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酩之扬起眉梢:“问你什么?” 程阮总觉得骆酩之是明知故问,却还是耐心解释:“反问我喜不喜戏剧啊,一般这种问题,不都是有来有回?” 不知道是不是程阮看错了,他觉骆酩之的嘴角似乎勾了勾,随后如他所愿般反问:“那程先生喜戏剧吗?” 心脏过一股奇异的酥麻,程阮红着脸摇头:“没什么兴趣。” “是吗?”骆酩之似乎不太相信,“听说你以前常去观看胡初扬的演出。” 程阮没想到骆酩之会提到这点,捧着脸看向前方:“……其实主要因为他才去,我本身对这些戏剧并不太冒。” 骆酩之若有所思地“噢”了一声,慢慢阖上眼养神。见他闭眼,程阮也松懈下来,不再没话找话。 他对骆酩之方才的眼神变化毫无察觉。 · 终于到了大礼堂,程阮下了车,发现门口围了一大圈媒体记者和粉丝。 “是有什么艺人么?”程阮好奇地看向人群,成功看到了她们手里的举牌。 “初心不改,扬帆启航。” 是胡初扬?他也来了? 骆酩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该进去了。” 程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分散了注意力,对骆酩之点点头,和他并肩往贵宾通道走去。 座位和一众主办方安排在一起,老爷子已经坐在前排的正中间,看到程阮和骆酩之一同走来,脸上出了意的笑。 “爷爷。”程阮对老爷子打了个招呼落座。 老爷子向他们点头:“最近怎么样?” 程阮亲自端起茶递给老爷子:“还算顺利。” 老爷子接过茶,掀起茶盖拂了拂,抬起眼皮看向台上:“听说有人最近又不安分了?” 程阮知道不可能瞒过老爷子的眼,索承认:“一点小问题,已经处理了。” 老爷子眼中闪过一道锋芒:“斩草除最好。” “当初我想借他的艺术馆做文章,却被你抢先一步收购,我倒不好动手了。” “爷爷。”程阮眼神躲避,“程锦掀不起什么风浪。” “太心软可成不了事。”老爷子若有所指地看了眼程阮身边的骆酩之,“不管怎样,小心为上。” 程阮笑着安抚老爷子:“您就放心吧,我可以解决好,再不还有骆酩之吗?” 听到他提骆酩之,老爷子果然不再继续叮嘱,欣地点了点头。 程阮抿着嘴,偷偷打量了眼身边聚会神看着戏剧的骆酩之。 老爷子对骆酩之还真是无条件信任…… 程阮回过头,试图让自己专注台上的戏剧表演。 老爷子致完辞就先回去休息了,程阮喝了两大杯浓茶,却还是挡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小啄米似乎地往前点了好几次头。 舞台上的戏剧似乎正到高,但丝毫不影响程阮眯着眼睛向前倒的趋势。 骆酩之斜眼看了眼程阮,在他整个人被带着往前栽之前,伸出手稳稳地托住了他的下巴。 “啊!”程阮猛然惊醒,小声惊呼了一声,这才发现骆酩之的手正捧着他的脸,似乎是怕他撞上前面的椅背。 程阮瞬间吓得一个灵,面带歉意道:“不好意思,刚刚不小心睡着了。” 骆酩之眉头微挑,收回手道:“看来你是真的不喜看戏剧。” “我以前也经常睡着……”程阮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还有多久结束啊?” 骆酩之幽幽道:“才开始二十分钟。” “……”程阮猛灌了一杯浓茶,抱着手臂往后靠了靠,“再听会儿。” 说是听,其实又是闭着眼昏睡过去。骆酩之无奈地看向说来捧场看戏剧、其实睡得比谁都香的程阮,眉头紧锁。 似乎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程阮的脸比以往更苍白了一些,红润的嘴也比之前少了一分血,长长的睫垂在眼睑,在灯光下扫出一小圈影。 骆酩之重新抬头看向舞台,肩膀上却突然毫无防备地传来重量。 是程阮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他的左肩。 程阮的下巴偏尖,搁在骆酩之的肩膀上觉得有些硌,于是不自觉地又往上挪了挪,发梢不停地蹭着骆酩之的侧脸。 骆酩之忍住心底的异样:“别动。” 程阮却本听不到骆酩之说的话,自私地朝上面挪了一寸,以最舒服地姿势枕在靠骆酩之肩上。 鼻尖持续传来小苍兰的香气,骆酩之面无表情地平视前方,直到戏剧落幕散场。 几排之隔的地方,一个身型优越的男人起身,低了球帽檐,目不转睛地看向前方。 身边的经纪人提醒:“还不走吗,初扬?” “我……”胡初扬望了眼似乎已经睡着的程阮,正好和突然侧过脸来的男人对视。 男人的眼神说不上友好,对峙片刻,胡初扬摇头转身:“先走吧。” “我们……下次再见。” . 程阮脖颈酸痛地坐直身体,这才发现自己居然靠着骆酩之睡着了。 “我的天!”程阮站起身环顾空无一人的礼堂,“已经结束了吗?!” 他居然睡过了整场? 骆酩之若无其事地站起身,理了理被程阮睡出几条褶皱的西服:“恭喜你,睡过了整场。”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