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鬼二撇着嘴,嘿嘿两声,猥琐的笑起来,“上仙可不可以给二二一滴蜗牛原?就一滴,绝不多要!” 云隙皱眉,“二二?” 鬼二大姑娘似的自己的断手,“这是人家自己起的昵称啦~~~” 鬼大骨悚然的朝远处踏了一步,表示他们非常不。 云隙从身上摸出两瓶小青瓶,分别送了出去,认真道“尔等~~不可~~直接~~使用~~” 鬼是没有实体的,使用方法不当会出事的。 虽说都是小青瓶,但妖与妖不同,仙与仙不同,症状不同,自然这美容大法也各有异同。 鬼二不敢相信云隙竟然给了他一瓶,动的要挤出两滴鬼泪,“知晓知晓,滴入鬼泽中修炼能让魂更加纯净,早入了轮回,转世再为人。多谢上仙,多谢,我们这便去帮上仙寻找究竟是哪三鬼扰了上仙的清净!” 鬼大朝云隙颔首,握紧手中的小青瓶随即消失在了皇帝的寝中。 待二鬼离开,空森的殿内更加宁静,他扭头端详榻上的鬼刹帝,忍着伸手取下他面具的冲动,幽幽的叹了口气。 唉。 蜗生艰难,蜗艰不拆。 什么时候他才能了却这里的事,安安稳稳的追逐花期,吃自己的花朵呢。 “你怎么进来的?”上的人突然醒了,鬼刹帝按了按额角,披着衣袍站起来,走到还没反应过来的云隙身前。 皇帝抬眼瞥了瞥殿中隐藏的暗卫,云隙慢慢道,“打~晕~了~。” “你打晕孤的暗卫,是想自己来保护孤?”天边还没亮,时辰还早,皇帝透过曦蓝的夜望着云隙,“来要你的赏赐?” 云隙摇头,在黑暗中和他对望。 皇帝没点烛,寝若是亮了,于述也该进来了。 “这殿内有许多机关,入夜则开,你受伤了吗?”皇帝道。 云隙低头看了看自己,“没~~~” 皇帝笑了笑,这殿内布置的暗器是江湖机关传人万求道人亲手制成,人说万求道人的机关绝巧妙,无人能敌得了千巧回环,现在看来也不过夸词了。 他的面前就有一人,能轻易的避开万求道人的机关,还能连带着打晕他的暗卫,而不发出任何声响。 “若你想杀了孤,孤怕是本拦不住。”他捏了夜明珠在手心把玩,借着温润的玉光瞧着云隙。 云隙嗯了声,看着他的珠子,没吭声。 皇帝细看他的眉眼,靠着栏,与云隙一同听着窗外潇潇风声,这便开始要入秋了。 “云公子。”皇帝突然唤道。 云隙莫名抬头,干嘛。 “你能听到哭声吗。” 盘旋在王上空夜凄厉的哭喊声除了他,也有其他人能听到的吗。 云隙犹豫的点点头。 皇帝道,“那为何要来漠魂城?”听着哭嚎不够难受吗,他听了二十二年,都没习惯这凄厉的鬼哭声。 他见云隙捏着自己细白的手指,也很想凑过去摸上一摸,白白的手指,指尖圆润,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 “想来。”需要理由吗。 云隙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手指,哼一声,将手指缩进袖子里。鬼刹帝摸摸鼻子,这一个‘想’字真真绝妙,任由你能说会道,也反驳不了这个字。 正当他接着说话,殿外隐约看摸着来了一条长长的火龙,军统领林子鞍跪在殿前,手底下着个脸是血的人。 皇帝看一眼云隙,下意识没传人进来,只隔着殿门问是何人。 林子鞍道,刺杀的主谋抓住了,是前太傅王栋家府的家丁,因为王栋提前解散家府,放了下人,才得以活一命,听闻皇帝诛了太傅九族,怨怒要为王栋报仇,到江湖上请了个新的杀手组织,名曰,炤,在几前买通中的婢女里应外合,杀入中。 云隙抿着嘴巴,谁信谁是傻蛋子。 其一,江湖上的人再张狂,也不敢进刺杀皇帝,其二,那天幕上明显的阵法将皇帝圈在里面,尸体死而不僵,他就不信皇帝没发现。其三,皇帝在夜里会受魑魅魍魉啃噬之痛,而且刺杀正好选在皇帝独身在似锦苑中,实在不像几天就能谋划出来这一谋。 如果不是云隙出手相救,按照黑白无常的说法,皇帝必定会死,就几天的策划,能如此细,这种家丁报仇的说法连蜗牛都不会信的。 顶多也就是骗骗刺猬。 鬼刹帝看出云隙云隙眼中毫不掩饰的嫌弃,笑道,“你以为孤会相信这种说法?” 云隙呼口气,幸好不是傻蛋子。 鬼刹帝无语,还真是这么想的啊。 “林卿,将人押入天牢,严加看管,人要是死了,你就以死谢罪!”皇帝隔着门窗道,“派‘虎贲’去打听‘炤’的主子是谁,敢进行刺,想必已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林子鞍接旨,望望于述,于述揣着手,不知道陛下在寝里面做什么,只是刚刚派人送进去了洗漱用具和几碟零嘴。 云隙瞧着背对着他洗漱的皇帝,吃着金丝饯,若皇帝能查出来幕后主使,从一方面来说,也许能顺带牵出来给他下三鬼噬魂阵的人,这样来的话,人要是能找到,他也可以省了很多心思。 哎~~~~!云隙温润的眼睛一闪,这样的话,他就能快速解决掉这件事,过上没有负担的时了。 他这么想,鬼刹帝却丝毫不知,上朝前又令于述送进来一些吃的摆桌子上,撤去寝的奴才,这才安心离开。 临走前望着云隙慢悠悠优雅的吃着金丝饯,朝他眨巴眼睛,皇帝心里一怔,像羽扫过水面,的,微微泛着涟漪。 若非这人是男子,倒真让皇帝有几分金屋藏娇的错觉。 云隙捡着花木做的点心吃,他不太能吃人类吃的谷类,更别说像小刺猬啃糖醋鱼头那般舒了。 云隙打包了吃的,捏了个决,回到千罪,这才发现小刺猬竟然害了相思,夜捧着团布头坐在墙头上张望。 将吃的给方乔儿,云隙化成蜗牛趴在小刺猬的酸果果上,颤着触角使劲伸了个懒,还是自己的窝最舒服。 阿团灰呼呼的脸颊泛红,“公子,我要努力修炼成人,和公子一样。”这样它就能让他的恩人听得懂它说话了。 早朝下了,鬼刹帝脚步加快朝寝赶,于述在后面跟着,琢磨,陛下这是怎么了,怎的一整天都不太正常。 还未走到紫裕,有奴才便来传唤,说七王带着从外面寻来的教书先生来请安了。 远处的紫裕在薄雾中含着青烟,飞檐雕栋,碧瓦琉璃,他看了几眼,只好转身去了德莘殿。 于述跟在股后面也伸长脖子往那边瞅,到底是怎么了呢,瞅着也没啥啊,天还是那天,景还是那景。 早膳被移驾放在德莘殿内,皇帝手拢在袖中,手指一动,摸到了一枚光滑冰凉的物什。 趁没人注意,他开袖子,从上好绸布上慢悠悠爬上他的手背,小蜗牛朝鬼刹帝伸了触角,打个招呼。 鬼刹帝好笑,这小东西神出鬼没,什么时候爬他身上了。 他想着,一愣,说到‘神出鬼没’这四个字,用的最好的,怕是千罪重兵看守的那翩翩公子才对,肆意的很,好似天底下再也没有能拦住他的地方。 云隙颤着触角,嗅到了几丝不大寻常。 皇帝拢了袖口,在袖中将小蜗牛含在手心,莫让绸缎刮伤了小东西,只身坐在殿前的锦墨木雕成的龙椅上接受七王的请安。 “皇兄,这人便是本王说的那先生,后便让他留在中教我识经认道,可好?” 七王说的人一身儒雅长袍,身量修长,长发整齐的高束,模样普通,不算英俊,但一眼望见倒真是个斯文读书人。 “草民余卓参加陛下。” “余卓,七王的课业孤这便由你,三个月后,孤会对他考核,你若想当朝为官,七王爷的考核成绩便是你的功绩,你可愿意?” 皇帝手指轻轻动了动,发觉小蜗牛爬上他的指尖,留下哒哒的痕迹,然后一路顺着他的手背朝左手臂上温爬摸。 余卓磕头,“草民谢主隆恩。”他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皇帝的手臂上,墨锦绣龙纹的袍子彰显着男人的尊贵,他朝皇帝微微躬身,角含着一丝微笑。 云隙触角一凝,隔着丝滑的布料捏出了个决,七王与皇帝正相坐用膳,余卓的双膝一痛,竟有千斤之重将他往地上拽拉。 他面上波澜无惊,修长的手在膝盖处微微一扫,一丝锐气拂着皇帝的袍子滑了过去,云隙趴在皇帝的左手臂上,毫不在意余卓的攻击,懒洋洋的甩了触角,只听外面噗通一声。 七王吓了一跳,扭过头,见余卓单膝跪在地上,“先生这是怎么了?” 余卓额上冷汗,忍痛道,“草民受皇命隆恩,恩戴德,突自忆起当年先父对草民的教诲,一时之间悲从心来,惊扰了陛下与殿下,还请赎罪。” 七王笑道,“皇兄,余先生看来还是个孝子,臣弟一定会认真学教,不会辜负皇兄的栽培,早能为皇兄分担。” 鬼刹帝颔首,不着意按上自己的左臂。小蜗牛顺着他的手臂,带着黏糊糊的水痕一路朝上爬去,越爬越起劲,冰冰凉凉,快到了脖颈边了。 这小东西,真是…… 第18章 不要同类! 云隙探着触角,若不是他在鬼刹帝身上下了追踪,还未料到中又进来了个不知是妖是人的东西,只能发觉他知晓自己的存在,是敌是友暂时还分不清。 虽说分不清,但跟着那少年的人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云隙毫不吝啬的给余卓一个威胁,让他清楚自己的本分,王可以进,追名逐利云隙也不管,但若是敢坏了他的事,管他是什么东西,一刀利落。 云隙这辈子第一最厌有人拦了自己吃花的路,第二最怒企图对自己不非心思的人妖仙。 上一个调戏他的蛇妖,信誓旦旦的要将他剥光扔进万蛇坑中任由蛇爬遍玩至死,这一系蛇隶属红蛇之下的一小族,名曰红绝,为了帮他完成心愿,云隙了修为助他修成人形,然后敲碎他的原形魂,使他再也化不成蛇形,喂了些许不可说的药,丢进蛇坑中,蹲在坑边眼睁睁看着他后被拇指细的小蛇争相恐后的爬进去撕咬,场景惨恶至极。 后来红蛇老祖气势汹汹寻到他,让他给个代,云隙手一挥,从灵幡袋中勾出一百零二只魂,皆是少男少女,数隔百年,尽数死在红绝蛇的折磨之下。 云隙道,“寻~仇~可~以~,老~祖~若~先~用~修~为~渡~了~这~一~百~零~二~只~游~魂~,云~隙~任~你~处~置!” 妖界与鬼界向来不通,若想渡了一人的魂,则需消耗近五六十年的纯净修为,这红蛇老祖,统共不知有四五百年的修为没有,一听这话,气焰立刻消了大半,支支吾吾。 云隙淡淡瞥他,“蛇本~~,但若伤及无辜~~,扰了天地轮回宿命~~,老祖区区红蛇之长~~,可否替数万万蛇担了此罪名~~?” 红蛇老祖大骇,连忙伏身直呼不敢,自此回去必定严加管教族群,不敢肆意让其妄为。 云隙漠然转身,消失在蓝紫往生花海中,红蛇老祖擦了擦额前的汗珠子,赶紧离开了。 红蛇老祖走后,一抹空灵莺鸟啼叫伴随着浅风飘来,青瀛腾云驾雾落在花瀑之下,指着大花盘子上的玉白剔透的蜗牛道,“你这妖,还洁身自好。” 小蜗牛傲娇的扬起脑袋。 青瀛叹气,“你长得这般好看,身子比水还滑溜,纵然被什么腌臜起了心思,也有些许你的过错。” 云隙,“……” 去~你~丫~的~是~非~观~! 青瀛嘿嘿笑两声,收回摸上云隙背壳的爪子,转而了鼻子。 云隙躲在鬼刹帝的衣袖下,嗅着男人略带侵略的雄气息,伸长触角看清楚了腹足下的肌肤。fONdy.net |