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下跪认错吗?”她不自觉将心底的想法说了出口。 史氏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怎么?你不意?” “那你怎么不想想人家外祖是何人?是什么身份?瑚哥儿做错了事情,我作为长辈不轻不重地处罚他一下,张家人无话可说。可一旦处罚得狠了,惹怒了张家一家护犊子的,指不定人家就要报复到你兄长王子腾和政儿身上了。” 话罢,史氏于心中暗骂了王氏一句猪脑子。 王氏低头,呐呐道:“是儿媳考虑不周。” 史氏都把事情分析到这种程度了,王氏心中虽然不甘心,但张家如今势大,为了丈夫和娘家,她知道自己就算不情愿也得情愿。 除非有朝一,张家这座高楼倒塌,或者贾瑚意外丧命,亦或是她娘家王家掌握的势力高于张家。否则明面上,不管是针对张氏还是针对贾瑚,她都不能下狠手。 不过,如果能保证自己不被人抓到尾巴,暗地里向贾瑚母子下黑手倒是没甚问题。 王氏如是想着,又思及相比于前几次和大房对上沾不到丁点好处,起码此次能叫贾瑚给她下跪了。这般,她也算是出一口恶气。 转念想罢,王氏肚子里的火气消散了一些些。“处理恶虎宜早不宜迟,咱们这便动身去往东院?” “横竖在府里跑不掉,你急个什么劲儿?”史氏上下扫了她一眼,不耐道:“你难道还想这副模样府邸晃悠丢脸不成?” “还有,我坐在这边都能闻到你身上飘出来的馊味儿了。你赶紧回屋洗一洗,之后再随我一同前去不迟。” 王氏面部表情僵硬,心中难堪极了,被史氏说的恨不得从地上找出一条隙钻进去躲起来。 史氏见她还傻站着不离开,皱眉催促道:“快回去啊!你不是着急去东院吗?怎么还在这里耽搁时间?” 王氏咬应声退下,带着腔闷气和火气回了住处换洗。 她急不可耐,用了最简单、最快速的方式梳理好,立刻就又过来找史氏了。 王氏太心急了,却不想走到一半路,突然就崴了脚。 钻心之痛袭来,王氏双颤抖,眼泪差点就框而了下来。 周瑞家的瞧着她痛得冷汗都出来了,劝说道:“太太,您痛成这样看起来伤得不轻。要不然您就别去了,让老太太一人去处置大房就好。” 王氏不情愿,当场驳回了她的建议。“不行,我如果不到场,贾瑚不就不用给我下跪磕头认错了吗?”看着子给自己下跪道歉,到时候张氏脸一定非常好看,她一定不能错过。 “处罚可以延后,您何必执意走这一趟呢?”周瑞家再度劝说。 “延后?延着延着,谁知道期间会不会出变故?”王氏扬手道:“行了,你不必再劝了,我自有分寸。脚伤本不重,拖一会子出不了什么大碍,我忍一忍就过去了。” 一句话说白了,她就是不甘心,就是想要亲眼看到恶虎丧命,想要看一看贾瑚目睹恶虎死崩溃的模样,欣赏他受罚时候欣赏张氏难堪的面。 王氏意已决,周瑞家的见无法再劝,索闭上了嘴巴上前搀扶王氏,希望这般能为她减少几分痛楚。 如此,王氏忍着痛,装作若无其事抵达了荣庆堂见史氏。 她眼睛红红的,脸也相当之差。 不过,史氏只以为王氏还在为贾瑚和虎的事情生气,也就没问什么。 在王氏迫切的目光下,她披上斗篷出屋,召集来了几十名护卫带上刀弓箭等兵器,率领诸人径自杀向了大房。 张硑还有事在身,不好在荣国府久留,与贾瑚约定好明去张府玩就回去了。 贾瑚在外面三天大多是在地上睡觉,滚了一身的烟尘,三天没洗过澡。张硑刚一离开,张氏便命人打热水给他沐浴。 史氏跟王氏一帮子人来到院子的时候,贾瑚乖巧地坐在小绣墩子上,由着张氏给他擦发。 突然,母虎愤怒的吼叫声闯进了屋内,贾瑚刷的一下站起来,飞快跑了出去。 旁边贾赦与张氏等人微微一愣,旋即亦回神追了出屋。当下,便瞧见了几十个护卫拿着各种兵器对着母虎,而史氏同王氏躲在人群身后。 贾瑚双手叉,挡在母虎面前,凶巴巴地瞪着护卫们,活的一只维护崽子的老母。“坏蛋,你们想对我的大虎做什么?” 张氏一扫而过众人手上的兵器,不高兴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众奉命杀虎的护卫回头看史氏。 “你还敢问什么?”史氏来时被母虎吼了正着,心脏差点跳出了膛,听张氏这般问,肚子的火气一下子就爆火乍了。“我倒想说说你们夫,究竟是怎么教孩子的?竟允许他带一头恶虎回家!” “这畜生多危险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一家子的命珍贵,万一哪个被它伤着了,谁来负责!”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