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胳膊朝着褚寻真的方向伸去。 褚寻真不急着抱过来,而是先伸出一手指放在小猫的鼻尖前。 等它着小鼻头嗅了嗅后,变得平静时,又轻柔的摸了摸它的背部,顺到绒绒的尾巴上。 栗子糕被摸的放松,牢牢扒着戚司安胳膊的四爪也不由得慢慢松开,褚寻真这才动作轻轻的将它抱过来。 “粘人的很。” 戚司安不在意身上沾惹的猫,略微整理下衣袖后,便道:“它怕生,总钻在衣服里或是底下,需得叫下人看着点,不然就要寻个半天才行。” “多谢王爷。”褚寻真道。 “阿姐,猫猫?”褚兆年和褚瑞年早就被引过来,此时扒着褚寻真的腿往上看。 “猫猫不能抱呢,太小了。”褚寻真低头笑道:“兆年瑞年,先和阿姐去吃饭好吗?” “好~”褚兆年与褚瑞年同声回答,倒是未执着于非得抱猫不可。 他们对猫好奇完,又对戚司安很是好奇。 两个胖团子抬起头,瞧着戚司安半响,面上懵懵懂懂。 戚司安亦低头看向他们,刚待说话,就见褚兆年明媚的大眼睛笑眯起,小手指着他喊:“姐姐,漂亮!” “……” 院寂静,鸦雀无声。 下人们似乎是被定住了身形般,不见动作。 褚寻真忍住笑,不看向戚司安,他确实生得不俗,姿美又华雅不凡,但他轮廓分明,身姿玉立,却也不可能叫人误认为女子。 也就是褚兆年如此年岁的小娃娃才认不清楚些。 “还望王爷莫怪。”褚藩良干咳几声,才将笑意咽下,“稚儿言语,兆年现在小小年纪,学会的也就那么几个词,其实,他也是在真心实意的夸赞王爷。” 褚大将军的这句话不如不说,明面上解释,实则损人。 戚司安笑道:“怎会怪罪,兆年与瑞年都很可。” 这话真心,眼底喜的神也不假。 院子里待的久了,蒋红蓉派人来寻,再不进去,恐怕饭菜都该凉了,席上,褚老夫人也在,时不时的与戚司安说句话,戚司安亦对老夫人礼敬,瞧着谦虚文雅。 一顿饭下来,气氛倒是不错,即使褚藩良也挑不出刺儿来。 ……………… “王爷可以啊,这便去将军府吃上饭了,速度倒快。”白桓初得知后,对戚司安打趣道。 “还差得远。”戚司安摇头道。 “算是进步了。”白桓初在他身边坐下,“难道你要照着大皇子的进展比吗?他婚事将近了。” 说起戚奉景,宁国公府的嫡女宁婉瑶确实有几分手段,听说皇后对她极为喜,自穆国公府寿宴后递话,大皇子再未出现在褚寻真的眼前,甚至连消息都不曾听说。 现在婚事将近,大皇子乃皇后之子,是中嫡子,又是现在成年的皇子里头第一个成亲的,婚事自然备受重视,现在都已经开始准备起来。 “不是我说啊,大皇子成亲后,就该轮到二皇子挑选皇子妃了,王爷你觉不觉得……内的娘娘们会不会将目光放在县主的身上?”白桓初道。 “更何况,二皇子的母妃可是荣贵妃,她要是向陛下说些什么……” “陛下不会同意。”戚司安道。 “王爷为何如此确定?”白桓初有些奇怪道。 因为他欠我的…… 戚司安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眼神明明灭灭,半响敛阖。 见戚司安不答,白桓初便不再追问,也躺在椅子上,跟着晒太。 …………………… 身为助教,唐曲和与唐关灵自然是要跟着褚寻真进入太学。 马车停在太学门口后,唐曲和下车,望着面前传承已久的建筑惊叹:“不愧是天下学子向往之地,磅礴大气。” 想到自己将要进入其中,面上更是动不已。 “这几整理出来的教材可都看好?”褚寻真问道。 唐关灵道:“县主,我与兄长已经全部看完,记在心里。” 褚寻真道:“那便好,授课完后会马上进行编著,将知识点整理归纳,最好得通俗易懂,毕竟著《数学》一书,是要人看的明白才行。” “县主请放心。”唐曲和道。 相处下来后,褚寻真便发现唐曲和极痴于数学,对旁的事情不怎么上心,都是唐关灵在处理。 这样一来,倒是可以重点的将著书事情予唐曲和负责,而唐关灵随她处理些别的事情。 他们来太学的时间早,离授课还有半个时辰,便要先去孙祭酒处,将唐家兄妹助教的身份落实住册。 然而,却在孙祭酒处瞧见一个意想不到之人。 见到这人,唐曲和与唐关灵的脸一变。 褚寻真不认识此人,只觉得他身材高大魁梧,脸上蓄着胡子,一双虎目落在自己身上时,叫人无端的发凉。 接下来,便听孙祭酒介绍道:“这位,是寇承仁寇大人。” 他便是寇承仁?! 褚寻真心里惊讶,面上不显分毫,暗自打量此人,面容虽犷,眼神却鸷,扫向他们时,尤其是看向唐曲和与唐关灵的时候,更是眼底生寒。 转头看向孙祭酒,却又笑起:“这位便是栖宁县主了吧,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孙祭酒笑着点头,他亦有听闻寇承仁在朝中与褚藩良不和,此时并不答话。 “见过寇大人。”褚寻真走进来行礼,寇承仁乃五营统领,官级大,位高权重,行礼是必然的。 唐曲和与唐关灵低下头去,行礼后便恭敬的站在褚寻真的身后。 “栖宁县主不必多礼。”寇承仁笑道,看向唐家兄妹,明知故问的问起两人的身份。 孙祭酒不知其中之事,便回答说:“两人皆为县主在太学里的助教,如今也在帮与县主著《数学》一书,上陈陛下,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哦?本官听说,亦是瑞亲王府中的人。”寇承仁扯起嘴角道。 “是。”孙祭酒道。 “倒是奇怪了。”寇承仁看向褚寻真,“本官不明白,瑞亲王府中的人……又是怎么与县主扯上关系的?” “寇大人不懂也正常,当然是因为数学。”褚寻真被他盯着,如芒在背,心道,久居官场之人的气势确实不一样。 “大人若是不明白,他们与我是怎么因数学扯上关系的,不妨留下来,听一听今要讲的数学课。” 寇承仁蹙眉,他书房的桌上还放着一摞调查来的几何、方程等,想到便觉头疼,此时道:“不必了,本官还有事。” 他站起身,慢慢走至褚寻真的面前,道:“京城虽是天子脚下,但也不是每天太平,县主往来太学时,可要时刻注意着身边安全……” 话虽对着褚寻真说,目光却隐晦的看向唐曲和与唐关灵,森冷鸷。 “多谢寇大人关心,回头我便与王爷说一说。”褚寻真道。 “为何要与王爷说?”孙祭酒不是很明白这其中的逻辑关系。 褚寻真笑道:“爹爹自然会派人来保护我,便不必担心。” “两位助教有才,亦有要帮我著书的头等大事,他们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可不行,可不得与瑞亲王说上一说。” 寇承仁意味深长:“栖宁县主倒是与瑞亲王的关系不错……” “寇大人说的是,昨天晚上,王爷才来府中吃过饭。”褚寻真道:“话还是能够说上的。” “如此,便好。”寇承仁说完,便转身离开:“祭酒不必送了,本官自行出去。” “是,大人。”孙祭酒停下脚步,拱手道。 待寇承仁离开,褚寻真问:“祭酒,寇大人为何会来太学?” “送书来的。”孙祭酒道。 太学书库广纳天下藏书,早年建楼时便有规定,捐书于太学,从皇室到各府官员,家中有书或捐赠或抄录,皆可送来太学书库,慢慢的,楼中藏书便数不胜数。 孙祭酒摇头叹道:“不过现在看来,寇大人来太学送书,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县主你啊。” 孙祭酒虽瞧出寇承仁的另外之意,却也误会了,以为他针对的人只有褚寻真,倒未曾想到唐曲和与唐关灵的身上。 褚寻真笑了笑,没有否认。 “此人,心狭窄。”孙祭酒道,“他为朝廷要员,既然与褚将军不和,县主以后且避着点走。” “好,多谢祭酒。”褚寻真道。 孙祭酒点头,掀开册子,对唐家兄妹道:“你们二人身为栖宁县主的助教,此后可与县主共同进入太学,于三思斋内授课,老夫记得,助教期三个月到……” “三个月或半年时间,若表现良好,可以转为先生。”褚寻真道。 孙祭酒笑道:“此主意倒是不错,以后太学聘请先生的话,皆可照着这个来,先观察品行如何,再决定是否录用。” 第65章 落叶知秋,秋来临后,第一批种在地里棉花也终于变得雪白、柔软蓬松,正是收获棉花之时。 褚寻真也在琢磨着,应将自己所知道棉花等作用整理出来,贴于报墙并刊登在报纸上,虽然所记不多,但从棉花到棉纱程工序她是知道。 清棉、梳棉、最后要条卷、牵伸等,现代有机器执行,并不复杂。 大蔚朝却是第一次接触棉花作物,棉花摘下来之后,要如何处理? 她知道可以制成衣服、家具用布或者工业用布等,但也仅仅是知道而已,其中作并不了解。 另外她记得,棉花去籽一般都要用到轧花机,但显然,大蔚朝并没有能够去除棉籽机器。 “唉。”褚寻真叹了口气,撑着脸看向窗外。 “小姐为何要叹气?”妙舟不问道。 褚寻真道:“我在想,我毕竟不是百科全书。” 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