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笑着起身:“可以。” “您留步。”骆酩之礼貌颔首,“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骆先生说的是。”老爷子侧脸看正发呆的程阮,“小阮,送送骆先生。” 程阮点头,引着骆酩之往外走。 两个人一路无言,好在管家和仆人跟在身后,程阮心底尴尬,嘴角却始终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直到男仆按下电梯,程阮心底的劲儿才松了一半,但过了约莫两分钟,电梯迟迟没有升上来。 程阮脸上的笑快绷不住了。 通往程家庄园地下车库的电梯有好几处,最近的一处就在会客厅旁边,另一处比较近的则要沿着正门方向走一段距离,以往最常用的就是这座电梯,但好巧不巧,男仆此时头大汗地说电梯故障了。 刚从这座电梯下来的程阮:真是背到家了。 程阮只好惋惜地向骆酩之抱歉:“不好意思骆先生,请您跟我移步到另一座电梯,大概五分钟的路程。” 他的微表情瞒不过骆酩之的眼,骆酩之促狭地笑了一声,看向程阮道:“有劳。” 程阮麻木地把骆酩之送到车库,终于等到骆酩之坐进黑汽车的后座,正挥手送别,却被骆酩之叫住。 骆酩之慢条斯理地挽起硬朗的袖口,左手腕处佩戴着一块低调奢华的腕表,他抬起头看程阮:“听说程先生刚从会所回来。” 程阮有些意外:“你叫人跟踪我?” 骆酩之并不否认:“你不也找人打听骆贞?婚姻不是儿戏,互相试探,礼尚往来。” 程阮一听干脆也懒得装了,手进牛仔口袋:“联姻而已,难不成还想假戏真做?” 骆酩之收回眼神:“真假不重要,但也要做好你该做的,骆贞很单纯,不要毁了她的名声。” 程阮手指自己脸震惊:“我?” 他还想问问骆酩之,知不知道他的女儿本不喜男人。 骆酩之的笑容颇有深意,他盯着程阮白净修长的脖颈,手指微曲。 程阮莫名觉脖领传来一丝冷意,地下二层的车库凉飕飕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到嘴边的话骤然变了味儿:“知道了。” 骆酩之这才意点头,车窗升起,黑加长版宾利扬长而去,程阮跺了跺脚,掏出手机给吴昼打电话。 · “真的会谢!”程阮气冲冲地坐上吴昼的电竞椅,“骆酩之居然让我别毁了骆贞的名声。” “我是什么名声很败坏的人吗?” 吴昼正全神贯注握着switch,眼睛盯着超大的晶显示屏,敷衍道:“你在外界什么形象,自己不知道吗?” 程阮气得抱起手臂:“你说,我什么形象!” 吴昼对他的战绩如数家珍:“十八岁夜不归宿,开着直升飞机到我家楼顶装;二十岁父亲去世,穿着睡衣跑到他灵堂怒骂小三;今年刚进集团就端了同父异母弟弟的产业,好好的艺术馆改造成了酒吧,还在媒体前讽刺他‘山猪吃不了细糠’……” 程阮:“……” “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吴昼翻了个白眼:“还有你一晚上到我这儿集结了十八个帅哥服务员,就是为了陪你看恐怖片壮胆,也不看看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子。” “要不是我知道你私底下只会玛卡巴卡,还真以为程家小少爷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程阮一口柠檬水差点出来,他走过去踹吴昼一脚:“你少来讽刺我!这只是小爷的战略而已!” 吴昼嘲笑:“嗯嗯嗯,你说得都对。” 程阮顺势接过吴昼手里的手柄,纵着里面的人物胡战斗:“我不管,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要跟骆贞商量好,等完成木遥镇的项目我们就离婚。” 吴昼:“到时候再说呗,万一骆贞跑了呢。” · “先生,请。” 今天有一个津城文旅行业会,程阮顺着引导坐到名牌面前,他瞄了眼对面的名牌,上面是骆酩之的名字。 “……” 程阮扯了扯领带,突然觉得有些烦躁,往右看,凑巧和他一直以来的死对头对视。 程阮倒一口凉气,简直是腹背受敌,他面不改地往旁边挪了挪,拿出手机给吴昼发消息。 “你猜我开会遇到了谁?” 吴昼显示“正在输入中”,他问:“该不会碰到了任寒?” 程阮:“bingo!右边是任寒,对面是骆酩之,超级加倍。” 吴昼同情道:“忍一忍,你能行。” 程阮回了一个吐血的表情,忽然觉察身边的人凑近了一点,他皱眉道:“你干什么?” 任寒对他出一抹森森的笑容:“听说你最近喜事上门,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啊。” 程阮一脸嫌弃:“关你什么事?” 任寒附在他的耳边挑衅:“你别以为能拉拢骆家就万事大吉,联姻不过是利益换,骆酩之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做出来,小心被反吃了都不知道。” 程阮觉得有些好笑,他学着任寒的样子凑过去,轻佻地搭着他的肩膀反相讥:“那你可要失望了,毕竟你从小到大没一次赢过我,我的家事,就不任少爷心了。” 任寒涨红了脸:“你!” 程阮肆无忌惮地冲他做了个鬼脸,忽然觉后背一凉,抬头看,不知什么时候骆酩之落了座。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