续一目十行地翻阅着手中的账簿。 而另一头来到花园中的慕知珩觉全世界都明亮起来了,他背着手哼着小曲在小路上慢悠悠地晃着,脑海中盘算着待会给叶司清带些什么好东西以便犒劳他。 “尊上啊~呜呜呜呜~”泪面的黎彦初朝着慕知珩的方向扑去,但被慕知珩轻松躲开。 见他眼睛哭得都和桃子一样又肿又红,慕知珩担忧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尊上啊!”黎彦初呜呜咽咽的,本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别这样,不知道还以为在给我哭丧呢。”慕知珩给他顺了顺后背。 黎彦初将颤巍巍地将手中书信递给慕知珩,他接过展开一看,快速扫过上方的文字,密密麻麻,罗里吧嗦一大堆,大致意思就两个字:分手。 难怪黎彦初哭成这幅模样,真是可怜。 知晓这前情,慕知珩总算是听清楚他大致在哼唧什么:“分就分,小爷不缺这一个,今晚我就去醉梦楼点十个八个!”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气死我了t_t” 黎彦初说着就扯着慕知珩的衣角往前走去,嘴里还嚷着:“咱们这就去醉仙楼,一醉方休!” “等等!”这醉仙楼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于是他委婉地拒绝道:“要不然,咱们就在魔殿里面喝两杯算了。” 慕知珩的拒绝刚刚说出来,黎彦初立刻转而抱住他手臂,开始哭嚎:“我已经这么惨了,尊上居然连顿酒都不陪我一起吃,想当年,尊上对我……” “好了,好了,再嚎下去我耳朵就要聋了。”慕知珩捂着耳朵很是无奈地说道,去一趟倒也不是不行。 他看着依旧抱着自己鬼哭嚎的黎彦初:“行了行了,去去去,我去还不成吗。” 慕知珩对着一名路过的侍从吩咐道:“同管事说一声我们的去向,顺带让他跟魔后说一声。” 达到目的的黎彦初边笑边抹眼泪,嘴里面嘀嘀咕咕的。 而此刻书房内,正要前来禀告的安歌见到尊上并不在书房内,反倒是叶司清坐在位置上处理着文书。 这几憋了一肚子气的安歌正愁着没地方撒气,如今有了这绝妙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于是他环抱着手站在桌前,静静地看着叶司清,但眼前这人却连头都未曾抬一下,本没将自己放在眼里! “你以为尊上如今宠你便可以肆意妄为,不过是看在你的容貌与气质和那人有几分相似罢了。” 尊上前几还特地找人将那人的画像心裱好挂在寝殿以便瞧见,原以为这人至少会做出些反常的举动来,以便抓住他的把柄。 没想到这人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可见城府极深,断不能让他久留在尊上身边! 正沉浸在回忆中的安歌并没有瞧见叶司清提笔的动作顿住,眸一暗,一滴墨滴落在纸上开出一朵墨花来,只是一瞬过后,他又恢复如初,继续提笔批阅文书。 安歌见到叶司清居然没有反应,更是自顾自地将自己心中的不全部宣出来:“等尊上腻了的那便是你的死期!” 管事站在门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一边是未来的魔后,一边是左使大人,这两人好像都是自己开罪不起的。 可里头左使大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什么道貌岸然,表里不一,人面兽心的话。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