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走路的?你把我的摊子 成这样我还怎么做生意!你知道这些东西废了我——” 周崇柯急着追人,只想速战速决,从袖中摸出一个银锭就抛了过去,也不管那银子到底是几两的,只问:“够了么?” 那摊主一接到这银锭立马就消了音,好家伙,原是他有眼不识财神爷,罪过罪过,他这是小本生意,这银子块头这么大,别说十个,买他一百个摊子都够了,一听他问,摊主生怕到手的银子飞了,连连点头:“够了够了够了……” 周崇柯重得了自由身,可经过这么一打岔,他再往虞苒失踪的方向追去时,哪里还看得到人影。 又寻了几条街,还是不见虞苒踪影,周崇柯叹了口气,心想要不要干脆去虞府门口守株待兔算了。 可谁料,他拿定了主意刚一转身,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虞苒,你听我跟你解释!”周崇柯跑过去抓住了虞苒的手腕。 虞苒顿步,转过了身来,另一只手里的团扇遮住了半张脸, 出一双眼睛瞪了他一会儿,忽然撤掉了扇子一跺脚:“你眼神可真差劲,我都在这附近转了好久了!” 周崇柯愣住,喉结滚了滚,许久之后才找回自己声音,“你……你不是因为三皇子的事在跟我生气?” “呵!”虞苒轻叉 了 ,“你当我是笨蛋吗?生了眼睛不会自己看?” “一码归一码,我告诉你,我这是 憎分明,鉴于你事出有因,对你以前装不认识我,我这才只是小小地报复了一下而已。” 周崇柯笑着点头,行,这罚他认了,完了还朝虞苒拱了拱手:“多谢虞苒姑娘高抬贵手。” “哼!”虞苒下巴微抬:“你知道就好,现在罚也罚了,走吧。” “去哪?”周崇柯问。 虞苒亮了亮自己的钱袋子,骄傲道:“这次我带钱了,请你吃饭!” 说完,虞苒又嘀咕了起来:“欠你的饭可真难还,这都还是你当年中进士前欠下的呢。” 周崇柯失笑,不由得顺杆往上爬地建议了起来:“其实,这饭你也不是非得还,以身相许也是可以的。” “呵!”虞苒可不上当:“几顿饭就想把我套牢,你想得美。” “好吧。”周崇柯很是遗憾,立马就退了一步:“我以身相许也行。” “哼!”虞苒边走边哼。 周崇柯追上她,“你哼什么?” 虞苒叱责:“你这是在投机取巧!” “唉——”周崇柯叹气,耸了耸肩:“没办法,比较急的人是这样的。” “你!” 虞苒的道行到底是比不上周崇柯,轰地一下脸就红了,“你耍 氓!” 痛斥完,虞苒掩面就跑了。 周崇柯见势不对,赶紧跟上,“你刚不还说要请我吃饭么?” …… 神武二年,长乐郡主和贺景明大婚,已成周夫人的虞苒同周崇柯兵分两路,一个去宁王府送嫁,一个则去了成远伯府帮着张罗 亲。 喜房内,离 亲的队伍到还有一会儿,虞苒挤眉 眼,悄悄问长乐:“我当初教了你法子,你后来是怎么试探贺景明的,是不是特别顺利?” 长乐抿了抿 ,脚趾抠地,别提了,试是试出来了,但那个过程…… 虞苒教她 擒故纵,结果她 了马脚,刚在人面前高冷完,正躲着准备瞧人反应呢,结果,贺景明不知怎的,竟是闷不做声地绕到了她身后。 她在那探着头找人的时候,天知道找了一圈发现贺景明就在自己后头有多惊悚,她当时就跳起来了。 “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长乐拍着 口问道。 贺景明上下扫了她一眼,语调却是幽幽:“不知道你移情别恋谁了,好奇来看看。” 长乐当时脑子就短路了,景明对谁都向来是一副温润如玉好脾气的模样,她还是头一回见他情绪这么外 。 当然,后来她肯定想明白原因了嘛,她只是临场反应不太行而已。 神武三年,这年的夏天格外的热,长乐贪凉多食冰饮闹了肚子,在一再保证自己肯定节制不贪多了后,她没忍住,悄悄背着贺景明又多饮了好几碗,然后……被贺景明抓了个正着。 长乐:“……” 她恨!她时常怀疑自己应该是个道行尽失的狐狸 ,不然为什么老是被人给抓住尾巴! 贺景明两手抄在 前,“偷吃了多少?” 长乐缓缓竖起一 手指头:“一点点。” 贺景明挑眉:“是么?再想想,我有时间听你狡辩。” “呜呜呜呜呜呜……”长乐哭丧了脸,举手投降:“我错了。” 贺景明强板着脸看了她一会儿,到底是破了功:“嗯,原谅你了。” 长乐眸光一亮,真的?! 贺景明被她的模样给逗笑了,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我也有错,早知道你这么怕热,应该在夏天来之前带你去山庄避暑的。” 现在盛夏已至,再带她去山庄,只怕去的那段路上她受不住,别到时候去避暑,反倒在路上给中了暑。 贺景明沉 一会儿,道:“我看看能不能想想别的降温的办法。” 之后好些天,贺景明都在捣鼓图纸机关一类的东西,最后,还真让他捣鼓出了个能够安装在冰鉴边上用 水做动力自动送风的玩意儿。 “哇!你怎么这么厉害!”长乐崇拜不已。 这样,她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不用丫鬟时时地在旁边打扇了,嘿嘿,还可以和他一块睡不用分开了。 “想什么呢,在这傻乐?”贺景明问。 长乐往他怀里蹭了蹭,争辩道:“我才不是傻乐呢,人家明明是喜 你。” 贺景明:“是么?那我不能输,我更喜 你。” “是我更更喜 你。” “那我更更更喜 你。” “好啊,你学我。” …… 屋内两人在进行着幼稚又没有营养的争论,下人们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只是明明还没有用饭,却总觉得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撑着了。 “嗝~” 第209章 番外二 陆行知有点蒙。 一觉醒来, 他兄弟登基了。 又一觉醒来,他兄弟下岗了…… 陆行知自觉以他和褚晏的关系,是绝对的旧皇 。 从古至今, 任何权力的 替,都注定了腥风血雨, 所以,他一直都在等待着虞秋秋清算他的那一天。 第一年,虞秋秋忙着研究治理水患,没工夫来清理他这个旧 。 第二年, 虞秋秋忙着跟地方豪绅斗法, 处理土地兼并问题,还召集了一大批人, 研究什么杂 水稻,也没功夫来清理他这个旧 。 第三年, 虞秋秋又忙着改革吏治轻减冗官, 还是没工夫来清理他这个旧 。 第四年, 粮食大丰收, 嗯……她大抵是太高兴, 把他给忘了…… 第五年, 杂 水稻有了初步进展, 粮食产量总体提高了两成, 好的,他可以确定了, 虞皇是真的把他给忘了…… 第六年……第七年……第八年…… 第九年,虞皇决定夺回幽蓟十六州, 令他做兵马大元帅,率领八十万大军挥师北上。 陆行知:“!!!!!” 虞皇:“放心, 如今国库殷实,你只管往前打便是,断不会缺了你的粮草。” “……” 陆行知双 紧抿,憋得脸颊肌 都在 搐。 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么? 从最初的胆战心惊地练兵,到后来心灰意冷地练兵,再后来,他连卸甲后要去哪里种地都想好了。 结果……你特么告诉我这你这是在备战?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倒是早说啊! 陆行知觉得自己又行了,整兵秣马,昂首起行。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此番准备充分,士气高涨,幽蓟十六州,打到最后两座城池时,因着前头实在太过顺利,屡战屡胜,陆行知名声大噪,在他最意气风发的时候,身边副将的提醒,犹如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他开始担心起了自己的安危问题。 这要是功高盖主了可咋整?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的士兵战斗太久累了,还是因为北辽增兵殊死抵抗变强了,打到最后一座城池时,明显变得吃力了起来,战事陷入了焦灼。 他忐忑命人回报着前线战事,百般推演了虞皇有可能的反应,可最后却还是没有料到。 她竟是自己过来了! 她说她要御驾亲征,陆行知只觉得她在开玩笑,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局势更是瞬息万变,那是何等的凶险之地,她—— 好吧,是他有眼不识泰山。 她对战事的 悉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甚至用兵如神的程度,教他每每忆起都忍不住拍案叫绝! 她在战场上犹鱼得水,仿佛天生就是为战斗而生的! 自她到来后,军中的士气空前高涨,不仅拿下了最后一块失地,还紧接着长驱直入,愣是直接打到了北辽的腹地。 北辽见势不对,举国来降,自此,北辽俯首称臣,正式成为了他们大雍的属国,每年要向大雍进贡大量的金银财物不说,还包括了战马、牛羊、兵器等其他器物。 而这,却仅仅只是虞皇所向披靡开疆拓土的第一站。 功高盖主什么的,陆行知尴尬地摸了摸鼻尖,他属实是有点想多了……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