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吴昼慌了神,“让他知道我就完蛋了!不对,骆酩之跟他关系不错,该不会已经告诉他了吧?” “现在知道怕了?”程阮眼里盛着笑意,“为我出风头时怎么没想那么多。” “不过……就顾临那个雷厉风行的手段,要是知道,估计你也不能蹦跶到现在。” “也对哈。”吴昼后知后觉地点头,又忽然灵光一闪道,“小阮,我突然想到……你说任寒的事……是谁曝出来的?” 程阮手指摸着下巴思索道:“那我怎么猜得到,任寒那张嘴得罪的人不少,这么多年任家树敌也多,谁都有可能。” 吴昼故意问:“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不会还搁我这儿装吧?” 程阮一头雾水:“又不是我做的,我怎么知道。” 吴昼瞬时大惊小怪:“不是你干的吗?你和他不对付那么久,昨天又对你的挚友重拳出击,难道不应该为我报仇雪恨吗?” 程阮无语道:“我要是做了还等着你来通知我吗?” “说得也是。”吴昼点头,“那谁还会干这么缺德……哦不,这么神圣的事呢?” 程阮摇头:“我不知道。” · 程阮趁空闲回了老宅一趟。 老爷子正在后花园浇花,见程阮过来,笑得眉胡子都皱到了一起,手里的浇水壶递给了一旁的管家:“程老板理万机,今儿个想起来看老头子啦?” “爷爷。”程阮走到老爷子旁边,“您就调侃我。” 老爷子道:“不然呢?你结完婚后就没回来过,我还不能调侃啦?” 程阮无奈耸肩,指尖捏着刚被老爷子浇过水的兰草逗:“那您还是调侃吧。” 开了一阵玩笑,老爷子言归正传:“对了小阮,听说你明天要去木遥镇?” 程阮点头,放慢脚步陪老爷子走路:“之前商议了一个方案,几个管理层打算一起去木遥镇看一遍,算是调研和视察。” 老爷子明了,瞥一眼程阮:“和骆酩之一起去还是?” “当然是分开去。”程阮出一个想多了的表情,“我才不会和他一起,简直难以想象。” 老爷子不赞同道:“那怎么不敢想?你们关系已然不同,加上又是合作伙伴,终归该更悉一点才是。” “我倒觉得,你们婚后就应该住在一起。” 程阮后退一步,捂着口夸张道:“爷爷,我以前还没发现您竟然如此开放,还能接受我和一个男人结婚。” 老爷子坐到某处雕刻细的大理石椅上,接过茶杯品了一口:“我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你自己做的决定,自己承担后果就是。” “我刚自己打拼的时候您也是这么说的。”程阮自他对面坐下,捧着茶杯说,“您说,我虽然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但也要亮出自己的本事,不能一辈子活在您的庇护之下。” 老爷子被程阮的话代入了某场回忆,表情微动:“小阮,你妈妈的事……我很抱歉。”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应该好好管教这个程煅那个畜生。” “没关系爷爷。”程阮抬头看向头顶的天空,眼神追随着着飞鸟的痕迹,“这不关您的事,都过去那么久,我早就不记得了。” 老爷子知道程阮心底有刺,却又不忍戳破,最后发出一声叹息:“你已经做到了,只要我在,不会让那个女人的孩子分到程家一点。” 程阮轻快地答道:“是。” 陪老爷子吃完饭,程阮回到房间,在头柜找到了结婚时的戒指。 结婚后他回了老宅一趟,戒指就是当时忘在了这里。 戒指的设计很朴素,一圈素环,没有雕刻,没有装点,就是一枚最普通的指环而已,却很符合程阮当时对婚戒的要求。 “还好找到你了。”程阮意地把戒指套进无名指,举起手端详了一阵。 看下次骆酩之还拿什么说事。 傍晚时分,程阮走下楼梯,老爷子正坐在藤椅上闭目养身。 听到程阮的脚步声,他问道:“不吃完饭再回去吗?” 程阮停在他面前:“不了爷爷,还要回去收拾行李。” 老爷子睁开眼,看到了程阮指间的戒指。 “任寒的事我听说了,这么做还是太莽撞了点。”老爷子突然提起,“下次有时间,带骆酩之一起回来吧。” 程阮本想下意识地反驳,但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必要,应了一声,叮嘱老爷子保重身体。 车窗外的风景飞快移动,城市的霓虹灯亮起,程阮无意识地把玩着无名指间的戒指,眼前莫名其妙浮现出骆酩之那张总是表情冷淡的脸。 不对,他怎么会想起骆酩之。 · 从津城市区到沿边的木遥镇大概两个小时的车程,在得知骆酩之上午十点就会抵达后,程阮被迫起了个大早,睡意朦胧地靠在后座发呆。 程阮目光涣散地一口路龄准备的冰咖啡,耳机里传来木遥镇最新的情况介绍。 “木遥镇位于半山,晨间多大雾天气,昼夜温差较大,植被多生长茂盛……” “因受地形地理位置限制,镇上的青壮年失严重,留守的老年人和儿童居多,积极推动文商旅高质量融合发展成为新的进取之道……” 程阮上一秒才打了个哈欠,下一秒突然一个急刹车,只见一道模糊的人影慢慢从车前晃过。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