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她是水杨花之人,这里一个相好那里一个相好,只是没亲眼见到终归不一样,他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只要她以后乖乖听话,他全都可以既往不咎。 可是亲眼看到她主动抱住另一个人男人,还是让姬晟的怒火直冲脑门,几乎烧光他所有理智。他就该把她关起来,哪都不让她去,要不然她这样的女人永远不会安分! 姬晟没有上前,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把这对夫妇死。他只立在原处,神冷冷地说:“皇姐,你过来。” 容双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云初。 好不容易云初愿意和她好好说话…… 云初低声说:“你先回去。”他与容双对视,语气温和,“以后你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 来方长,他们总有机会细谈,现在不宜再进一步怒姬晟。 不管愿不愿意承认,如今的姬晟手里都掌握着生杀大权。 容双得了云初这么一句话,眼泪又落了下来。 云初失踪的那几年,她一直都在派人找他,只是那几年战祸频繁,父母都各有要职,她也得坐镇城中安抚百姓,不能亲自回京来寻找他的下落。 现在好不容易云初就在她眼前,她却曾经那样伤害过他。 她害怕他再也不理她,她害怕那冷若冰霜、含恨带怒的目光来自她仅剩的亲人!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怕。 容双抬手擦了泪,转身走到院门外,抬头看向眼怒意的姬晟。 姬晟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只觉心中的无名火烧得更旺。他以前从来没看她哭过,她多肆意张狂的一个人啊,一向只有她让别人哭的份,从来没有她自己哭的时候。 自从她自称失去记忆之后,她倒是时常会落泪,有时是因为做噩梦、有时是……为了别的男人掉眼泪! 她怎么敢为别的男人死、为别的男人哭,她怎么敢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依依惜别! 姬晟一把将容双抱了起来,径直把她带了回。 这一次,姬晟没往玉泉走,而是直接带容双去了他的寝。 容双一颗心直直地往下沉。 容双喊道:“姬晟!” 姬晟默不作声地扯开她间的玉带,强行褪去她的衣衫。 她身上有别的男人的气味—— 她敢抱别的男人! 要是他没有跟着去公主府,她和她那表哥会做什么?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了,哪来的胆子这么肆无忌惮地去找野男人! 姬晟牢牢地将人困在龙上,目光冷到极点,声音也越发危险:“皇姐,你不要我,我不想杀陆云初的。” 容双愣住。 她不觉得姬晟喜她,她干过那么多是个男人都忍不了的事,姬晟要是喜她才奇怪,又不是受狂。 哪怕他们曾经有过那样的关系,姬晟明显也是憎厌她居多,偶尔有越界也只是男人的天在作祟罢了。他跟着她回公主府,还怒气冲冲地把她带回来,从头到尾都不对劲。 现在他还说要杀云初! 容双怒红了脸:“陆家一门对朝廷忠心耿耿,当年舅舅他们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只留下云初哥哥一个独子,你凭什么杀云初哥哥?” 容双的称呼让姬晟脑海里仅剩的理智彻底绷断了,上一次她昏时就一直喊着“云初哥哥”,她这样的人竟也会心心念念地想着某个男人。 她凭什么在把他的一切搅得七八糟后又把所有事都忘了,一心想那个陆云初! “凭我是一国之君、天下之主,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姬晟冷声说,“这不是皇姐你对我说的吗?怎么皇姐还问我凭什么?” 容双背脊泛冷。 姬晟说:“既然皇姐那么喜他,应该什么都愿意为他做吧?” 察觉她浑身僵硬,姬晟俯首往容双肩膀上亲了一记,亲在她肩侧淡淡的伤口上。 即使用了最好的膏药,这个疤痕依然没消失,因为那一箭伤得太深、血得太多,几乎要了她的命。 那时候,他想要薛昌杀了她。 薛昌回来后说,她好像知道他们要杀她。 她知道还敢回北疆,她知道还敢上战场。 她知道还不怕背后飞去的冷箭要了她的命。 她显然是觉得再无翻身之,所以宁愿死在北疆也绝不向他低头。 他才不会让她痛痛快快地死。 姬晟扼住她的手腕:“皇姐不要动,你要是伤到我什么地方,我保证让你‘云初哥哥’的那个地方也跟着受伤。我看他身体颇为虚弱,真要伤着了怕是连命都会丢掉。” 容双闭上眼。 姬晟很意她的乖顺。 自夺回权柄之后,姬晟就再也没碰过她。当他把人搂在怀里的那一刻,久未宣的念一涌而出,让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为什么不能把她留在身边? 不管怎么样,他就是想要她。 无论她是什么样的人、无论她曾经做过什么,他都想要她。 一直到夜幕降临,姬晟才终于停歇下来,抵在容双耳边不容拒绝地宣告:“皇姐,你是我的,你只能属于我。” 第21章 也许需要 “我想沐浴。” 容双没有接姬晟的话。 从姬晟这段时间以来的态度来判断,容双或多或少也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她上回已经把两个人在上那点事想起了大半,真被姬晟“迫”回来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长发如瀑,随意地披散在枕上,看起来有点困乏。 经过一下午的折腾,她能受得出姬晟这一整年来都在,毕竟姬晟除了更凶狠一点、更急切一点,其他方面基本没什么长进。 这家伙年纪轻轻的,硬生生把自己成这样也不容易。 对上姬晟隐含怒意的眼睛,容双回忆了一下,凑近往他上亲了一口,亲完了才补充一句:“还有点饿了。” 姬晟觉自己上仿佛被灼伤了。 她永远都是这样,明明只比他大一天,却总把他当小孩哄。 他要她亲了吗? 他稀罕她这蜻蜓点水一样的吻吗? 姬晟伸手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脑袋埋入她颈边。他本来想,只要她肯求他,他就放过她,可是她非要回北疆去,她非要回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她一句软话都不肯对他说。 她以为他稀罕她留下吗? 他明明已经叫人快马加鞭带着旨意给薛昌,让薛昌不许对她下手,她还是一脚踏入了鬼门关,一次次在生死边缘徘徊。他都没有好好报复她,她凭什么痛痛快快地死掉? 容双在心里叹了口气,由着他抱个够。 过了许久,姬晟才吩咐守在外面的人备水备膳。 侧殿那边有汤池可以泡,姬晟没让其他人进来伺候,直接抱起容双和她一起进了冒着袅袅热气的温汤里。 就着亮如白昼的烛光,姬晟看到了自己在容双身上留下的痕迹,他凑近亲了亲容双颈侧的吻痕,费了很大劲才忍下想在上面咬上一口、留下更深印记的冲动。 容双抬手推开他。 出了汗身上不舒坦,她是真的觉得需要洗个澡,不是想邀他再来一场。 姬晟被推开也不恼,坐在一旁伺候她沐浴。不得不说习惯是非常可怕的东西,这种事他以前做过许多回,哪怕已经一年没做他竟也不觉生疏。 她是属于他的,她从头到脚都属于他,他打理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姬晟替她把长发梳理好,又帮她把衣裳一件件地穿上,示意底下的人把晚膳送上来。 容双不太认识桌上的菜,不过看起来味道都不错,她在姬晟的注视下试了几样,抬眸看向光看不吃的姬晟:“你不饿?” 姬晟经她一问,也觉得有点饿了,他没说什么,坐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把晚膳用完。 澡洗了,饭也吃了,容双越发困乏,用薄荷茶漱过口之后就提出要回玉泉去。 姬晟没放她回去的打算。 容双也不在意,径直上了龙,对姬晟说:“那我在这睡了。” 姬晟绷着脸说道:“你睡吧,朕还有事。” 容双确实困了。 姬晟虽然技巧有点差劲,那身蛮劲倒是没得说,把她折腾得够呛,她刚沾就睡着了。 姬晟耽误了一下午,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他走到塌边看着容双的睡颜,盯了半天才终于起身去批阅白天没批完的奏章,到月阑珊才终于回寝殿拥着容双入睡。 这一夜,姬晟睡得前所未有地好,仿佛把一整年的少眠都补了回来。 第二天一早,姬晟就要去早朝,他见容双没醒,吩咐其他人不许吵到她,到了外间才命人送上龙袍给他穿好,踏着霜白的晨曦去上朝。 到天大亮,朝会已开了许久,才刚过完年,事情少,找事的御史也少,姬晟很快让百官散去了。 有几个官员有事要单独请示,姬晟摆驾勤政殿和他们相谈。 就在君臣移步勤政殿后不久,一个身着青袍的身影悄然到了太医院,提着个小巧的食盒无声无息地走向姬晟的寝殿。 容双刚醒来不久,就看到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下了,只留下一个身穿青官袍的年轻男子。她讶道:“柳侍郎怎么来了?” 柳侍郎神一顿,打开了带来的食盒,一碗仍旧有些温热的汤药出现在容双眼前。 容双看着那碗汤药。 “殿下也许会需要。”柳侍郎微微转开视线,声音低哑,“殿下可能忘了,以前殿下每次……每次都会让微臣送来。” 他是姬晟母族表兄,颇得姬晟信重,行事十分方便,只要假借姬晟的名义就能轻松入内。 容双一顿,端起那碗汤药一饮而尽。 fonD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