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尔拿着抹布,一脸无奈地跟着勤劳的伊里斯整理可能间置了一个月的酒吧。 他抓着浸过冷得要命的水的抹布,擦拭着柜檯。虽然不甘愿,但要做他就会仔细道几乎的程度。 少年拉开一格格屉,仔细抹去边角不知积了几年的灰尘。 就在他擦到不知道第几个屉时,有一张羊皮纸引了他的注意,纸捲已经老旧的泛黄。 他随手拿起,那张羊皮纸上画的容顏跃入他的视线。抹布啪一声落在地上,他抓着纸捲的手颤抖着。 「安西尔,怎么了吗?」本来正在擦桌子的男子抬起头。 「没、没事。」少年将羊皮纸放回屉快速关上,低身捡起掉落的抹布。 「今天就先做到这边吧,我出去点食物。」伊里斯放下清洁工具,擦了擦手。 少年点了点头,也放下抹布,目送套上斗篷离开的男子。 等对方完全离开后,他再度拉开屉将那张羊皮纸拿出来看了两遍,接着他把画收进屉,套上黑的斗篷悄悄的离开酒吧。 § 「找班森?」烈火炎公会的成员一脸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安西尔出无害的笑容,靠无意间透出只有公会内部才知道的事来取信对方,短短几句话,就让男子对他这位非成员放下戒心。 「他的确本来是要跟着第二批传送阵来的,但是第一批的情报长好像说了什么不想看到他那张臭脸,借了水晶讲了几句后,他还真的没出现在第二批传送的人里面。」 「第三批什么时候会到?」 「会长临时有事,不敢保证。」 「谢谢。」安西尔道完谢,便快步走出公会据点。 一批由二十个人组成的小队,带着粮食与生活必需品从会馆后院出发,朝北门前进。 一位披着纯白斗篷骑着雪鹿的身影也在其中,正与隔壁一位穿着白神职者长袍,有着银眸银发的女子说话。 § 「真的是好久不见,希亚緹。」 「洁莉安也是。」希亚緹傻傻笑着。 洁莉安是金榜第三高手,唯一不隶属于烈火炎的金榜前五名。本身是神职者的她,是王城圣堂的下任大祭司,在王城没有人不知道她。 她会身为金榜第三并不是她拥有出的战斗力,而是她那彷彿可以起死回生的治疗术。传闻只要她经手,没有救不活的人。 自从洁莉安被圣堂相中,成为里头的祭司后,她便专心学习人类主神的圣典,被现任大祭司带在身边学习各种未来继承必须拥有的知识。也因此她能施展治疗术救人的机会就变少了,通常只有圣堂其他人员处理不来的伤者才会被送到她的面前。 即便如此,她的排名还是年年上升。 「这次被烈火炎的会长邀请,我就觉得不论大家怎么反对,我应该都要来一趟。」洁莉安淡淡的笑了,是带着悲伤的笑容,「身为下一任的大祭司,我觉得应该要亲手做点什么,而不是成为被保护得好好的大祭司。」 希亚緹用力的点着头,对于眼前只大她五、六岁的年轻女子由衷地到敬佩。 「我说,你想救人就去救别管那些祭司说什么,毕竟你又不是去放火抢劫。」希亚緹鼓励对方。 希亚緹自认自己还算是有正义了,但眼前的人却已经是不同境界的存在。据认识多年的经验来看,要说对方是神转世她都信。 对方一直真心的祈祷希望这世界上不要有悲伤的事发生,银的眼眸中总是带着悲悯。站在她身边一比,希亚緹觉得自己可能会被抓去用圣水泼洗个几百次,看心灵能不能洁静一点。 「谢谢你。」面对希亚緹的鼓励,洁莉安真诚的笑了。 希亚緹只能尷尬地搔搔脸。 他们一群人骑着马穿过北门,踏入森林之中,大约走了二十分鐘,才来到一个搭着简易棚帐的区域。 「终于来了,等你们补给很久了。」一位穿着骑士轻甲的青年快步了上来。 「维瓦尔。」希亚緹先认出他来。 副团长瞪大眼,看着牵着雪鹿的金发年轻女子,拔高音调叫道,「希亚緹?」 一旁主帐的帘子迅速被掀了起来,一个蓝发穿着法师袍的青年衝了出来,看见希亚緹就哈了一声,「你终于也来了!」 希亚緹听出夏恩的语调里幸灾乐祸的成分居多。 洁莉安走到她身旁,向魔法师姿态优美的拉起衣襬行礼。 看见来者,夏恩瞪大眼脸上掩不住惊讶,「洁莉安你不是应该在冬城里吗?」 「听闻昨晚有不少人受伤,同为神的子民,祂告诉我要递出友善的枝叶,相互扶持度过考验。」 「……医疗站在那边。」夏恩恭敬的比出请的手势。 洁莉安礼貌的点点头,便提着衣襬快步离去。 「天啊。」夏恩看着对方离去的方向摇头叹息。 「洁莉安她很知分寸的。」希亚緹忍不住帮腔道。 「她并非我们公会成员,又是眾所瞩目的下一任大祭司。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差错,我们会长的面子会掛不住。」 一直在旁看着的副团长笑笑地开口,「请放心,我们骑士团会用命保护那位大人的。比起心期待强力敌袭的人,我们更愿意用生命保护——」 「那件事你要讲几遍!」 夏恩不知道被採什么痛处,反应非常烈。 维瓦尔则是一脸淡定,似乎不介意惹对方,直到一隻小队驾着快马回到营区里。 「团长大人!您回来啦!」维瓦尔很开心奔上前,只差没摇两下尾巴,「您猜猜谁来了?」 「希亚緹?」骑在骏马上的艾德温立刻认出朝他挥手的白斗篷身影,出苦笑,「上次也是,我怎么老是在很危险的地方看到你?」 希亚緹乾笑了好几声。 依据老套的话,这大概就是命运吧。 艾德温俐落的翻下马,「走吧,进去说话,外头太冷了。」 § 夜里浓厚的云层掩盖月,今夜的王城被一片漆黑垄罩。 好几道漆黑的身影迅速在屋顶上移动,他们分成好几批自皇往不同方向移动。 其中一支队伍藉着夜的掩护悄悄靠近一栋不起眼的房舍,破旧的门口只放了一个诊疗所的牌子。 为首的那人轻轻一点头,霎那间有人破窗而入,有人踢开大门,其馀人则是守在四周紧戒。 撞破窗户的黑衣人贴地一滚,摆出战的姿势。 但接他们的是一间凌的空房间,那人微微一愣,随即箭步一把掀起被单确定底下真的没人,此时楼下的人也纷纷跑上楼。 「楼下没人。」 「房间也没人。」 看着应该是来不及收拾的而成一团的房间,黑衣人瞇起眼,「被他们早一步。搜!看有没有留下的任何证据。」 他们翻了整遍诊疗所,但遗留下来的不是医疗纪录就是药材。 他们连药材都检查过,就是没检出半点异常。 「这里真的有魔族间谍吗?」有人忍不住开口。 为首的那人没有说话,只是沉着脸命令大家撤离。 隔天,一大早街头巷尾的人都聚集起来,对着被闯过空门的诊疗所指指点点。 「天啊,有看到医生老头吗?」 「也没看到他子。」 有妇人摀着嘴,一脸惊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这时有名揹着大剑的金发青年自告奋勇的踏进屋内,几分鐘后一脸凝重地走了出来跟大家宣布自己所见,「没有看到人,地上也没有血跡,或许人还活着。」 「那对夫妇心肠那么好,怎么会有人干出这种事……」 罗威尔听着大家议论纷纷,内心无奈地叹气,独自离开纷的人群。 稍远处,有个青年默默地观望着。随即转身迈动脚步离开,走了一阵后,他转进一间看起来年久失修的房屋。 「副会长。」一楼的眾人一看见他都礼貌的打招呼。 紫发青年只是随意的点点头,直奔二楼。 他推开门,一名身上还穿着打工的白衣制服女子正专注的阅读手上的信件。 「会长,王那边昨晚开始了某种扫。」 他昨晚睡不着走,正巧碰见一群黑影飞过头上。今天他一早四处转了几圈,打听到几处被突袭的消息。 安德莉亚一脸凝重放下手上那印有王室文章的信件,「我想也是,召集令下来了。」 札克愣了一下,随即耸耸肩哼了一声,「没钱的活我可不干。」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