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近师泽,“你和我说说。” 师泽摇了摇头,他松开握住她的那只手,轻轻的抚在她的脸颊上。 他眼神哀凄,手掌微微用力,将她整个人都带向自己。轻柔而小心的将她纳入自己的怀抱。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 我,我不知道,我想知道,可是我又怕知道。” 明枝被他抱住,慌慌 又不知所措,听到他这话,更加摸不着头脑。 “你在怕什么?”她整个人都被师泽抱住,干脆把自己往他肩膀上一歪,下巴都 在他肩膀上。 她 觉到那股无尽的悲伤和恐惧,勉强挣出两只手来,放到他的背上,她用看到的那些妇人们哄孩子的办法,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拍,“你要是怕,咱们两个呆在一起,有人陪的话,你就不用怕了。” 明枝在师泽的身边,被保护的很好,她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样子,平常这个年岁的小孩子怕的东西,不管是蛇虫还是打雷闪电,她都没什么反应,但是她见过外面那些孩子害怕是什么样,所以她不敢想象这些竟然会发生在师泽的身上。 在她的印象里,师泽无所不能,她想要的,他都能为她做到。他竟然也会害怕,明枝轻轻拍着他的背,“不怕不怕。” 说着她又好奇问,“你怕什么呀?” 师泽抱住她,她安静的待在他的怀中,甚至反手抱住他,学者安抚孩子那样,一下又一下的拍着。 “我怕你会离开。” 他怕重来一次,一切便彻底 离他的掌控,完完全全变得面目全非。甚至往他自己完全没有预料过的方向发展。 她这次重生和当年不一样,他照顾她,她也的确将他当做自己最 悉的人,可如今看来,她的想法和自己以为的不同。 “我又不打算撇下你。”明枝叹口气,故作老成的在他背上又轻轻的拍了几下,“我最多就是一个人跑到镇子上去玩,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再说了,丢下你干嘛,倒是成了我忘恩负义了。” 她这话出来,师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你喜 我吗?” 明枝听到耳边又传来他的询问。 “喜 呀。”明枝没有丝毫犹豫的答道。 他对她很好,而且有恩情,比起那些被爹娘来回折腾追着打的,她其实还 知足了。 “是吗?” 明枝想起师泽之前问的,是不是和喜 桓真那样,其实她也就觉得桓真长得能入她的眼,那个脾气逗起来 有趣,有时候她随口两句话,就能把人给 个大红脸,相比较他之前那副正经模样,就格外有意思。 师泽不是这样,但她要是说不是,恐怕他会不高兴。 “当然了,你怎么会觉得我不喜 你?”明枝反问。 她 觉到她抱住的躯体颤抖了下。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冷?”明枝看了看外面的天 ,夜凉如水,就算外面月 鼎盛,可是夜里还是会比白天凉上一些。 师泽没有回答她,他从她的肩膀上起来,扶着她的肩膀,“真的?” 明枝重重点头,“当然真的,你何曾见过我口是心非过!” 师泽听后笑了,“的确,你从来不屑于装模作样,喜 便是喜 ,讨厌就是讨厌,不会因为任何事而伪装。” 他又笑起来,明枝 觉到他原本扶在她肩膀上的手,不知何时到了她的脖颈后,指腹亲密的在脖颈处的肌肤上摩挲,肌肤的纹理互相触碰。 明枝看着师泽,师泽的睫 如同沾了 水的蝶翼轻动, 齿微微张开,在静谧的夜 里可听到他轻微的 息。 眼里摇 出粼粼水光,周身的月 在此刻几乎也融入了那水光里。 眼前的人足够陌生,但也足够 人。 他眉梢眼角,甚至每一次吐息,都变得完全不同,展 出无尽的 。尽情的 惑她,想要将她一同拉入这场混 里。 拉入他的漩涡中。 第167章 完结 明枝看着面前的人, 师泽的手 在她的后脖颈上,指掌轻轻摩挲着,肌肤厮磨, 有温暖的热意从他接触的地方一路升起, 蹿在身体各处。 面前的人,眼里全是柔 的水波, 温柔到了极致,却又蕴含着极其危险的蛊惑, 似乎有手拉着她往里头陷, 陷入他的沼泽里。 明枝稍稍有些惊慌的 了一口唾沫, 倒也不是怕, 她平 里作威作福,被他给宠坏了, 她心里莫名其妙的觉得,就算她真的把师泽的那个讨厌鬼师兄给打了,师泽也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 “你喜 我?”师泽低头下来, 嗓音磁 的像是能滴水下来。 明枝觉得他现在怪怪的。像是那些戏文里唱的妖 一样,不需喊打喊杀, 只需一暼一笑, 就能让对方丢盔弃甲, 溃不成军。 只是戏文里都唱的都是女狐狸 。而自己面前的是个男狐狸 。 她之前听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书生如何被狐狸 得晕头转向, 她当时看着台上脸上莫得面目模糊, 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人, 咬一口烤的很香甜的番薯嗤之以鼻。长成这样的狐狸 还能 住人, 这书生怕不是八辈子没有见过人,见到个齐头整脸的,就被勾的魂飞魄散。 但是现在她是真觉得戏文里唱的那些也不全是假的。至少她面前这个男人, 就真的和里头的那只狐狸 一样,够心动魄,摄人心魂。 朦胧的月 照入室内,浅浅一层薄光笼罩在他们周身,明枝看着他被月光照的凝洁的肌肤,心头似乎有一把火烧的很旺。 她有点蠢蠢 动,想要做点所谓的登徒子的事来。 “嗯。”明枝点头。 师泽笑了, 在她脖颈后的手又稍稍用了点力气,将她托着往自己的面前又近了些。 明枝除非自己乐意,要不然不喜 别人的靠近,她没有半点的排斥,她离那张动人心魄的脸又近了点。 她听到师泽开口轻轻的问,“你喜 我,真的吗?” 声线轻到了极点,如同深夜里凝结而成的 水从叶面上落下,滴落在心湖里,叮咚一声,泛起涟漪一片。 “嗯,当然真的,我刚才都说过了呀,要是我心里不这么想,我就不会这么说,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人能摁着我的头,强迫我去口是心非呢。” 她此话一出,师泽一笑,如同水瓶迸裂,所有的 欣在那瞬间全数而出,眼里紧紧勾住她,“那我听到了。” 指腹在她后脖颈上缓缓的摩挲,如此亲密无间,甚至到肌肤间的纹理都密密相贴。 明枝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眼里的水纹 开,轻启的 齿可以听到微微的 息。 她此刻是真的想要学那些戏文里头的浪 子了,不怪她心生 念,完全是面前的人太可恶。 明枝心里这么想,也就真的这么做了,她直接捏住了师泽的下巴。两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站在那里。 师泽垂目看了一眼她捏在自己下巴的手上。 “你做什么?” 明枝丝毫不觉得害怕,不仅不怕,还理直气壮,“当然是轻薄你了。” 她说着皱起眉头回忆戏台上那些所谓的登徒子,手里用力,就把师泽的下巴给抬了起来。 然后接着呢? 明枝稍稍有些费劲的回忆,因为戏台上的人长得实在是乏味,不管是调戏人的还是被调戏的。她实在提不起兴趣,也就看看了。 “轻薄我?”师泽先是一愣,而后差点没有笑出来,“你要如何轻薄我?” 明枝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看着的那个戏文,下面是怎么样的了,她那时候懒得看台上伤眼睛的两个人动手动脚,直接扭头吃东西去了。 不过听她还是听过的。 “真是一个好俊俏的……”明枝舌头打了个转,把‘小娘子’这三个字及时的 到肚子里,没有说出来。 “俊俏的什么?”师泽继续问。 “郎君?” 明枝反应很快,立刻接上。 “就这样?” 明枝疑惑的看他,她模模糊糊似乎知道怎么做,可是又懵懵懂懂的,不是很明确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们是最亲密的人,但是师泽也从来没有教过她如何去调戏男人。 她似乎知道怎么做,而且对此十分 稔,觉得对他做这种事天经地义。可她又模糊的很。 明枝抬手,手掌直接抚上他的脸颊。掌心接触到他的肌肤被掌心里 觉到的滚烫给吓了一跳,原本凉润的肌肤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滚烫。 她继续摩挲他的脸颊,又看到他的眉眼,她看着他水波横 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似乎真的长出了钩子,紧紧的勾住她。 明枝抚摸上了他的眉眼,“奇怪,明明人还是一样的啊。脸都是一样的脸,怎么一下变得和只狐狸 似的?” 师泽失笑,“那你喜 吗?” 明枝点头,“喜 。这样的你好看多了。” “那我只给你看,好不好?” 明枝一听就高兴了,她双眼发光的看着师泽,“这话可是你说的,既然说了你就的算数,可不能说了就不记得了。” “好。”师泽应允,“那你也是一样。” “你说喜 我,那便是喜 男子一般的喜 我,不要再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了。” 明枝手指擦过他的眉眼,在她印象里,师泽的这张脸从来就没变过,现在更是生出了少年的既视 。 听到这话明枝呀了一声,“你是说我说你是我爹么?” “我不是你爹!”师泽下意识的回道。 明枝哈哈大笑,她笑完了,对上师泽的双眼,“其实我之前只是奇怪,为什么别人都有爹娘,如果没爹,还有个娘,反过来也一样。不过你对我,也不像是爹那个样子。” “我不是你爹。”师泽握紧了她的肩膀,“我不是,” 他对上她疑惑又好奇的眼睛,心一横,“我们不是,我们是……” 明枝正 心好奇的听着,结果师泽话还没说完,她很是不 ,“是什么啊。” “你之前嫁给我了。” 他们的确已经拜堂成亲,不算他骗她。 明枝 脸不可思议的看他。 师泽知道如果不将话说清楚,恐怕之后她时不时会把他拿出来和那些别人的爹娘做对比。 “但是那时候你出事了,所以我不得不用了一些办法让你重生。” “我没有骗你,也没有必要骗你。”师泽想起了当初她坚决的头也不回, 抑不住的颤抖起来,他亲手割开肌理取骨的时候很痛,但是比不上她赴死的时候痛。痛彻心骨,哪怕他已经留了后路,但那股绝望,如同把他重重的摁入了冰水里,仍由他如何挣扎,也没有办法挣 。 “我费劲心思,让你活了过来。”他嗓音沙哑, 是哀凄,“我已经不能让你再离开我一次了。” 明枝望着他,这次是真的有些发蒙,事情出乎她的预料,她最多是觉得自己可能哪对夫 不要的小孩,然后被师泽捡去了。结果没想到原来是这,她不是爹妈不要,而是 本没有爹妈??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