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小花就在徐白的院子里看到了一只小兔子,白红眼睛,一只手掌可以托住,是徐白从原汐城里带回来,送给她的礼物。 她觉得十分高兴:“就一只吗?” 说完又改口:“其实一只够了,就是担心它会不会有点孤单?” 徐白还准备了一只小篮子,装了些新鲜的青草,王小花拿了一撮递到兔子嘴边,它闻了闻,便侧着脑袋吃起草来。 “……那我会多来看看它,” 王小花看着手里的兔子小脑袋一点点动着吃草,闻言抬头,眼前徐白整衣束发,笑容清干净,站得跟她很近,此时又再近前半步,伸手轻抚她手中兔子的耳朵。 他的院子似是少有其他来客。但是此刻觉起来却并不安静,王小花也不知是怎么了,耳中好像有细细的嗡嗡声,很奇怪。 徐白似乎不能看她,好一会才轻呼了口气,微颤的轻睫抬起,泉眼般的双眸对上王小花径直望他的眼睛:“小花姑娘……看我许久了。” 王小花这才意识到这一点,迅速低下头盯住手里的兔子,心里惊讶于自己的失态。搜肠刮肚之间,似乎也是要掩饰她的窘迫,徐白已经开口:“原本也该有一对,只是我晚了一步,在城里看到它的时候,已经有人把另一只买走了。” “哦,” 她清了清嗓子,接着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耳中传来的低沉叫唤吓得差点没把兔子整只给抛出去。 “小花,” 大姚的脑袋凭空出现在他俩中间,好像乌云遮顶的天空里飘来一只躁的人头,“干嘛呢。” 小兔子一蹬腿要跳出,王小花下意识一把拽住它的后腿,接着小兔子在她手里一连串疯狂踢腿,导致她现在的姿势极为尴尬。 “没干嘛啊,喂我的兔子,” 眼角察觉到徐白因为大姚的出现而往旁边闪开,王小花惊吓之余,也不知道大姚什么时候来的,心里说不上来地一阵火气腾升:“姚哥你吓到它了!” 她单手用力地把兔子箍在怀里,蹲下来一言不发,捡起散在地上的青草,怦怦的心跳和抑着的无名火混在一起,手指有点抖,她加大幅度把草用力甩进小篮子里。 “不就只兔子么,吓死了再逮一筐呗,蒸还是烤都随意,” 大姚无所谓地说着,看了旁边垂目的徐白一眼,“庄主和少庄主都回来了,这不得上前厅,赶紧的。” “……” 王小花心里火气顿时消散,一丝慌张蹿起,站起来,“等我把兔子带回屋——” “还管什么兔子,”大姚几乎觉得好笑,一把抓了兔子耳朵从王小花手里提起来,扔给差点没接住的徐白:“赶紧是啥意思听不明白?走。” 没能看到徐白的反应,又或者是无法扭头看,王小花已经跟着大姚走出了这间院子,脸上一阵与步子不相协调的凉意。 忽然一个爆栗敲到额头,她痛叫出来,意识瞬间收回,看着斜眼睨来的大姚,又惊又气,失声发问:“大姚哥?!你吃错东西了?” “吃错你大爷。” 眼看大姚嫌弃地撇了撇嘴,王小花简直要给气炸了,好像忽然回到了八年前挨欺负的子,又不敢回手,脑子里他经常被山庄里老人家数落的话刷刷浮现,立刻拈了出来出气:“大姚哥你再这样,再过十年都讨不到好媳妇!” “呵你还数落我?”大姚站住脚又要敲她,王小花已经窜出十步,听他在身后叫道:“先管好你自己吧!” 大堂里热闹。 江老庄主许久没有回百鹰山庄了。这番回来,山庄里自然要聚集起来,给自家主子接风洗尘。王小花坐在席间,已经跟着大家完成了向主桌敬酒捧场的动作,接下来她只用默默把饭吃完。 而当集中的注意力松弛下来,方才的情景开始不断在脑子里重现。她无法想象徐白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他会伤心吗?这个大堂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大家齐聚一处的场景,徐白也没有见过老庄主吧?然而他没有来。他为什么不来?刚才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姚太无礼了。但是、自己呢? 她回忆着每一个细节,发现自己其实也同样暴,竟然只知道顺着大姚而不曾考虑徐白的受。 或者她考虑了?却因为,恐慌?怯懦?而选择了视而不见。然后又在这里莫名其妙地不住回想,一遍遍折磨自己。 再抬头扫了一眼,还是没见着徐白的影子。主桌那里传来声音,江棠镜和江老庄主在跟其他人说话,王小花收回视线,觉得自己是不是又想多了,徐白不来为什么会跟你有关系,人家或许没有往心里去,因为仔细说来,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 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对吧。 从大堂回来,屋子里安静漆黑。阖上门,无声走到桌边,王小花在黑暗中没有阻碍地点燃灯火,站在弥漫的橘暖光里,看着那抹火焰的跳动,转身从侧边小门进了沐浴小间。 没有再去徐白的院子,这应该是对的。已经这么晚了,就算想拿她的小兔子,也该白天再拿。 山庄里的夏天并不算热,她盛了一盆凉水,解开头发,沾上凉的清水洗净,脑子里的闷埋没在掌间发丝沙沙的摩擦里。 不知过了多会,神游虚空之间,忽然被一把揽住往后撞上一个身体,发顺势黏上面颊颈际,凉水进衣领,王小花心脏几乎跳出嗓子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出神到了何种地步。 带着些酒气的鼻息罩在身后,江棠镜的手掌在身前游移,王小花脑子里惊吓出的空白尚未来得及回,已被外出半个多月的少庄主横臂举起出到外间,俯面甩到上。 “小花,我回来了。” 脸贴着褥,衣衫推挤在身下,头发还是半的,沾上了榻,很不舒服。 “老大,我还没洗好头发,”她反抗道,有些着恼。 江棠镜抓了块巾子过来,胡给她着一头发,并无停下动作的意图。 她的眼神穿过视野里的物事,衣物自身后一件件走,不稳的视线也不知道在望着哪里。 一件衣服扯走得急,擦过皮肤火辣辣的,她没忍住喊了声疼,江棠镜好似没有听见,动作没有丝毫缓和。他的声音也有些不稳,显然喝的也有些多了。 “想我了吗?” 王小花像一截木头,背对他陷在里:“想。” 她仿佛又回到了方才完全神游的状态,只希望身体现在不是自己的。好一会,江棠镜从身后探了进来,但身下却很疼,她忍不住痛叫出声,挣扎两下,泪花都疼出来蓄在眼里。 江棠镜箍着她的,似乎有些意外,手指在下方试探,她似乎的还不够。 耳后声音传来:“怎么了?” 王小花抓着他的手,她现在真的不想,只觉他越抚摸,身体似乎越排斥。 “老大,我觉得今天好累,能不能不要了。” 她带着哭腔说道。 江棠镜沉默片刻,一股隐而未发的怒气渐渐升腾。 分别时还很是乖巧柔情,半个多月不见,竟又变回去了。她把他当成什么了?来给她安安抚的傻大个,被赵管家吓出的怕劲儿过了,就又不想要了? 他把她的脸扳过来,但她试图别开头,身体就被整个翻回来正面着他。他手掌张开固定住她下颚,强迫那双眼直视自己。 “为何不想要?” “……” 王小花以为自己解释过了,可那确也只是托词,在江棠镜这般注视下,竟也无法再说一回。 只是一股不知从哪里鼓起的勇气渐渐积蓄在心底。她抬眼回视他片刻,问道:“老大,你真的喜我吗?” 江棠镜看着手里的王小花。 单从她的样貌来看,能说出这样直接的询问,似乎并不违和。但他知道王小花的个与她的长相并不相似,她从来都会听他的话,不会真的逆了他的意思,就算推拒几下也会让他遂意,而不该会以如此姿态,忽然问出这样的话来。 现下彼此贴的那么近,她心跳如鼓,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她的身体也在明显发凉。 “你想听到什么?” 江棠镜缓缓反问,手指在她边摩挲,看着她双眼蓦然睁大,“你希望我喜你,还是不喜你。” “……” 王小花发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她可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也说不上来?” 江棠镜笑了笑,可是眼中并无笑意。 真是个喂不的小白眼。可惜这可由不得她。 他低头吻她,似亲似咬,深深卷住她退避的舌尖,力道不容反抗,纠良久才松开,念沾染的声音里带着点冷厉。 “好好受下,我是不是真的喜你。” 他狠狠箍住手下身,分开她双腿,缓慢但并不迟疑地深入进去,她痛呼一下,推拒无果,只能咬着牙一点点动弹着适应他的动作,肩颈手臂的线条紧紧绷起,额角也渗出汗来。 嘘声安抚着,江棠镜在她耳际息轻吻,身体的望一点点被没,在没顶的快驱使下,节节冲刺动。 王小花侧脸贴着被褥,身体一下下往后挪动,又被拉回来牢牢按住,往外平望出的眼角开始发酸,将脸往褥里埋得更深。 ……像你这样的姑娘,怎么会甘心让人圈强迫呢? 习惯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她想起来江棠镜临走前,自己对这些已不觉得有何异样。如果没有这几的际遇,她是不是会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 把那枚秘镜拿捏在手,端详一会,江棠镜可见甚是意,同时还有一点惊讶,好像不太相信在他不在的子里,就他们几个出去也能把这事处理妥当。 宋玄生也说:“他们几个,这趟确实不赖。” 江棠镜点头:“这几你再准备准备,同上回一样,启程送秘镜吧。” 然而王小花总觉得江棠镜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似乎多看了她几眼,顿时心里犹疑不定,不知何意。 昨晚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她知道那层隔阂今也并未消失,而江棠镜也对此有所察觉。心下犹豫接下来还去不去徐白的院子拿那只小白兔,大姚就发问了。 “老大,年都过去小半年了,这是咋回事啊?” 几人一起往门外看。两个小厮在院门口搭起了梯子,在给院门擦擦洗洗,乍一看还确实有临近过年的架势。 江棠镜眼睛抬了抬:“叔父结识的友人,近期要来山庄做客。”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