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此刻厅堂外面,一个苍老的人影从厅堂前经过,几个小黄门恭敬地为他引路。 听到厅堂内传出的问题,老者忽然神 一动,道:“停!” “文老,您这是?”一个小黄门疑惑的发问。 被称为文老的老者开口,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为何有人在拆解《诗》?” 小黄门答道:“启禀文老,今 乃是王子少卿的拜师仪式,府中的长史、主簿等大人都到了。” 老者点点头,也来了兴趣,当即驻足听着。 …… 厅堂内,场中所有人都非常凝重,李图也是心中一凛! 这出自诗经中《国风·豳风·七月》,“七月 火”这个词,在21世纪也是被人误用得不行。 “七月 火”的意思是:七月份到来,大火星自南方高处向偏西方向下行。此时天气凉 宜人,所以七月 火, 本不是说七月份人热的像条狗,反而是说,七月到了凉 得很舒服! 这首诗中,涉及到了很多周代历法的知识,想要琢磨透彻,除了懂得诗经之外,还需要具备历法知识。这一点,除非是 浸多年的老怪物,否则一般的年轻人 本不懂! 穆三奇心中也都笃定下来,张士奇 箱底的手段都使出来了,李图还不跪?! 但是李图却是微微一笑,道: “七月 火,九月授衣。 一之 觱发,二之 栗烈。 无衣无褐,何以卒岁? 三之 于耜,四之 举趾。 同我妇子,馌彼南亩。 田畯至喜。 …… 昼尔于茅,宵尔索綯, 亟其乘屋,其始播百谷。 二之 凿冰冲冲,三之 纳于凌 。 四之 其蚤,献羔祭韭。 九月肃霜,十月涤常。 朋酒斯飨,曰杀羔羊, 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 他淡然诵出了全文。 “呵呵,背出来有什么稀奇的?这洛 城中,三岁孩童也能背诵,不足为奇!李图大人,请解释解释,这首诗中的星象变化吧!” 张士奇冷声开口,一脸的优越,他笃定李图不知道! 这首诗可是他的专利! 李图却淡然一笑,接着道: “七月火星自西 ,九月妇女将衣授。 十一月来北风响,十二月至寒气飕。 布衣裳都没有,残冬怎能熬到头? 正月修好锄和耙,二月举足到田头。 老婆孩子莫忘记,晌午送饭村南头。 监工的田官乐悠悠。 …… 九月霜降天气 ,十月扫场把谷收。 斟美酒敬客人,宰杀羔羊争献酬。 登上公堂同聚会,牛角杯儿举过头。高声齐祝万年寿!” 话语一落,场中寂静! 张士奇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图,他身子一软,直接一 股坐倒在了地上,大惊失 道:“你……你居然知道?!” 他不可置信,这首诗,可是他用了很久的时间,才研究透彻,可是李图,居然能够随意说出其内容? 而且,李图随口成章,文采斐然,又朗朗上口,可以说是给这首诗提供了另一种美妙的注解! 这已经完全超过了他的境界! 这一刻,他的信心全都被击碎! 浸多年的成果,就这样被人一语道出?他心中苦涩非常! 林啸方、穆三奇看到张士奇骤然倒了下去,心中也是震惊非常! 他们对张士奇的造诣可清楚得很,纵然在京师之中,也没有几个人能出班士右者,在《诗》上,张士奇是绝对的泰山北斗! 可是此刻,却被李图彻底击败! 此子不凡! 这是他们唯一的想法! 心中也瞬间凝重起来。 而另一边,所有的学生看着这一幕,都张大了小嘴不可置信! “张士奇大人,就这样被击败了?” “天啊,这年轻的老师也太妖孽了吧,我记得张士奇大人,在《诗》上面的早已,就连京城的一些大人物都赞佩非常……” “真是太惊讶了,看来这个年轻的老师,有真材实料……” 她们都震惊非常。 靖南郡主刘初然,也是美眸中闪过一道异彩,李图居然在诗歌之上,也有这样的造诣? 而且,看他的样子,明显意犹未尽,显然张士奇倾尽所能,都没有将他的极限 出来。 她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词:文武双全! 而此时,厅堂外面站着的老者,脸 也是一变,道:“张士奇闻名四方,居然被人击败了?我倒要进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能有这样的造诣!” 说着,他直接走了进去,走进大堂,看到了场中的场景,他心中顿时一惊。 “靖南王府的王子少卿居然如此年轻?而且,能够知道七月 火的典故,足以见学识渊博,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过其名字……” 老者意外而疑惑,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待在了一边,默默观察着。 看着张士奇的样子,李图心中一叹,其实张士奇这样的人,也算是真正的高手了。毕竟李图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所学的诗经,已经是无数前人总结分析过的成果,这其中,未必没有张士奇的一分努力。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对张士奇有所宽容,赌就是赌,这一切,都是张士奇自找的。他淡淡一笑,道:“班大人,这回可到我出题了吗——” 场中所有人都觉得有些复杂,张士奇一代鸿儒,居然无法难倒一个年轻人,反而现在角 翻转,李图成了拷较者。 张士奇脸 惨白,苦涩一笑,道:“你尽管开口吧,虽然你答出了老夫的题目,让老夫非常震惊,但你也未必能难得了老夫!” 这也是他最后的尊严了,他最多能够和李图打个平手。虽然不用像狗一样在地上爬,但是出于对两人身份地位的考量,可以说是他输了。 穆三奇和林啸方脸 非常 沉的看着,本以为 第一轮就能把李图 死,可是现在看来,他们还是需要出手。 李图却是微微一笑,道:“班大人,请问鼠辈潜行,何以硕大?小人无德,何以尊显?” 他这么一问,场中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李图问的问题,多半不如张士奇问的那样无迹可寻,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是现在李图的话已出口,他们也觉得无法索解。 “这应该是针对‘硕鼠’所说的吧?” “不错,应该是拷较《硕鼠》的内容。” “可是这个问题,我怎么 觉我答不上来?” 场中不少人心中都是意外,同时也在苦苦思索答案。 张士奇脸 一凛,随即眉头紧紧皱起,冥思苦想,绞尽脑汁! 这个问题,纵然是他,都不能随口答出。 众人都有些意外,刚才张士奇的问题,李图 本不假思索,就能侃侃而谈,但现在张士奇居然需要冥思苦想? 难道说,李图的问题比张士奇的更深奥吗? 另一边,那个叫做文老的老者,却是心中一凛,暗道:“此题目中难道暗设机关?此子不会有如此 襟吧……” 他充 了不确定 ,疑惑的看着李图,不觉兴致已经更浓了!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