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一个雨夜,我外出有事,途径一处悬崖口时,遇到了昏的李湘姑娘,她怀里抱着一个孩童,母子二人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在。” “我把她们带走,送回安归戏庄治疗,奈何她们伤的太重,仅一天后,双双离世。” “直到安归戏庄出事……我才重新见到她们母子,她们死后一直没离开,夜在安归戏庄徘徊。” 三年前,李二姐李二叔惨死后,心有不甘,执念促使他们回到永康大街的家中。 二老臆想出女儿儿子因为遇难离世,只剩一个孙儿陪他们继续生活的背景,守在老宅里,复一的重复着相同的生活。 直到程兮的到来,平静的生活才被打破。 小石头的爹爹死无全尸,什么都没留下,他和娘亲被路过的海棠姑娘所救,死后便一直留在那。 化鬼之后,李湘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小石头也不开口说话。 海棠查过李湘遇难的原因,“她们一家是被官府杀害,那官贼子贪图湘儿美貌,图不轨,湘儿逃跑回家后,李氏一家人怕官府报复,准备连夜逃走,不料那些贼人早有埋伏,马车行至半路,便杀出来动手了。” “我……用过一些手段报复,不过收效甚微。” 所以,她才需要程兮彧君帮忙。 脑海浮现道令丑陋的嘴脸,程兮蹙眉道:“海棠姑娘,你说的官府是现在的道令吗?” 海棠点头,“是,不止是他,还有陈钰。” “陈钰?”程兮瞳孔微缩,那个疯子。 提到陈钰,海棠言又止,“程姑娘……” “怎么了?”程兮不解,海棠姑娘为何吐吐。 莫非,陈钰又做了什么丧心病狂之事。 海棠抬眸看了一眼彧君,犹豫半晌,还是决定说了出来,“听说,程姑娘对陈钰情深重。” 情深重? “……”程兮一时气的脸扭曲。 她可算知道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别提陈钰那晦气东西,一提她就浑身难受。 程兮气到说不出话,耳朵“噌”的变得通红。 彧君轻笑:“坊间传言而已,海棠姑娘不必当真。” 海棠是聪明人,听出了彧君话里的介意,回以抱歉一笑。 为了避免海棠姑娘在语出惊人,程兮急忙找了个话题,“海棠姑娘,那小本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里面记录着大量死者名单,他们之间有什么相同的地方吗,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 提到那本子,海棠的脸一下变得极为难看。 她的脸上覆上一层浓郁的恨意,眼底杀意腾起。 ———— 一年前。 “秋眠!” 被叫住的少女停在原地,心虚的不敢动。 海棠冷声道:“跟我过来。” 秋眠头顶戴着一朵娇的海棠花,调皮的转过头,朝海棠扮了一个鬼脸。 哼,海棠姐姐又要骂她了。 “姐姐,哎呀,海棠姐姐,今晚不罚抄字了,我错了,真的错了。”秋眠怕再被罚,可怜的央求着海棠。 海棠不为所动,抄起一藤条,雷声大雨点小的打在秋眠裙摆处。 几位姐姐端着衣服路过,见状,故意发出笑声,“秋眠又闯祸了。” 秋眠小脸微红,她不敢顶嘴,只得小声嘟囔道:“姐姐又打我,我都十六了姐姐还打我。” 海棠眼底有了笑意,她放下藤条,声音不威自怒,“你方才要去哪?” “近,你与陈钰的谣言还没听够吗?” 提到陈钰,海棠的目光紧紧定在秋眠身上,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秋眠撇嘴,“姐姐,我想出去买张老二家的桂花糕吃,听说甜甜软软的,特别好吃,我每次去都没有了。” 秋眠心里郁闷,“姐姐们都吃过了,就我没有。” “还有什么陈钰,我以前有点点喜他……” 喜二字,触碰到了海棠的逆鳞,她的神一下凝重起来。 秋眠没看到海棠的怒气,絮絮叨叨的说着,“我还没喜过人呢,姐姐。” 秋眠觉得,她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有喜的人不足为奇。 “只是,他太好了,对我特别好,好到我觉得有点奇怪,就跟其他姐姐说了这件事。” “姐姐们告诉我很多道理,我知道陈钰不是好人,不管他喜我,还是有目的接近我,我都要远离他。” 秋眠的话是稚气,海棠沉声:“我问你,你对陈钰,可还有情愫?” “……有。”秋眠犹豫了一小会,不敢对海棠姐姐撒谎,只得如实告诉她自己的想法,“但是我在忍。” 海棠听的脸都黑了。 “陈钰非你良配,世间男子多薄情,莫要一时冲动,毁了终身。” “他故意接近你,必定有所图谋,倘若他真心钟情于你,又为何枉顾你的名声,找人大肆宣扬。” “你若执意喜,那今后我便放你自由,随你与他成婚。” 秋眠一听这话,立马娴的跪了下去,焦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姐姐不要不管我。” “我自知自己年纪小,容易遭人哄骗,所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诸位姐姐,生怕自己给姐姐招惹麻烦,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跟他往来了。”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