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罪。”云之澈双膝都跪下,伏地不起,“臣犯的是死罪,请陛下依法处置。” 端木尧瘫软回去,哀伤地看着云之澈,半晌才道:“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云之澈浑身一颤,似乎酝酿了许久,这才慢慢抬头,硬着头皮对上端木尧的眸子。 “冰炎真是你派来的?” “……是。”云之澈仍然是这个回答,只不过比方才多了一分犹豫。因为他看到了端木尧眼中浓浓的哀伤。 端木尧愣愣地看他半晌,忽然捂着肚子呕出一口血来。 云之澈吓了一跳,忙上前扶住他,端木尧无力地伏在 边, 角带血,悲伤地揪住云之澈的袖子,低低道:“如果你说不是,我会信你的。” 云之澈呼 急促,好半天,启口道:“请陛下降罪!” 端木尧一把推开他,猛咳几声,恨恨道:“云之澈,你真的认罪?” “是!”云之澈被推倒在地,他伏地哀求,“微臣自愿奔赶边疆,永不回京!请陛下成全!” “奔赶边疆?永不回京?”端木尧气急反笑,他眸子闪着决裂的光,“好!朕成全你!” “多谢陛下!”云之澈重重地叩头,那声音听在耳中,疼在心上。 “云之澈大逆不道,谋害皇帝皇子,即 起,全家发配边疆,永不回京!”端木尧低吼,“你 意了吗?云之澈!” “求陛下放过臣的家人,臣愿一力承担!”云之澈惊慌失 ,不住叩头哀求。 端木尧躺在 上,不予理会。 直到叩头的声渐渐弱下去,端木尧才懒懒开口:“云之澈,你赢了。从此之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云之澈又叩首谢恩,“请陛下保重龙体,微臣自当保证灵祈国的江山万里无虞!” 说完这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眼前有些发黑,额角痛到麻木, 徜的血落在眼睫,模糊了双眼。 端木尧却是躺在鲜 的锦被中,俊美无瑕的脸上没有一丝血 。 “尧儿!”云之澈快步上前,挪开他捂着肚子的手,伤心地帮他以真气抵御疼痛,轻轻呢喃,“原谅我,不得不走这条路。尧儿,我舍不得你,可我不能自私。我会守护好你的江山,我要你看见这万里河山,便想起我云之澈!” 第五卷 为谁留 第二章 重逢 月光稀,是谁捣寒衣?望天涯,想君思故里。 一夜落雪未 ,北风急,千里迢迢,一心相系。 荣华梦, 上吹羌笛。战非罪,烽火烧几季? 今夜关山雪 ,北风急,千里迢迢兮心相系。 是今生相伴,或来世再惜,为何你总不懂这谜题? 知卿心,千里寄寒衣,若功成,冠翎归故里。到蓦然回首,才默然长记,天涯路,只影向谁依? 今夜边声迢递,频传急。血染黄沙,魂归止兮。 月光斜,今夕似何夕?雪花飞,问归未有期。 今夜更漏迢递,无泪戚,青丝成雪兮钗委地。 生若求不得,死如 别离,终有一 会懂这谜题。 黄泉碧落去,从今分两地。千山雪,月下长相忆。 是今生相件,或来世再惜,为何你总不懂这谜题? 到蓦然回首,才默默长记,天涯路,只影向谁依? 黄泉碧落去,从今分两地。千山雪,月下长相忆。 月光稀,是谁捣寒衣?天涯路,魂自归故里。 今夜无雪无晴,无悲喜,两相对望兮风细细。 —————————— 分离之后,是化不尽的相思。 接下来的六年里,云之澈在边关全身心地保家卫国,偶尔登高望远,紧紧凝望灵祈国帝都的方向,鬓边已有风霜。 而离斩轩亦是将目标锁定为灵祈国帝都,沧桑的面容夹杂了许多无奈。 他找到了当 怀疑被端木尧带走的军机图。被老鼠咬坏一块,然后要拖走做窝的时候不慎从房梁掉落,砸在他摊开的书卷之上。 离斩轩颤抖的双手捧起残缺不全的两份军机图,忍不住落泪,俊颜上 是悔意。 端木尧也励 图治,重新训练出三支年轻有为的军队。暗杀、窃取情报、作战,无一不是上上之选!虎视眈眈地紧盯住离国最肥的一个郡县。 没错,昔 四国鼎立的疆土也只剩下离国和灵祈国两个大国。 在两个皇帝的治理下,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以至于长达六年没有再发生战 。 甚至,两国之间的边境相连的地方,百姓做起了小买卖,我卖你点羊皮,你卖我点豆腐,相互贸易,货币 通,语言也逐渐统一。 这是离斩轩和端木尧没有料到的。 同样身居高位,同样想让百姓过上安 子的两位王者,内心深处究竟如何想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离斩轩埋头批完最后一叠奏章,起身舒展筋骨。今 特意换了一袭紫衣,高贵典雅,天生的王者气息袒 无疑。 六年了……时光倥惚,如白驹过隙。岁月在他心上刻下的,唯有深深的 。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