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台的员工追着乔西宁,让她过一下台本,最好能把整个程背下来。 可乔西宁懒得。她能说会道的,本不需要背台本。 乔西宁不愿意,电视台也没办法。 只能随着她去。 顶多是,再和她商量一下——千万别忘记了时间。 乔西宁挽住他手臂,“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林述垂眸看她,“你想去哪里。” “反正是明天的采访,我不想那么早回去,”乔西宁说,“我们在这里住一晚吧?” 林述带乔西宁回了老房子。 这些年,他虽然在江城定居,然而这边,还是请了人定时打扫。 小区看得出年月了,有些旧。 各家的窗口亮着灯,朦胧温暖的昏黄。一群老人坐在石椅上聊天消食,桌上放着一盘围棋。 冷风吹过,有玉兰花的香气。 有人眼尖,瞥到了走过来的林述和乔西宁。 “那不是,林瑜家的那孩子吗?” 老人戴着眼镜,隔着不远的距离,认出了林述。 当初因为林清,不少媒体跑来采访。邻居们也多多少少,都看过林述的照片,记得他现在的样子。 旁边的人听到声音,跟着抬头。 只来得及看到,林述牵着乔西宁上楼的背影。 有人叹息一声:“好好一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就遇上了林清那样的人渣。” 小区里大家家长里短的,最常提起的,就是林清一家子。后来有了别的新鲜事,记忆渐渐淡忘了。 谁知道,这事情,突然又被林清自己翻出来。 “我当初还想,小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指不定要受多少苦……这是他妈妈在天上保佑他。” “带着女朋友回来了?结婚了好啊,人这一辈子,还是要有个自己的家庭。爸妈给不了的,总有人会给。” …… “林述。” 乔西宁跟着他进了门,追着他问,“这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吗?你怎么带我来这儿了?” 林述关门的动作一顿,问她:“想住酒店?” “没,”乔西宁摇头,“我就随便问问。” 房子的装修和家具都有些旧,但很干静。看得出长期有人在清扫。 乔西宁抬头,偷偷看了眼林述。 他其实,比任何人都长情。 房子里,没有林清生活的痕迹。 但也没有林述的。 或许是没住人的原因,冷冷清清的,没有任何烟火气。 乔西宁趿拉着鞋,往里面走。 “你以前住在那一间啊?” 林述走进厨房烧水,淡声道:“最左边那间。” 乔西宁推开门。 房间不大,一张就占了超过一半的面积。书桌上,还摆着几本课本,被人整理好,整齐地靠墙。 似乎还能看到,当初埋头桌前的林述。 热水烧得快。 林述端了一杯水进来,递给乔西宁,“去洗澡?” “不要,”乔西宁翻着书,看他以前做的笔记,“你先去洗,我待会再去。” 林述的字迹,从小到大都很好看。 书面整洁,字体整齐又工整。 乔西宁随意翻了两本。 手掌托住书桌自带的柜子,往外一拉。 里面空间密集,大大小小的,全是书。 窗户开了一半,冷风灌了进来。 书本顺着风的方向,哗啦啦地翻页。 乔西宁目光一凝。 出藏着课本里的照片。 初二分班的合照。 乔西宁扫了一眼,一下子就认出了藏在人群中的林述。 他太出了。 饶是在十二岁的年龄里,还是和同龄人拉开了差距。 乔西宁偏了下头。 上次在报纸上看到他的照片,悉再度卷土而来。 她和林述之前,没有任何集的。 怎么会觉得悉。 浴室的水声停住了。 林述走了出来,看到乔西宁坐在书桌前,手里还拿着一张照片。 神情很专注。 “看什么?” 他走上前问。 “我刚刚看到这张照片,”乔西宁将照片摆在桌上,“我刚刚一直在想,我是不是之前在哪里见过你,不然怎么觉这么悉。” 林述眉目低垂。 他偏头,避开乔西宁的眼睛。 “然后我刚刚,突然就想起来了。” 乔西宁站了起来,凑到林述的跟前,迫他不得不和自己对视,“那个发生车祸的人,是你对不对?” 越想想起的事情,往往越记不起来。 可刚刚电光火石之间—— 雨天 ,音乐会,车祸,林述,去墓园的路……所有的所有,一下子都串联了起来。 林述静静地注视着她。 乔西宁的睫颤动了几下。 半晌,她开口问:“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我了?” 她当初一直不懂。 林述不是什么没脾气的人,可偏偏对她,没有什么脾气。 好像了她很久。 所以心甘情愿的,承受她给的,好的坏的情绪。 “是。” 没有再隐藏,他直接道。 “林述,你个傻瓜。” 乔西宁了鼻子,将眼泪咽了回去。 她往前一步,伸手抱住林述的,哽咽一声:“你以前,怎么都不和我说啊。” 虽然他说了,她那个时候,也不一定在乎。 但乔西宁总会想。 万一呢。 可现在,好像也还来得及。 “林述,”乔西宁埋进他膛,紧紧地住他,“我以后,也会很喜很喜你的。” 他低笑,眼神很温柔,“好。” — 乔西宁晚上有电视台采访。 两个人吃过午饭,简单地收拾一下,就赶回了江城。 林述将她送到了电视台门口。 “你先回去,”乔西宁亲了他一下,“等结束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再过来接我。” 乔西宁对着林述的背影,又挥了挥手。 “乔小姐,你真的和林述领证了吗?”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