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昨天晚上听到的杨钰莹的歌，忍不住笑了出来，咳了一声，又问：“我来的时候见过他，看着年纪也不大，怎么不喜
现在的
行歌，喜杨钰莹那一类的呢？”凯子一听乐了：“怎么，你还对杨钰莹有意见？”
“那倒不是，我觉得她也
好的，就是我觉得喜她的，都是父辈的人了，周老大有多大了？”“也就三十来岁。”
“那也不小了，我以前同学们的爸爸都是三十多岁的样子。”
艾冬冬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叫他了，他赶紧站了起来，抖落身上的碎线团，郑融隔着窗户喊道：“去领你的衣服被子。”
艾冬冬就从车间走了出来，这才看见郑融他们几个狱警正围在一块打牌消磨时间呢，每个人嘴里都叼着一
烟，只有郑融没有，手里拿着一副牌问：“知道去哪儿领么？”艾冬冬一看，就知道这几个狱警打牌正在兴奋点上，如果他让谁跟着一块去，去的人心里头一定不痛快，于是赶紧点头：“知道知道，我早晨的时候去过一趟。”
郑融看着手里的牌说：“那你就自己去吧，别
跑，不然你知道后果。”“知道知道。”艾冬冬忙不迭冲着那几个狱警恭维地笑了笑，赶紧一个人往外头走。这监狱地方其实不小，车间在最东头，出了车间过了
场，就到了他们的住宿区，地方是好找，可是里头楼道很多，他摸不清是哪个走廊。如今犯人都在车间劳动，所以住宿区几乎没狱警看守，他倒是得了自由，一个人慢悠悠地转悠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周岗所在的牢房，他好奇地往里头看了一眼，发现里头居然空
的，一个人也没有。如今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牢房里光线很足，他看得清里头的所有摆设。这一看他就不平衡了，擦，这同样是坐牢，怎么人跟人的差距就这样大呢！
周岗的牢房除了房门之外，可看不出一点牢房该有的样子，里头一张
铺着雪白的单，上的被子没叠，凌地从沿上耷拉下来，旁边有个柜子，还有张桌子，桌子旁边还有个带靠椅的板凳。最过分的是，人家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还有俩音箱。这哪是在坐牢呀，这
本就是条件相当可以的宾馆房间了。这条件在经济不怎么样的固城县，绝对可以挂上星星的了！
叹了一声这社会的不公平，楼道口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是早晨带着他领东西的那个狱警，站在光影里问：“你干嘛呢？”他赶紧鞠了一躬，说：“回报长官，我来领衣服和被褥。”
那狱警被一声“长官”叫乐了，
出一口大白牙，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岔口：“那你该往这儿去。”“谢谢长官！”
艾冬冬又鞠了一躬，飞一般地跑了。到了早晨去的地方，那分管后勤的工作人员把东西给他，朝他身上看了一眼，估计也是看他年纪小
可怜的，就好心提醒说：“你好久没洗澡了吧，去澡堂洗洗再换衣裳，正好现在澡堂那儿都没人。”艾冬冬千恩万谢的，先把自己的被褥放回了牢房，这才抱着新发的衣服，去澡堂洗澡去了。
他刚走到澡堂门口，就听见里头哗哗啦啦的水声传过来，11月份的天气已经有些冷了，白
的雾气散散地飘出来。他抱着衣服走进去，结果就看见了让他这辈子难以忘怀的情景。那是一躯成
健壮的
体，水顺着
腹肌
的线条下来又没入浓郁的
|
里，最后顺着巨大的茎身和囊袋滴下来，修长健壮的大腿上的汗也被水熨平了，紧贴着小麦的皮肤。周岗正在
头上的泡沫，整个身体微微倾斜，因为手臂都扬着，
膛和胳臂的肌都以一种畅的美展现出来，那么完美的身材，修长健壮。现代社会很多人都会注意锻炼身体，让自己看起来更强壮，可是健身房里头辛苦锻炼出来的肌
，跟生活中自然形成的肌是不一样的，两者有很微妙的察觉，前者的肌看起来强壮硬朗，触动的是眼睛，后者的肌则是律动畅的，充
了原始的活力，勾动的是人的心神。周岗的身材是生活造就的，让艾冬冬看的目瞪口呆，口干舌燥。紧接着尴尬的一幕就来了，就在他看呆的时候，周岗忽然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睁开眼睛侧头看了过来。
艾冬冬居然害臊了，赶紧抱着衣服背过身去。
“喂，你。”
水房里回
着周岗的声音，让艾冬冬的每一个孔都竖立起来了。他抱着衣服就朝外头走，周岗就加大了声音：“你，站住。”那声音有点生气的意思，艾冬冬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会儿，忽然又觉得自己这样很奇怪，就转过身来，说：“我……我来洗澡，不知道里头……”
他有点
动和紧张，所以稍显语无伦次。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发现周岗并没有说话，他鼓足勇气抬起头来，结果发现周岗已经不管他，继续冲洗头上的泡沫，那些雪白的泡沫被冲碎了冲散了，顺着他的身体
了下来，艾冬冬的眼睛忍不住又往周岗的
下看了一眼，咽了口唾沫：好……好长……好
……水蓬头下的水忽然停住了，艾冬冬看见周岗伸手去抓旁边的
巾，赶紧抱着衣服走到了最里面。可他还是很动的，一是为刚才看见的景象，二是因为周岗对他来说，多少是个陌生人，又是他如雷贯耳的陌生人。他往长椅子上一坐，把衣服
进柜子里，开始
衣服。澡堂的摆设很有意思，换衣服的地方和洗澡的地方是在一个空间里头，中间隔了大约两米的距离，靠左边是放衣服的柜子和供人坐躺的椅子，靠右边就是一排的水蓬头，因为天冷了，白
的雾气弥漫的整个澡堂都是，
的。艾冬冬刚了
子，正往下扯内呢，周岗忽然大踏步走了过来，下那骇人的东西疲软地垂着，随着步子还一晃一晃的，好吓人。他吓了一跳，赶紧往旁边挪了挪，周岗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说：“昨天没洗？”
“嗯？”艾冬冬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周岗为什么这么问他了，因为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洗过澡了，以前天热的时候他还会在河边或者打水冲一冲澡，可是天冷之后，过了十月中旬，他就没有再洗过澡了，现在身上一层灰，看起来脏极了。
他忽然特别羞
，扯掉内就跑到水蓬头下面去了，可是又一个难题来了，水蓬头的开关设置的太高了，他踮起脚尖也没能够得着，他一时窘迫的整张脸都是热的，踮起脚尖蹦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背上一热，好像有个大火炉靠了过来，他扭头一看，差点贴上了周岗的膛。“谢……谢谢。”他红着脸说了一句，赶紧又把头扭了回来，背对着周岗，水哗啦一声
了出来，烫的他“嘶嘶”叫了两声，周岗就笑了出来，笑声隔着水雾传过来，艾冬冬觉得自己身上更热了，很难受。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扭头看了一眼，发现周岗在穿衣服，察觉他看过来，艾冬冬赶紧又把头扭了回去，站在水雾里面
自己的身体。他身上确实太脏了，有点不好意思，洗了一会儿，他发现并没有听见周岗离开的脚步声，他就扭过头去，结果看见周岗噙着一支烟，坐在椅子上看着他。艾冬冬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蹲下来洗自己的脚趾头
，洗完了他又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周岗还在看着他。他就有点受不了了，开口问：“你看我干什么？”
“你多大了？”
艾冬冬实际年龄再过一个月就
十五岁了，可是他发育比较迟缓，看着比实际年龄要稚
很多，而且他对监狱里头的人统一口径，称自己十三岁。“十三。”
周岗也没做什么评价，只
了一口烟说：“跟我女儿差不多大。她也十来岁。”艾冬冬听了这话眼睛就放光了，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一个套近乎的突破口。他蹲在水蓬头下面，水
让他不得不时不时地抹一把自己的眼睛。“你为了什么进来的？”
艾冬冬琢磨着周岗既然是赵得意的拜把子兄弟，那他就不能实话实说，说他是得罪了赵得意才进来的，于是就说：“我偷东西被抓住了，就进来了。”他站了起来，说：“不过我应该很快就能出去了。”他说完就笑了，从水
下头出来，尝试着要把水蓬头关上，周岗把烟头在椅子上碾了，往旁边的垃圾桶里头一扔：“就这么洗完了？”fonD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