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和路龄对视一眼:“接单?接了谁的单?” 眼镜男抱头痛哭:“这……我也不认识啊,他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跟拍你和胡初扬的行踪,然后往我卡里打了一笔钱,让我在这次宴会后放出来。” 程阮眼嫌恶:“你不认识,就按照他说的做?” 眼镜男哭嚎着说:“做我们这一行的,知道得越少越好……” “是吗?”程阮看了眼屏幕亮起的电脑,“那些底片呢?” 眼镜男咽了口口水:“底片……不是今早已经被骆先生的人销毁了吗?程家和胡初扬那边都来晚了一步……” 程阮以为自己没听清:“谁的人?” 眼镜男的话还没说出口,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眼镜男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程阮无所谓地对眼镜男耸肩:“别怕,让我们看看还有谁找你算账。” 他走过去打开门,在和站在门外的人四目相对后明显愣了一下。 是骆酩之。 第31章 相顾无言,被那道平静而淡然的目光所注视,程阮倒率先败下阵来。他顺着往后退了一步,想要侧过身给骆酩之让出一条道路。 看到骆酩之身后的章离,眼镜男像见到什么洪水猛兽般,突然毫无征兆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随后又被迅速反应过来的司机死死摁回沙发,脸被迫朝向地板的方向认错。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报道已经撤了,底片也当着你们的面销毁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眼镜男的哭喊声实在太过高亢,一阵接着一阵地要高分贝噪音袭来,程阮被吵得脑瓜疼,伸出手了自己的太,膈应道:“别吵。” 司机见状揪紧了眼镜男的衣领提醒,后者一时间哭得更厉害了,在沙发上颤个不停,鼻涕和眼泪糊在一起,后背也了一大片。 “……”程阮别了过头。 他见过无的,却没见过胆小又无的。 既然底片已经被销毁,现下也无法直接指认幕后的指使者,程阮抬了抬手,想要示意司机暂时作罢。 司机接收到了他的命令,出乎意料的是,他刚松开眼镜男,身后的章离就像得到谁的指令一般,忽然迈开几步上前,还没看清动作便一脚踢翻了趴坐在地上的眼镜男。 眼镜男的眼镜飞到一米开外,碰撞到墙角发出明显的碎裂声。 程阮的瞳孔震惊地收缩了一刻。 眼镜男似乎也是被踢懵了,加上没了眼镜,半晌才反应过来,慌忙爬起来跪在地上:“两位先生,我错了!我不该偷拍!不该胡报道!我就是个蛆虫,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的骆酩之有了动作。 程阮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自己身边走过,皮鞋敲击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步一步在此时寂静无比的房间内回响。 眼镜男面如死灰,不停地朝骆酩之的方向磕头。 直到磕到一个坚硬的物体。 是骆酩之的皮鞋。 骆酩之冷如冰霜的脸上这才有了笑意,又成为了那个经常出现在新闻上斯文风雅的骆先生。 眼镜男呆呆地停下了动作,等待着最后的凌迟。 骆酩之收回脚,高不可攀地睥睨着地上的蛆虫。 “是谁指使你的?” 眼镜男的心凉了一大半截,就差抱着骆酩之的腿求饶:“我上午已经给那位先生坦白了,刚刚也给程先生说了,我真的不知道……” “不管谁问,我真的都不知道啊……” 骆酩之显然没什么耐心耗在这里,转头淡淡道:“章离。” 章离拿出手机,出示了不久前获取的短信和通话记录截图。 截图中,眼镜男给一个备注为“s”的人发了短信:“你要的程阮和胡初扬的照片,五百万。” s:“成。” 骆酩之嘲讽地勾起:“现在……还是不知道是谁吗?” 程阮眼皮一跳:“这个是……” 眼镜男双眼无神,绝望地垂下了头。 · 回到车里,程阮有些担心地望向走出来的那座大厦:“章秘书在里面……应该不会有事吧?” 骆酩之淡然道:“担心章离,不如担心下午的会议。” 程阮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他怎么可能担心章离!相比章离……他反倒不合时宜地同情起了里面的眼镜男。 百闻不如一见,程阮对骆酩之的手段深恐怖:“骆酩之,你应该不会……” “放心。”骆酩之悠悠地望向他,“我倒不至于明知故犯。” “那就好。”程阮也不知道自己在松哪门子气,叹完才发现骆酩之的眼神中带着不明的意味。 他们之间的账还没有算。 在主动出击和被动质问中,程阮选择厚着脸皮先服软:“不好意思啊骆酩之,我也太神经大条了,被拍了也没发现,居然还被沈喻唯暗算……” 骆酩之淡淡地“嗯”了一声,别过脸平视前方。 这是什么态度? 程阮内心疑惑,但还是边试探边继续道歉:“抱歉,这次是我处理得不及时,给你们麻烦了。” 骆酩之的眼神落到了程阮的嘴角,眼神暗了暗,却还是不着痕迹地说:“你没有过错,不必道歉。”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